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才走到鏢局門口,便連續打了三個噴嚏。打完噴嚏,他連忙大罵:“臥槽,誰他媽談論老子,一個個的,都他媽拿老子當冤大頭是吧。” 一進屋門,薑薇梓便聞到了顧遠身上,肉丸子傳來的香氣。她一把將紙包從顧遠手裡奪過,接著打開紙包,捏起一個丸子,便“嘎吱嘎吱”的大口大口咀嚼起來。吃完一個,她又捏起一個丸子,往呆呆坐在一旁,不敢正視顧遠的方欣嘴裡塞去。 “吃吧欣兒,這小子不會虧待自己,瞧他吃得一身都是這股味兒。”薑薇梓半強迫地把丸子,塞進方欣的嘴裡,隨後又捏起一個大口吃了起來。 “別冷這個臉啊,你能不能大方一點,來來來,大不了我也喂你吃一個,就是了。”薑薇梓又拿起一個丸子,朝著顧遠嘴邊送去。 “整個鏢局都請完客了,我還在乎這點。”說完顧遠一口咬住薑薇梓手上的丸子,也大口咀嚼起來,哪知道吃完顧遠還是冷著一張臉。 “哥,我錯了,我不應該不通知你,就擅自做主拿家裡的錢給乾娘,可是柳家現在真的太難了,我想報答他們。”方欣終於憋不住了,淚水大顆大顆的從她的眼中流淌而下。 “你不是說玻璃如果成功了,一千貫都是九牛身上的一根毛嘛,這區區幾百貫,還那麼在乎乾嘛。”薑薇梓趕忙取出手帕,為方欣擦去臉上的淚水,隨後白了顧遠一眼。 顧遠從懷裡又拿出一個紙包,坐到方欣身旁道:“不就這麼點錢嘛,我混子遠還會在乎這個,搞得興師動眾的,還以為搶雞蛋呢?不過你們為什麼不告訴我,今天發這個,早知道我就帶上籮筐去了。你是不知道啊,那幫王八蛋個個跟土匪似的,就差提著桶之前開跑了,也是窮慣了,不多拿多占就和吃了虧似的。不過我還是技高一籌,多順了一包回來。” 顧遠打開紙包,露出裡麵棗紅色的丸子,他一口氣往嘴裡塞了三個丸子,碎屑掉的桌子上到處都是。也許是吃的太快,他竟然一下被丸子噎住了,隻能坐在凳子上手舞足蹈,不斷大呼“水水水”。 “你以為,都和你一樣跟豬似的啊,還拿籮筐去往回帶。看看你才吃這麼點就這樣了,嗆死也是活該。”薑薇梓連忙輕敲了顧遠的背後幾下,好一會兒他才緩了過來。 方欣見見到顧遠,如此滑稽的樣子,雖然倒來了水,可還是忍不住破涕為笑。 “欣兒,怪不得咱家生意越來越好。你看你一笑跟花開了似的,南城那幫小子,跨一座城都願意來這買東西。”顧遠輕輕捏方欣紅潤的小臉一把,一下子在她臉上留下幾個油亮的手印。 “柳家大胡子和我說了,要不是他們家沒女兒,肯定會招我為婿。欣兒,我記得大胡子有個兒子是吧,不如哥哥動用點手段,把你嫁給他那個小胡子兒子,那筆錢就算是你的嫁妝吧。” “我才不要呢,當初可是哥哥你說,要給我交稅,一直到我願意嫁人為止的,我都給你記著呢。”方欣停頓了一下緩緩道:“不過這次柳家,可能真的來個小妹妹了,乾娘懷上孩子了,他們全家都高興壞了。” “我靠,我說柳夫人怎麼胖了一小圈呢,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柳長青夫妻倆,當真是龍精虎猛、恩愛異常啊,人到中年都這麼大歲數了,居然還有精力生。有錢有勢還能從一而終,光是這一點,我混子遠就佩服。” “確實是這樣,哥哥才富裕幾天,都出去沾花惹草,把人引回家裡來了,乾爹這樣的男人真的算是難得了。” “男人都很專情的,我也一樣,一直都喜歡二十大幾歲的禦姐來著。哪怕等到了柳前輩這個歲數,恐怕還是會喜歡這個年齡段的。” 顧遠突然轉頭看向薑薇梓道:“不過到那時,暴力女你可就不在範圍裡了。你說是吧,再過四十九天就滿十八歲的老女人。” “罵誰老女人呢,你這登徒子!額,不對你是怎麼知道我的生辰的,老實交代。”薑薇梓一把掐住顧遠的胳膊,擰了一把後問道。 “大姐你輕點,疼。”顧遠試圖抽出胳膊,卻仍被薑薇梓給夾住,她手頭的力度還又增加了一些。 “你不老實交代,我就一直掐到你說。”薑薇梓嘴上說這狠話,手裡的力氣已經小了不少,但她仍想知道,顧遠究竟是怎麼知道自己生辰的。 “你記得在南麓寺,祭拜你阿公嗎?那回你和黃宜祿那小子,讓主持給你們測生辰八字來著,我遠遠地聽到,就一直記到了今天。”顧遠見這件事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便一五一十交代了。 隨後他又緩緩地繼續道:“我還記得欣兒的生日,是臘月二十六,也就是明天啦。你們看,雖然我一直對佛事不感興趣,但是對細節還是很留心的。” 薑薇梓不在掐他,但仍將他手臂製住橫在胸前,顧遠感受著薑薇梓胸前的柔軟,一時間竟有些失了神。 薑薇梓看看他臉上,浮現出享受的表情,又使勁掐了一把,跟著他又鬼哭狼嚎了一陣。 “記住我的生辰倒不足為奇,但隻是遠遠看見就記到今天,可就非同一般了。哇,哥你一定是對薑姐姐一見鐘情,才能牢牢記住她的生辰,你還嘴硬說不喜歡薑姐姐,這下沒法解釋了吧。” 方欣重新起哄,顧遠搓了搓衣服看向了薑薇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當時就覺得這小妞長得嘿,真是漂亮,可惜就是身材不怎麼樣。不過前幾天我才發現,這個小妞還是真是難得一見的稀有生物,不光盤靚條順,那裡也是十足的有料。”說完顧遠還故意把自由的那隻手,托在胸前比劃了一下。 薑薇梓想起量衣服尺寸那天,發生的事情,俏臉頓時一紅,又把之前放鬆的手上力道加重了回去,這一下使得顧遠有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怪不得那天,哥哥你一直盯著薑姐姐看,我不停攔都攔不住,原來你們每晚待在一起,竟然是真的隻是練功,其他事一概沒發生過。” 方欣故作老練地摟了一下,薑薇梓的蠻腰繼續道,“哥你真是不會把握機會,如果是我,我早就對薑姐姐下手了。”說完她竟在薑薇梓臉頰上重重親了一口。 薑薇梓臉上紅暈,頓時又增添了幾分,顧遠則趁著她意識模糊之際,迅速抽回了被掐住的手臂。 過了許久,薑薇梓臉上紅暈才慢慢消去,她看著大笑的方欣嗔怪地道:“好你個欣兒,虧你還是個小姑娘,竟然說出這樣的話。我看你才是想嫁人了,明天就讓你哥,把你嫁給柳府大胡子的兒子,那五六歲地小胡子去。”說完,薑薇梓便伸手,往方欣腰間抓去。 “嫂子嫌棄小姑子了,你們終於想把我趕走好,一起過二人世界了是吧。”方欣躲開薑薇梓的“魔爪”,離開坐著的板凳一邊跑這一邊叫道。 “別讓我逮住你這小丫頭。”二女在鋪子裡開始追逐了起來,顧遠看著她倆也由衷地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