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和沈秀蘭笑了笑,又回到展位。
下午四點鐘,唐玉霞過來巡視。
隻見她臉色鐵青,一臉的不高興,指著那些正在收場的參展商,大聲的訓斥他們,說道:“你們這是要早退嗎?廣交會還沒有結束呢!你們嫌訂單拿得太多了?急著回家抱老婆呢?你們要是這種態度,下一屆不用再來了!“””
那些參展商個個都嚇懵了!要是把他們企業的參展資格取消,那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他們也不敢頂嘴,連忙把打好的包又給解開來,該擺的擺上。
李雲海微微一笑,他就料到唐玉霞會來檢查工作。
因為西江省本屆參展的成績不理想,沒有達到唐玉霞的預期,她正生氣呢!這個時候,誰要是敢早退,等於是觸她的黴頭。
唐玉霞看了一眼四海集團的展位,徑直往那邊走過去。
李雲海的展位居中,不靠前,也不靠後。
但他很想爭一爭最前麵的展位,最好是十字路口的那種大展位,把自己的所有產品,全部擺放在一起,十分醒目!
李雲海想著,下一屆廣交會,看看能不能爭取一個最佳展位。
正想著,幾個外商談笑而來,徑直走進了中間的打字機展位。
林芝和趙金平都在那邊,他們起身接待。
李雲海也沒有過去幫忙,任由他們發揮。
又有兩個外商走進了李雲海的打印機展位。
李雲海也懶得起身,任由工作人員推介。
果然,沒有奇跡發生,這兩撥外商了解一下又離開了。
下午六點鐘,1986年的春季廣交會,正式結束了!
李雲海的四海集團,以3.2億人民幣的成交額收官。
眾人一起打包。
他的展臺很容易收拾。
晚上,李雲海請大家吃飯,然後回家休息。
林芝和沈秀蘭明天將隨唐玉霞他們一起回西州。
李雲海則要和龔潔一起,前往米國一趟。
他倆的簽證都沒有到期,買了機票就可以前往。
當天晚上,李雲海和林芝難舍難分。
兩個人恩愛了好幾次,把李雲海累得倒頭便睡。
次日,林芝等人離開花城回西州。
李雲海和龔潔要前往米國,有兩條路線,一是飛上海,再飛米國。二是飛到香江再轉機。
兩人對上海比較熟,便決定先飛上海。
他們乘坐的航班,當天下午到達上海,他們當即前往購買飛米國的機票。
誰料要明天才有航班。
李雲海和龔潔麵機相覷,也隻能買了明天的機票。
龔潔嫣然笑道:“李總,我們隻能在上海逗留一夜了。要不去我家吧?”
李雲海知道她家人口多,也未必有床位給自己住,說道:“不好意思前往打擾,你回家去吧,我找個酒店住一個晚上。”
龔潔道:“那算了,我也不回家,跟你一起住酒店吧!林芝跟我說過,讓我照顧好你的生活起居。我要是回家去住,誰來照顧你呢?”
“你還真聽她的話啊?我一個大男人,生活可以自理,不需要人照顧的。”
“那不行!反正我已經跟家裡人說過了,我要飛一趟米國,沒空回家。”
兩人來到市區,下榻在和平飯店。
和平飯店是上海外灘歷史建築風景線上標誌性的高層建築,也是上海的城市名片。
李雲海進了房間,稍事休息。
林芝他們還在車上,要明天才能到達西州。
等林芝到了西州,李雲海又上了飛機。
他倆要多等兩天才能通電話了。
臨近夏天,天黑得晚。
李雲海和龔潔到飯店吃過飯,便到外灘散步。
外灘位於HP區的黃浦江畔。
80年代的外灘,已經是上海的特色旅遊區域,已成為上海的象征。這裡擁有52幢哥特式、古希臘式、巴洛克式的建築,眾多難得一見的建築匯聚一起,成了一處建築藝術的殿堂。馬路上車來車往,江邊的步行道上,人來人往。
龔潔戴了一頂寬簷草帽,既遮風,又擋住了她那張明星臉。
“賣花嘍!賣花嘍!先生,買一束鮮花送給女朋友吧!你女朋友長得這麼漂亮,買一束吧!”一個賣花姑娘,專門找年輕的情侶賣花。
她看到李雲海和龔潔,便死跟著不放,一直把手裡的鮮花往李雲海麵前伸:“先生,買一束!”
李雲海差點絆到她的腳,實在被她纏磨不過,便問道:“這花多少錢一束?”
賣花姑娘把一束手往他手裡塞,說道:“5塊錢一束,有9朵花!”
李雲海心想,我在花城買的花,才1毛5分錢一朵,一樣的芍藥花,這裡貴了這麼多!
他也懶得計較,掏出五塊錢來,買下了一束花,順手遞給龔潔。
龔潔接了過來,嫣然笑道:“這可是你送我的第一束花。”
李雲海背負雙手,看看江麵上的遊輪和海鷗,說道:“但絕對不是你收到的第一束花。對嗎?”
龔潔俏臉暈紅,說道:“這話要看怎麼說,這難道是你送給女人的第一束花嗎?”
李雲海愕然一笑:“不是。”
龔潔聞了聞花香,說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在意我之前收到過誰的花呢?我有那麼多的影迷,他們也送給花給我啊!”
兩人在江提攔桿邊站定,眺望對麵的浦東風光。
夕陽西下,一道殘陽鋪在江麵上,幾艘貨輪鳴著汽笛駛過。
李雲海手撐在扶欄上,笑道:“我沒有介意啊!”
龔潔斜倚著欄桿,笑道:“你就是介意,你要是不介意,你就不會說出來。”
李雲海扭頭看著她,說道:“你這不是自做多情了嗎?我有未婚妻了,我又沒想和你怎麼著。你以前收到多少鮮花,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龔潔的俏臉,瞬間黯然失色,她輕輕咬了咬嘴唇,一言不發的往前走,也不喊李雲海。
她這是在賭氣呢!
李雲海也不追她,就站在原地,吹著涼爽的江風,看天邊那輪紅日和火紅的晚霞。
他沒有哄女人的習慣。
何況龔潔還不算是他的女人。
連親密一點的朋友都算不上。
剛才那束花,不過是機緣巧合,買了下來,隨手送了給她。
不一會兒,龔潔又轉身回來了,站在他身邊,問道:“喂,你都沒看到,我不在你身邊了嗎?”
“看到了啊!我看著你離開的。”
“那你為什麼不追我呢?”
“你不是小姑娘了,你知道自己該走向何方。”
“那我之前去米國,又是誰拉我回來的呢?”
“呃——我隻是給了你一個建議。最後的決定,還是你自己做的。”
“唉,有時候,我覺得你很近,有時又覺得你很遙遠。”
“不奇怪,這是因為你的感覺變了。對於三十歲以後的人來說,十年八年不過是指縫間的事,而對於年輕人而言,三年五年就可以是一生一世。”
“你這是變相的提醒我,我年紀大了嗎?”
“是的,龔姐,你不年輕了,你不能再像小姑娘一樣使性子,我想沒有人會哄著你。還有,我是你的老板,不是你的情人,我沒有哄你的義務。”
“你這個人說話,真的很傷人心。”
“我一向如此,隻是你今天特別的敏感?”
“有嗎?我看你才特別的敏感吧?”
“龔姐,你太在乎別人的看法了。有時候,我們活得很累,並非生活過於刻薄,而是我們太容易被外界的氛圍所感染,被他人的情緒所左右。其實你是活給自己看的,沒有多少人能夠把你留在心上。”
李雲海的話,給了龔潔心靈上的沖擊。
她默默的站在李雲海身邊,江風吹起她黑亮的秀發,絲絲縷縷的,打到了李雲生海的臉上。
“這花,代表了什麼?”她忽然問道。
李雲海一怔,說道:“代表什麼?不代表什麼。”
“算了,你不願意說,你也不願意麵對。那我們就都當啞巴好了。”
“喔!風大了,我們走一走吧!”
兩人剛轉過身,看到有兩個背相機的人一直在盯著龔潔看。
他們看到龔潔的背影,可能已經懷疑是她,但是不敢認。
此刻看到龔潔的正麵,他倆立馬跑上前來,同時舉起手裡的相機拍照。
“龔潔,你好!我們是新民晚報的記者,請問你什麼時候回上海的?我們聽說你在花城拍戲,是不是真的?”
另一個人追著問道:“請問你是是不是談戀愛了?”
龔潔被他們攔住了進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無路可走,隻得說道:“我沒有談戀愛!”
“請問,你手裡的這束手,是誰送給你的呢?這難道不是男朋友送給你的嗎?請問你們什麼時候官宣結婚?”
龔潔對李雲海道:“我們回去休息了吧?我忽然覺得這裡一點也不好玩。”
李雲海微微一笑,陪著她往回走。
那兩個記者又跑了上來,追問道:“請問你身邊的這位先生是誰?是送花給你的人嗎?他是不是你的男朋友?你們是不是在秘密的交往?”
龔潔把手裡的花,往記者身上一扔,說道:“誰說送花就代表愛情了?也有可能是施舍呢!”
記者慌忙接住了鮮花,不知所措的左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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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