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薇梓反復避過對手輕浮的攻擊,接連耗費多餘的體力,漸漸有些支持不住。更令她心底感覺無奈的是,直到此刻,對手都如指導般隻點到即止,竟連對方那能傷人的絕技撼天腳中的一招,都未曾見到過。 薑薇梓蓮步輕移上下翻飛,又將學自圖冊中的功夫一一使出,卻仍是於事無補,終於她決定使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一手。 她咬了咬牙,一手持起兩把燕尾鏢,分別自左右兩側投擲了出去。隨著飛鏢襲去,薑薇梓本人也再度向前沖去,為了盡快出手,她充分調動了自己的柔韌性,以誇張的角度,踢出一記撩陰腿。 麵對這讓無數江湖男兒,聞風喪膽的毒辣招式,黑衣青年仍不閃不避,硬生生承受了下來,看得周圍圍觀的護衛們,也不由睜大了雙眼。 “我早已經不再是多年前的樣子,此刻天鱗歸元功大成,在想用這招對付我是再也不可能了。”黑衣青年在挨了一記撩陰腳後,反而捉住了薑薇梓的腳踝。 薑薇梓就這樣被扯著一條長腿,再度拖入戰圈,她先是肋下中了一拳,接著在吃痛下,身子向後傾斜,已然失去了平衡。就在她即將摔倒之際,後方總算被攙扶了一把,但更糟的是,她的雙手也被黑衣男子反剪扣住,人也立刻留在了原地,無法再挪動哪怕一下。 黑衣男子的動作粗暴,對上薑薇梓這般俏麗的我見猶憐的美人,在場的男人們更是紛紛露出不忍的表情。 不過不少人又驚訝於,黑衣青年竟真的,連下陰這種弱點都克服了。在場百十來人中,不少人都清楚外門功夫的弱點所在,看到黑衣青年功夫,如此違背常理,不少人都瞪大了雙目。 眼看著薑薇梓受製,黃宜祿也是麵露難色。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若是放任這位謝少爺將薑薇梓帶走,將來自己薑家女婿的身份,怕真就連有名無實,都無法做到了。 可看著眼前黑衣青年神勇的狀態,一時間他也無力去阻止。此刻他竟然真心希望顧遠能再次天降神兵,把薑薇梓帶走。 一旁的唐道育不變的笑容,依舊掛在臉上,她自在地叉著腰,冷眼旁觀這一切的變化,鋒利的峨眉刺也在手裡被玩開了花,一會兒貼在手心裡,一會兒又在手中不停地旋轉。 薑薇梓接連受挫,卻不甘就這樣束手就擒,緩上一會兒,有了一定力氣後,她又伸一腳,在地上的匕首柄上一搓,將匕首帶離地麵,接著另一隻腳順勢點射柄端,匕首一下迎著她的頭部飛了過去。旋即她趕忙又微微頷首,讓出位置,令匕首刺向了黑衣青年的咽喉。 “明知沒用還要惹事,看來是得真正教訓你一頓了,不用尋常武藝可不意味著我就不會。” 黑衣青年見匕首來勢洶洶,也不躲閃,鬆開雙手的同時,以掌刀重擊薑薇梓肩膀關節,饒是薑薇梓心堅如鐵,還是疼得幾欲落淚。與此同時他又微微後仰頭顱稍偏過些角度,竟以口叼住匕首手柄。 除卻匕首的威脅,接著他又一手環過薑薇梓修長的脖子,順便把匕首橫至到了薑薇梓麵頰旁。 黑衣男子自薑薇梓側後方探出頭,現出猙獰的麵容道:“你總是冷著張臉,以為便能拒人於千裡之外,卻不知我偏偏就喜歡你這副模樣。不想被劃破這上佳的麵皮,現在就快點向我討饒。” 賭鬥至此便算蓋棺定論,黃宜祿終於重重閉上雙目,搖頭發出一聲嘆息。 “我討你奶奶個嘴!”電光火石之間,薑薇梓屏住呼吸,忍著背後那帶著熟悉香囊味的吐息,學著顧遠的口吻,吐出一句粗話。 接著麵頰驟然偏轉,往匕首尖撞了上去。既然無力脫身,她的目的就此轉變成了,激怒對方以期求死,此刻尋著一個機會,她毫不猶豫就猛撞了上去。 “想毀了自己啊,沒了這張臉,即便回去還能折騰你,也會少了許多趣味的。”他一掌拍向薑薇梓後心,隨後手指夾住刀刃猛然發力扭轉,“叮”一聲將結實的匕首折斷作了兩截,遠遠拋開了去。 多次受傷累加在一起後,薑薇梓終於無力再堅持下去,猛然吐出一口鮮血,接著蹲坐在地上大口喘起了氣來。 黑衣青年看著薑薇梓狼狽的模樣,露出滿意的表情道:“這賭局,合該是我贏了。” 黑衣青年見薑薇梓無力再戰,對唐道育吩咐道:“給她收拾一下,順便在找一找那東西,等過兩天我就把她帶走。” 唐道育應了聲是,為薑薇梓接上脫臼的肩膀,又取出一枚藥丸給她服下。唐道育又在薑薇梓各處穴道,連點了幾下後道:“薑小姐你這樣青春年少兼且貌美如花,可不能就這樣尋短見。這裡都是男人不太方便,暫時就由我來照拂你一會兒吧。” 黑衣青年抖了抖手腕後,麵色陰鷙地看著薑薇梓道:“表妹,你也莫要怨我。二百餘年來,我們這些家族,都極少有外嫁的例子。雖說你在薑家不受待見,可也不能這樣自降身價,往後隻要你能聽話,我自是不會虧待你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唐道育點了薑薇梓多處穴道,也有些是有助於她調理氣息的,她慢慢再吐出一口鮮血,終於恢復了順暢的呼吸,冷冷看著黑衣青年一言不發。 唐道育在薑薇梓身上各處一頓摸索,旋即搖了搖頭,聲音也提高一個八度道:“薑小姐身上有地方,放這麼多奇怪的東西,那件東西竟沒被你帶在身上,看來妾身還是要到別處去尋了。” 黑衣青年不緊不慢地活動了下手腕,麵帶嘲弄地看向了,一聲不吭的黃宜祿。 黃宜祿聽說沒搜出東西,如今又被黑衣青年不懷好意地盯了一眼,再次搖了搖頭,他自己也數不清,這已經是他今晚不知第多少次搖頭了。 ………… 廣場旁的廂房,薑薇梓仍穿著馬甲躺在床上,睜眼看著房梁與天窗。她也曾想到今夜會接連受挫,但此刻仍不太能接受,這樣的結局。 恍惚間,她還是憶起了,與那個口頭花花、手腳不安分,做事卻偏偏惹自己喜歡的小叫花,相處的這些日子,心中的酸楚仿佛也暫緩了一些。 但到最後,她還是搖了搖頭,認命地躺倒在了床上。能怎麼辦呢,作為反抗刀俎控製失敗的魚肉,她隻能感覺到一陣無力。 “要是死前能在見一次他,我也就心滿意足了。”她現在既希望能再見顧遠一次,又不願意他為了自己涉險,矛盾的想法,令她的心更加糾結。 越想心緒越亂,乾脆閉上了眼睛,不再將自己置入糾結之中,連番奔波後又受了傷,疲憊很快就占領薑薇梓的身軀,令她陷入淺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