顧遠見紅衣女子舉止反常,也就不敢貿然對她出手,但為了出氣,他便又往躺在地上的盧仲樓腿上踢了一腳,盧仲樓本能地一收被踢中的腿,便扯動了襠下原先的傷處,接著又是一陣殺豬般的慘叫傳遍小院。 “好了好了,叫這麼大聲乾嘛,這大半夜的多擾民啊。”顧遠又是一腳踹出,心中暗罵:“你和柳長青比武的時候,老是偷襲下三路。劈叉在地上那麼磨也不害怕,真做了死太監又有什麼好怕的。” 他心中不禁暗想:“剛才那一掌著實是有力,硬是用輪轉神功化解了半天,才把這股真氣消散開來。這個女的再出手,我肯定是沒法招架。不如先借千機樓的名頭唬一唬她,拖會兒時間,等暴力女過來和我聯手,再對付她吧。” 他轉身又對紅衣女子道:“咳咳,美女姐姐,這下可就變成我和屋內的人,兩個打你一個了。事先聲明啊,我對你還有些憐香惜玉的,但她可不會對你收手,我看咱們現在都累了,你倒不如就此收手,大家也不傷和氣。這個家夥,你把他帶回到齊王那裡去,我就當今晚的事,從沒發生過。” “哦,你連齊王派他來的都知道,看來我們還真是小瞧你了。不過這次人員有了減員,我恐怕還是不好和上麵交代啊。”那女子又嬌媚一笑,手頭鞭子卻仍沒有鬆開的跡象。 “既然真的是齊王派你們來的,那就好解決了。我們千機樓已經和齊王達成了合作,如果你現在就走,今晚的事本少門主就權當沒發生過,咳咳”顧遠突然裝出一種惡少咄咄逼人的語氣道。 紅衣女子聽了這話卻一動未動,手裡的鞭子,被她摔在地上發出一陣“啪啪”聲。 “怎麼,不信我的少門主身份?你大可以回去以後,問問黃宜祿公子,我和他也可以算上老相識了,咳咳。”顧遠繼續補充道。 “怎麼咳嗽了這麼多聲,這個暴力女還沒準備好啊。”顧遠盯著半掩的門扉又咳嗽了幾聲,可門內仍毫無動靜。 “少門主的暗號,怎生得不管用了。哦對了,您是不是不知道什麼叫言多必失啊,千機樓機關森嚴,連堂主都不常出現,一下冒出個少門主,增山派可真開眼了。” 她學著顧遠咳嗽兩聲,轉頭沖著屋子裡麵喊道:“師叔,您就別躲躲藏藏了,我已經給你解決了姓盧的這條小魚,沒想到這網裡,還有少門主這條大魚呢。” “師叔,報酬?不好,老子被這娘們套話了,這下可又麻煩了。”顧遠這下才意識到自己大意了,自己剛才一番話倒真是如同自爆卡車,一下把底牌全都展示了出來。 他還未來得及後悔,“吱呀”一聲門響,薑薇梓被一個高瘦女子,從後麵提著脖子帶出了屋門,一隻黑色飛鏢正插在薑薇梓胸口處。 顧遠看到那女子麵容,一聲“柳夫人”差點脫口而出,此刻的她表情凝固哪兒有一點疲態。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他有問題了,原以為張永年,隻是隨便找到了個適合練他功夫的人,隻是卻不知道這小子的身份竟如此特殊。怪不得千機樓對他那麼上心,連薑家小姐也能被虎口奪食,弄來陪他賣豆腐。” 此刻的柳夫人,身穿一件黑色緊身夜行服,更加凸顯出她修長婀娜的身材,比起白天見過的樣子,看起來更加挺拔有力。 她此刻臉色平靜,眼神卻比起晚上觀戰時,更多了幾分與年齡不符的活力與俏皮,興許這才是她真實的性格。 看著薑薇梓胸口處的飛鏢,顧遠不禁暗自慶幸:幸虧也給她也準備了一件護體背心。此刻她雖被人製住脖子,胸口卻還有明顯的起伏,顯然還是個活人。 本來顧遠還打算和薑薇梓二人夾擊這紅衣女子的,現下卻一下被打斷了原先的計劃,他自己反而成了被夾擊的對象。 “怪不得那峨眉刺,是沖著盧仲樓扔過去似的,原來她是故意的,這小子被女人賣了,還給人家數錢呢。” “柳夫人,沒想到您居然是增山派的人,不過看樣子,您應該已經脫離增山派很久了。看在我今晚也幫了柳家一個小忙的份上,隻要您放了那個暴力女,今晚的事,我發誓絕不會對外泄露一個字的。” 顧遠眼見自己成了眾矢之的,連忙想主意分化起二女來。 “夫人,這個妖女的話,可不能信。她剛剛能偷襲和他一起來的人,保不齊今晚走後,也能再要挾您,不如你和我一起對付她。我聽說當年出手襲擊柳前輩的,就有齊王那邊的人,你們不如就新仇舊恨一起解決吧。” 柳夫人雖然一言不發,沒作出回應,但也沒有再對薑薇梓出手,還是把薑薇梓提在手裡,站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小子少在這裡挑撥離間,師叔,人家這次可算建功不小,您老人家可不能過河拆橋。為了那東西,我可是冒了風險,連同僚都給出賣了。如果您再不把它交出來,我少不得還要再來柳府,叨擾您幾次的。” 紅衣女子又給顧遠送了枚飛吻,故意賣弄傲人的曲線道:“這次有少門主誤打誤撞給您解了圍,下次可不一定還能這麼應付了事的。” 紅衣女子把長鞭甩至身後,左手撚著蘭花指,嬌笑著威脅起柳夫人來。 柳夫人聽紅衣女子說完話,倒也不氣惱,她慢慢自袖子裡摸出一塊黑色的金屬牌子,接著就隨手將丟到紅衣女子身前。 紅衣女子旋即便伸手接過牌子,她對牌子簡單摸索檢查一番後,立即十分鄭重地把牌子收了起來。 “多謝師叔成全。”紅衣女子對柳夫人施了一禮,饒是她極力掩飾,可那一抹喜悅的神色,還是盡顯無疑。 “隻是塊沒用的令牌而已,我離開門派多年,本就無意爭奪掌門之位,交出了它,之後與增山派再無瓜葛。今夜我一定會放你走,但以後你或者其他增山派的人再來搗亂,我也絕不會姑息。”柳夫人一腳跺在地上,一塊地磚立刻被踩得裂開來。 “媽的你們師叔侄倆鬥氣,為什麼破壞我的財產。”顧遠看著碎裂的地磚,心中發出痛惜的聲音。 紅衣女子絲毫不懼柳夫人的威脅,反而變得笑靨如花道:“掌門令牌回歸,今後增山派,絕不會再找您的麻煩。不過這令牌算是十分珍貴,隻解決這個姓盧的,我還是覺得有些受之有愧。不如我再順手幫您把這少門主,也給解決了吧。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 她麵色突然一沉,將鞭子握在手裡抻了一抻,人也來到院子一角。 “這女的對姓盧的出手的事情,回去不好交代,現在她倒想起滅我的口了。媽的,和著老子現在成了被圍毆的了。”顧遠也退至院墻一角,急忙運轉真氣同時做出防禦姿態。 就在這時,顧遠體內真氣突然不受地控製一般流竄起來。他的胸口如同有一塊石頭壓在上邊,同時全身也變得酸軟無力。“不好,輪轉神功怎麼偏偏在這時候出了問題。” 顧遠還沒來得及從驚慌中恢復過來,一道血紅色,宛如毒蛇出擊般的迅捷身影,瞬間在他眼前掠過,伴隨一股混合香料的香味襲入鼻腔。緊接著顧遠就被紅衣女子,拎著後頸,一把高高提了起來。 這女子的手如蛇一般冰涼,貼著脖子將寒氣送入顧遠全身各處,輕輕鬆鬆就封鎖經脈控製住了顧遠。 “這小子多有古怪,今晚他又知曉了師叔的秘密,不如我就出手將他也解決了吧。”紅衣女子提著顧遠走到院落中央處,與柳夫人繼續交談道。 “且慢,現在還不能殺掉他,他對柳家還有用處,我需要借助他那門功夫,清除長青體內滯留多年的異種真氣,等用完了,我再親自出手將他解決了。”柳夫人不緊不慢地開口阻止道。 紅衣女子麵露一絲失望的神色,不過此刻她卻不好直接與柳夫人翻臉,隻得將已經提起的手掌又按了回去。 不過她在顧遠後頸處的力道,卻不由又加深了一些,顧遠的呼吸,也變得困難了一些,不一會眼中已經布滿了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