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往事不堪回首(1)(1 / 1)

南北浮生記 胡塔理 3187 字 8個月前

柳長青夫婦也不急於叫醒顧遠,看到他脹紅的麵部重新恢復自如,他倆這才再度開口。   “你小子總算是明白,事情棘手了吧,柳家就算有能力保護住你,但也得我恢復實力才行。你已經別無選擇,隻能用你的輪轉神功,為我吸出體內鬱結的真氣了。如果我所料不差,要不了多久,齊王就會再次上門找茬,你要是想守住薑丫頭和你妹妹,少不得還是得留在我們這兒。”   顧遠早就被薑薇梓提醒過,千機樓的事情即使了卻,柳家若是不放手他還是不得自由。現在柳家又把方存善的死因告訴自己,直覺告訴他,事態發展已經超出了他能力範圍。   “就是說,我即使完成師父與我的約定,還是要繼續留在這裡嘍。”   “方家的鋪子,也早已經被盯上了,這些天有六七批人馬,在那裡偵查過了,就算我不留你,你遲早也要被他們的人馬給帶走的。”柳夫人叉著腰擺了擺手補充陳述道。   “隻有我的內傷被治好,他們欺上柳家時,才有足夠的戰力出手製止,你和薑小姐也才不會被他們帶走。所以幫我也就是幫你自己。你也不想一回頭就再和她分開吧?”   “我還有一件事不太明白,如果柳前輩為我解惑,我就可以考慮答應下來。”   “哦,你但說無妨。”一番紅白臉都唱完,顧遠已經服軟,柳長青心情大好爽快的答應了解決顧遠疑惑。   “我對您當年的事也有所了解,但具體細節卻知之甚少,今天我就想問問,這輪轉神功,當年到底是什麼人讓您給護送的,這功夫到底還有什麼秘密。”   “這問題倒也不難回答,當年委托之人身份,其實我也不太清楚,隻知道那人出手十分大方,僅一趟就給了五百貫錢。”柳長青默默閉上眼睛回憶,仿佛一切都發生在昨日般,娓娓道來。   “那神秘客人,隻是讓我把貨送到泗水派山門,我尋思雖然要進入北國境內,但路程也不算遠,當時柳家又正缺錢用,所以猶豫再三還是答應了。”他說著默默拉起柳夫人的手,另一隻手覆蓋上去珍愛異常地搓了搓。   “就是那一趟出門,我結識了夫人。當時你師父也才來鏢局沒多久,他的功夫不錯,遊老就帶著他和我們一起出了門。那是正值兩國休戰幾年,邊境也沒什麼人駐守,我們很輕鬆就到了目的地,但是……”柳長青陷入了回憶的漩渦之中,一番話說完,柳夫人和他都感嘆了數次。   增山派的人員,多以小隊行動,小隊成員多以二三人構成。近來名噪京城的“凝夜紫”小隊,就是一支二人的行動小隊。年長些的成員仇月凝時年十八歲,年輕些的年紫熒才剛滿十六歲。   二人雖然年輕,手法卻異常老練,隻五個月時間,便將偌大的建康城給攪和得雞犬不寧。   她們先是盜取了戶部的庫藏,導致多名主事官員被處理;隨後又深入皇宮內院,取走了南楚皇帝最喜愛的,那顆鵝卵大小的明珠,深受皇帝信任的中護軍及禁軍頭領都被革職;可能是情報失誤,她倆竟摸進了沒有油水的刑部,但秉持絕不空手而歸的選擇,刑部的卷宗也丟失了,幾件已經蓋棺定論的案子,也得以公之於眾,也令宦海掀起不小的波瀾;最倒黴的還得算左衛將軍府,二人在府內翻出了僭越禮製的玉璽和如意,這直接導致了將軍府的查封。   一時間京城官員商賈都過得惴惴不安,生怕災禍會從天而降,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半年內,他們是不用擔心有這種事發生了。隻因“凝夜紫”小隊得了一個新的任務——奪取一卷書冊。   以二人的業績來說,這樣簡單的事本不應由她們去做,可增山派一連給二人發了三道命令,二人也隻能遵命了。   清晨,太陽的灼熱還沒能展現,徐徐的清風拂過行人的麵龐,帶來一抹舒爽,這種時候是最適宜趕路的。   一個高高的短衫青年,領著一隊人馬正向北行進,準確的說是一隊人和幾頭驢才對。   領頭的高個子青年,嘴裡叼著撮剛采下的油菜花,手裡提著隻褡褳一會兒在隊伍前方領路,一會兒又在隊伍後側蹲點,似乎有一身用不完的精力。   隊伍中有個一襲黑衣青年,正坐在驢車上不斷警覺地四處觀察著。   “我說張哥,你至於這麼緊張嘛!這幾天來的十幾波人,沒一個是咱們對手的。”高瘦青年拍了拍沾染了泥土灰塵的靴子,很快又從隊尾跑至了驢車旁邊。   “咱們是沒怎麼吃虧,可行程也被他們給耽誤了。要不是遊鏢頭經驗老到,昨晚在暗鏢的基礎上又,把東西改放了地方,恐怕咱們就已經失手了。”壯實青年輕拍了幾下車頭的木把,朝著一側的灌木叢又瞟了一眼。   這對話的二人,自然就是青年柳長青與張永年了。   張永年此時的身材,還不似二十年後那般孔武壯碩,在運鏢的隊伍裡,也算不上紮眼。   但鏢局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張永年雖然看著不起眼,但除卻少東家柳長青和領頭的遊鏢頭,就數他武功最高,護鏢最好也最為靠譜,他也是隊伍的中堅力量。這也是張永年隻花一年的功夫,就被破格提拔成了副鏢頭的原因。   看著驢車上大大小小的壇壇罐罐,柳長青終於吐出了嘴裡的油菜花,露出沒心沒肺的笑容,“這不東西還沒丟嘛,再有一百四五十裡路也該到地方了,就沒必要這麼緊張了吧。”   一直默默無言的持棍中年,也湊到二人跟前道:“越是最後關頭,越是不能輕易鬆懈,這幾回來的人,功夫比起之前明顯提高了一檔,還是不要掉以輕心為妙。”中年又觀察了幾下周遭的狀況,發現沒什麼異常,便慢慢走回了隊首。   張永年慢慢卷起衣袖又係起綁帶,一下從車上跳了下來,“後麵好像有動靜,我去隊尾瞧瞧,你留在車上侯著。”說完他一路小跑便墜至了後方,左顧右看了一圈後,張永年還是不敢大意,乾脆留在了隊尾繼續觀察了起來。   柳長青邁開長腿,一下登上車頭,雙手一托後腦,背過初升的太陽,一餘光看著遠去的張永年,嘴角微微帶笑。   太陽逐漸上升,無風的路上也終於開始有了些悶熱,護鏢隊伍的人員到了一個容易打盹的時候。柳長青下車給拉車的驢補充了些水分,旋即轉身就又要上車。   “叮當”,車上的鏢旗桿發出與金屬碰撞的聲音,一隻鐵爪自路旁勾住旗桿,繃得筆直的繩索另一端,出現了一個瘦長的人影。那人影動作奇快,轉瞬間就從路邊攀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