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金婷雙手叉腰,野蠻的攔在佟寶香麵前,氣勢洶洶的說道:“乾啥啊?來學校找幫手,想跟俺們打架,是不是?” 冉觀裝做膽小怕事的樣子,唯唯諾諾地躲在佟寶香身後。 佟寶香也裝出極力想保護冉觀的模樣,央求道: “他是俺大侄兒,膽子特別小,從來不敢打架。俺隻是想讓他幫著找個地方修自行車,求求你們不要欺負他。” 一個小混混以為冉觀軟弱可欺,急於在解金婷麵前表現自己。於是伸手掐冉觀的臉,還狂妄自大的說道:“俺就欺負他了,能咋地吧?” 話音未落,佟寶香一個巴掌掄過去,打得這家夥眼冒金星,捂著臉原地打轉,半天緩不過神來。 有本領高強的冉觀在身邊暗中幫忙,佟寶香變得膽氣十足。 她威風凜凜的說道:“有啥話,咱們都好好說。乾嗎非要動手動腳,欺負俺大侄兒?” 解金婷看到佟寶香一出手就這麼狠,心裡發怵,強裝鎮定地說道:“你去俺家,跟俺哥相親,咱們啥話都好說。你要是敢不去,今天就別想離開九濱鄉。” “你哥是誰兒?九濱鄉這麼多女孩,乾嗎非要俺去跟他相親?”佟寶香氣憤的說道。 解金婷趾高氣揚的說:“俺哥是解金陽,他說早就認識你,打心眼喜歡你,所以今天讓俺們來大集上找到你,帶你去跟他相親。” 佟寶香說道:“原來是二霸王解金陽啊?在九濱鄉還算有點兒名氣。不過,他當大霸王多威風啊,乾嗎非要當個二霸王?” “有冉長江在九濱鄉,誰敢說自己是大霸王,那不是沒事兒找事兒,自己找挨揍嗎。”一個小混混忍不住小聲嘀咕。 氣得解金婷用力掐這個小混混的腮幫子,訓斥說:“就你話多,不說能死啊。” 佟寶香冷笑著說:“既然你哥是二霸王,又這麼喜歡俺,俺也不能太絕情了。你回去問問他,敢不敢來這兒,跟俺在大街上相親?” “那可不行,大街上人太多,俺哥沒法禍禍你。”解金婷一著急,把解金陽找佟寶香的真實目的說出來。 佟寶香決心配合冉觀,利用這次機會,好好教訓一下這些無法無天,膽大妄為的家夥。 她說道:“你哥要是敢來,俺就敢跟他走,讓他隨便禍禍。” 五大三粗的解金陽很快得到消息,滿心歡喜的跑過來,厚顏無恥的湊近佟寶香。 他滿嘴吐著令人作嘔的口臭和酒氣,賤兮兮地說道:“寶香姑娘,聽說你讓俺到這兒來相親,這是真的啊?” 佟寶香一邊躲避解金陽,一邊說道: “你就是解二傻子啊?俺的自行車車胎讓你妹妹劃破,裡麵的氣兒放沒了。麻煩你幫俺找個地方補一補,讓俺早點回家,好不好?” 解金陽色迷迷的說道:“好啊,這事兒包在俺身上!不過你得先去俺家一趟,俺有好多話想對你說。” 佟寶香板起麵孔說道:“想讓俺跟你走,你得先跟俺打一架。你要是能打贏俺,俺就跟你走。要是打不贏俺,你就得給俺當狗,讓你乾啥就乾啥。” 解金陽沒想到這個鄉下小姑娘,竟然能說出這樣的狠話。他自恃身強力壯,練過一點武術,並沒有把佟寶香和冉觀放在眼裡。 解金陽驕狂的說道:“好男不跟女鬥,俺也是個憐香惜玉的男人。寶香姑娘,你盡管往俺身上打,俺絕不還手。啥時候打累了,啥時候你再認輸,那也不晚。” 佟寶香毫不示弱地說道:“瞅你個熊樣吧,有種放馬過來,別在那兒囉裡囉嗦的瞎磨蹭。沒種就趕緊認輸,給俺當條狗。” 解金陽嘴裡說著:“哎呀!看來俺今天遇上硬茬了。不過俺不想打你,你不是說俺敢來,就能讓俺隨便禍禍嗎?俺就想在這兒,當著大家夥的麵,禍禍你。” 說話同時,解金陽伸手抓住佟寶香,想摟進懷裡淩辱。 佟寶香隻是一閃,輕鬆躲開解金陽。這時不知從哪兒飛來兩隻拳頭,狠狠地懟在解金陽的雙眼上,痛得他兩眼發黑,捂著臉嚎叫。 佟寶香嘲諷說道:“呀,解二傻子同誌,俺和俺大侄兒都沒動手,你咋就成熊貓眼了?” 解金陽惱羞成怒,兇相畢露,朝著那幾個小混混喊道:“哥幾個,還楞著乾啥呢?給俺上去,好好收拾收拾這個小妖精。” 這幾個地痞流氓跟著解金陽沖過來,把冉觀嚇得東躲西藏,盲無目的在這群地痞流氓當中亂竄。佟寶香孤身一人,不但要對付這群地痞流氓,還要設法保護冉觀。 為了不再拖累佟寶香,冉觀不得不躲到路邊。他剛剛離開,大街上就發生神奇的一幕,佟寶香三下五去二,乾凈利落的把這群地痞流氓打倒在地。 圍觀的鄉親們,看到這出人意料的結局,無不感到驚奇,忍不住拍手稱快。 佟寶香無比灑脫,拍拍袖子上的塵土,伸手扶起自行車,扭頭對冉觀說道:“觀兒,你不用再躲了,跟俺找個地方修自行車去。” 被蒙在鼓裡的解金陽一夥人,還以為佟寶香武功高強,用實力把他們打得屁滾尿流。 其實隻有佟寶香心裡最清楚,這都是冉觀在暗中幫忙,事先點了他們的穴道,讓他們渾身酸痛,有勁兒使不出來,自己才能打敗他們。 從此,佟寶香在九濱鄉威名遠揚,沒人敢欺負她。 初冬的一天,冉長江剛到單位上班,就接到縣公安局的重要通知。附近農場有一對夫妻殺人潛逃,方向很可能是九濱鄉。要求九濱鄉政府做好防範,並積極配合公安機關,盡快抓捕逃犯歸案。 看到這個消息,冉長江心急如焚,為冉觀和梁丹的安危感到擔憂。 在這麼冷的天氣條件下,逃犯沒有食物,沒有棉衣,沒有躲藏的地方,很可能會鋌而走險,襲擊公路上的行人。早出晚歸的孩子們,很容易成為他們的目標。 冉長江緊急召開會議,通知各單位、各村屯的治保主任、民兵連長密切配合公安機關,全力圍堵和抓捕逃犯。 同時他還指示學校老師們,每天提前放學,提醒學生們在路上注意安全,發現有可疑人員,要及時向公安機關報告。 十一月中旬的下午五點多,大雪嶺地區已經是漆黑的夜晚,冉觀和梁丹騎著自行車,不聲不響的走在公路上。 聽著耳邊呼呼的風聲,看著蒼茫的大地和幽暗的樹林,想到路邊可能會藏著殺人犯,梁丹的心裡十分緊張。 她後悔不該這麼任性,要是聽從老師的安排,早半個小時放學回家。那時的天還不算太黑,路上人多、車也多,就不會這麼害怕。 梁丹下意識摟緊冉觀的腰,把他當作依靠,當作保護神。 感受到三丫頭急促的呼吸和加快的心跳,冉觀知道她害怕了。 為了給梁丹壯膽,冉觀笑著說道:“在學校時候,你不是挺自信嗎?說我連北霧島都敢闖,老毛子狼群也敢打,還能怕兩個殺人犯嗎?” “你趕緊騎自行車,快點回家吧,囉嗦個啥?”擔驚受怕的梁丹催促道。 正說著,突然從路邊鉆出一個披頭散發,渾身臟兮兮的女人,攔住他們的去路。隻見她身上穿著薄薄的單衣,臉上和手腳都已經凍的發紫。 這個女人死死抓住梁丹的手臂,哆嗦著嘴唇央求說:“小姑娘,我知道你們都是大好人,要是有啥吃的,就給我們一點兒吧?” “再把棉衣留下,我就放你們走。我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身上又穿著單衣服。這大冷的天,非把我們夫妻兩人凍死在這兒不可。” 冉觀看到路邊還有個男人,躲在一堆玉米桿後麵,鬼鬼祟祟地查看著周圍的情況,隨時準備接應這個女人。 冉觀認定這兩個人就是逃犯,於是把自行車掉轉過來,故意將車頭朝著九濱鄉方向,順勢將車把和車座讓給梁丹。 然後,冉觀從書包裡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火腿腸,在那女人眼前晃了晃。 說道:“你放開這姑娘吧,我給你火腿腸吃。” 看見冉觀手裡的火腿腸,饑腸轆轆的女人像餓狼一樣撲過來,將兩根火腿腸搶到手裡,急不可待往嘴裡塞。 梁丹乘機跳上自行車,打算去九濱鄉報信。那個男人感覺不妙,從玉米地裡沖出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朝著梁丹直撲過去,伸手抓住自行車的後座。 冉觀早就防著男逃犯有這一手,於是用盡全力,將手裡的幾根火腿腸打出去,正中男逃犯手背。劇烈的疼痛讓他不得不鬆開自行車,放走了梁丹。 男逃犯看到梁丹騎著自行車逃走,氣急敗壞轉過身來,惡狠狠的盯著冉觀。 他從腰裡拔出尖刀,說道:“小兔崽子,敢耍我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麵對窮兇極惡的男逃犯,冉觀沒有半點畏懼,反而從容不迫的從書包裡掏出麵包,扔到他麵前。 冉觀說道:“快吃吧!你都餓成這個熊樣了,還能跟我打架嗎?再得瑟一會兒,把你的那點體力都消耗沒了,就算殺了我,照樣不凍死,也得餓死。” 已經幾天沒吃東西的男逃犯,再也抵製不住大麵包的誘惑。他丟下尖刀,不顧一切地抓起散落在公路上的麵包和火腿腸,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忽然冉觀身影一閃,還沒等兩個逃犯反應過來,已經搶到尖刀,控製住男逃犯。 冉觀允許這兩個逃犯,就著路邊薄薄的積雪,吃完麵包和火腿腸,暫時擺脫饑餓的威脅。 想想這一路逃亡的艱辛與苦楚,兩個逃犯抱在一起失聲痛哭。他們回過頭來,雙雙跪在冉觀麵前喊冤,懇求放過他們。 冉觀一邊防備兩個逃犯暗中偷襲,一邊耐心的勸說:“我原本沒想抓你們,是你們自己撞到我麵前,這不能怪我。” “我可以放了你們,可是政府早就布下天羅地網,幾百人等著抓你們,你們還能跑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