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1中耍威風(1 / 1)

餘老九狐疑的問道:“你就是阮勝啊?還真挺狂!別的師兄弟都叫權師父,你小小的年紀敢叫老權師父,還懂不懂啥叫長幼尊卑?”   阮勝把雙臂搭在沙發靠背上,肆無忌憚的蹺起二郎腿,從容不迫的笑著。   他說道:“九師哥,師父姓字名誰,你又不是不知道?您不也叫‘老師父’嗎?師父那時還年輕呢,不也沒錯嗎?”   一句話就能測試出來,眼前這個狂妄的小夥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同門師弟阮勝,餘老九鬆口氣。   餘老九仍然用冷漠的口吻,說道:“你不在師父身邊好好侍候,跑到我這兒來乾嗎?你又不是不懂老師父立下的規矩?有啥難處自己想辦法解決,別指望師兄弟們幫忙。”   阮勝絲毫不在乎餘老九的態度,從衣兜裡掏出幾包香煙,還有幾隻打火機,隨手丟在茶幾上。   客廳裡的馬仔們看到這些東西,一個個目瞪口呆,連忙翻看各自的衣兜,這才發現身上的物品,被阮勝洗劫一空。   阮勝又拿出一堆錢包,當著眾人的麵,把裡麵的錢掏乾凈,然後丟在客廳的地板上。   他說道:“兄弟們,別站在那兒犯傻了,誰的錢包,誰自己個兒撿回去吧。”   說著,他拿起一包香煙,抽出一支遞給餘老九,自己又點燃一支叼在嘴裡。   他吐著煙圈說道:“師哥別誤會,我來找餘老九談合作,又不是來求師哥您幫忙。”   餘老九揉搓著香煙,冷冷的說道:“阮勝師弟,不知道你是裝傻,還是真傻?你是從鄉下來的泥腿子,我是功成名就的大老板。咱倆兒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你有啥資格跟我談合作?”   “靠,我的九師哥,老權師父的規矩,你記得蠻清楚。”阮勝毫不示弱,針鋒相對的說道,“既然不想跟我合作,乾嗎讓你的馬仔跑到東南甸子鄉,打著我的旗號招搖撞騙,連累我朋友吃官司?”   “老權師父不止一次說過,人與人之間關係的遠近親疏,隻能用利益來決定。你們既然用過我的名義,那咱們之間就等於合作過。”   “師哥,你也是老權師父的得意弟子,應該明白這些道理,真想耍賴,知道是啥後果吧!”   餘老九聽阮勝說完,臉上閃現出詭異的笑容,將擺弄很久的香煙放在嘴裡,扭頭讓身邊的馬仔,用很高級的打火機點燃。   餘老九同樣吐著煙圈,說道:“臭小子,不愧是老師父的關門弟子,還真有點兒道行。”   阮勝連忙說道:“九師哥千萬別跟我客氣!老權師父的道行,數你學的最多,用的最好。就連師父都自愧不如,將來還想討教一二呢。”   餘老九忍不住哈哈大笑,說道:“阮勝,看來你真學到老師父的絕活兒,連拍馬屁都這麼到位。”   正說著,施亞鬆急匆匆地進來,餘老九不再理會阮勝。   而是問施亞鬆:“兄弟們都準備好了嗎?”   施亞鬆看著阮勝陌生的麵孔,支支吾吾的不敢說話。   餘老九解釋說:“他是咱們的小師弟阮勝,身上有老師父的道行,懂得規矩,咱們的事兒,不怕他知道。”   聽到“阮勝”兩個字,施亞鬆的神情掠過一絲驚詫,不過很快又恢復平靜。   他很有禮貌的朝阮勝點點頭,然後扭頭對餘老九說道:“九哥,我找來三十多號弟兄,都在一中門外等著呢。他們身上沒帶家夥,得動用咱們庫裡的裝備。”   施亞鬆停頓片刻,臉上露出不安的神色。   他又憂心忡忡的說道:“九哥,那丫頭可是下山虎和鐵瘋子的女兒。一個是副局,一個是副檢,咱們這樣大搖大擺地去找他們女兒的麻煩,這兩位能饒過咱們嗎?”   餘老九狂妄的說道:“下山虎和鐵瘋子平時也就抓些小魚小蝦的能耐,在我眼裡算個球啊!準他們徇私枉法護犢子,就不準我為殘廢的外甥討公道嗎?”   聽到餘老九這麼說,施亞鬆不再多言,轉身吩咐客廳裡的馬仔們,做好出發準備。   餘老九看了看阮勝,說道:“阮勝,你來的正是時候,跟俺們一塊兒出去辦點事兒。讓你親眼見識見識,師兄們在金勾縣是咋豪橫的。”   餘老九站起身來,馬仔幫他往身上披一件風衣。他的習慣跟阮勝一模一樣,手臂不放在袖子裡,不係一顆紐扣。   風衣輕飄飄搭在他的雙肩上,帶著一副傲氣十足、盛氣淩人的派頭,走出小樓。   施亞鬆來到阮勝麵前,十分客氣的說道:“我叫施亞鬆,也是權師父的徒弟,跟著九哥做事三年多了。阮師弟初來乍到,就跟著我們砍人,難免會緊張和害怕。”   “不過今天是件小事兒,九哥就是擺擺樣子,嚇唬嚇唬一個小姑娘,所以師弟不用怕,啥也不用想,跟在我身邊就行。”   阮勝假裝輕蔑的看一眼施亞鬆,一句話也不說,快步追上餘老九,跟著上了麵包車。   施亞鬆無奈的看著阮勝的背影,心裡暗自感慨,這位小師弟果然繼承“聖手鷂子老權”的衣缽,一副傲慢、冷漠的派頭。   阮勝跟著餘老九來到一中門前,很快就有一群馬仔聚到他們麵前。   施亞鬆從皮卡車上卸下麻袋,把裡麵的片刀、匕首等工具一咕腦地倒在地上。又把車廂門打開,露出一堆三角鐵和木棒,讓這些人任意挑選。   阮勝站在餘老九身邊冷眼旁觀,一副不屑為伍的神態。餘老九自然不會親自拿武器,空手帶著馬仔們,肆無忌憚的闖進金勾縣一中。   來到二樓,施亞鬆指揮三、四十個馬仔,在走廊兩側一字排開。他們個個虎目圓睜,如同兇神惡煞一般,嚇得老師和孩子們,躲進教室裡不敢出來。   狂妄至極的餘老九在眾目睽睽之下,挾持山碧玉走出教室。山碧玉的同學邱與涵想幫她,無奈身單力簿,被如狼似虎的馬仔推倒在教室門口。   平時天不怕地不怕,喜歡打抱不平的山碧玉,畢竟是一個嬌小的初中女孩,最初被嚇得渾身直打哆嗦。   餘老九抓住山碧玉的胳膊,硬拖著往大樓外麵走,濃密的胡茬子,幾乎貼在山碧玉臉上。   餘老九陰陽怪氣的說道:“小姑娘長得倒挺俊啊!可我就不明白,你咋那麼狠呢?敢用腳踢方來子褲襠,把他給整殘廢了。”   “小姑娘,你也不用害怕,既然敢做就要敢當。叔叔帶你出去沒別的意思,就想教你明白一個道理,出來混,總是要還,你也不能例外。”   山碧玉很快擺脫恐懼,拚命想掙脫控製,但沒有成功。   山碧玉反而理直氣壯的說道:“方來子敢在我麵前欺負女生,那就欠踢。我真後悔,當時咋沒多踢兩腳,踢死他算了。”   餘老九氣得暴跳如雷,惡狠狠的說道:“小他媽丫頭片子,到這時候還嘴硬,我真給你臉了,是不?”   “別以為有你爸、你媽撐腰,就可以為所欲為,想踢誰就踢誰。老子今天就讓你們明白,得罪我餘老九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   山碧玉被餘老九的口臭熏得直想作嘔,盡力低頭躲避。她的眼光落在餘老九腰間的皮帶上,立刻想到反擊的辦法。   原來餘老九弄到一條價格不菲的犀牛皮帶,整天掛在腰上顯擺,其實根本沒啥用處。他隻顧彎腰跟山碧玉說話,沒注意到這條皮帶的卡扣已經鬆開。   餘老九挾持山碧玉走出大樓,正在下臺階的工夫。山碧玉找準機會,突然抓住他腰間的犀牛皮帶,隨手抽出來,甩向他的麵門,正中他的雙眼。   餘老九痛的眼冒金星,鉆心刺骨。   他氣極敗壞的說道:“這丫頭瘋了!連我都敢打,兄弟們還等啥呢?還不快弄死她。”   幾十個馬仔聽到命令,紛紛亮出兇器,張牙舞爪地圍住山碧玉。   山碧玉絲毫沒有畏懼,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氣,嘴裡大聲喊叫著,掄起那條奪來的犀牛皮帶,與這群馬仔拚命。   阮勝看到這一幕,不禁想起楊沫慘遭侮辱的情景。做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俠肝義膽的熱血少年,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悲劇在眼前重演。   山碧玉很快處於下風,處境岌岌可危。阮勝再也不能袖手旁觀,立刻從一個馬仔手裡奪過三角鐵,接連打倒幾個人,沖到山碧玉身邊,幫她抵擋住圍攻。   看到阮勝幫山碧玉解圍,餘老九氣得破口大罵:“阮勝,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這個混賬王八蛋,吃裡爬外、以下犯上、欺師滅祖的東西,還不趕快住手。”   “你老老實實的到旁邊呆著,少管閑事,我還能饒你。不然老子對你同樣不客氣,送你們這對狗男女,一塊兒見閻王。”   阮勝大聲說道:“餘老九,你真有出息,帶著一幫老爺們,欺負一個小姑娘,還算是個男子漢嗎?有啥事不能好好商量,非得動手啊?”   餘老九罵道:“阮勝,你個混蛋玩意兒,這時候還商量個球啊,你要想死,我也隻好成全。弟兄們,誰先把他們打爬下,誰先弄這個小娘們。”   由於雙方的實力相差過於懸殊,很快山碧玉的體力嚴重不支,不得不完全依賴阮勝的保護。就在這緊要關頭,從校門口傳來兩聲槍響,山碧玉的母親鐵鳳高舉著手槍,帶著警員沖過來。   鐵鳳的性格跟她女兒一樣,潑辣任性,是個為保護女兒,真敢開槍的主兒。餘老九再囂張,能量再大,此刻跟她叫板,就等於送死。   好漢不吃眼前虧,貪生怕死的餘老九見勢不妙,趕緊趁亂逃走。什麼江湖義氣,什麼老大尊嚴,統統丟下不管。   他避開發瘋似的鐵鳳,狼狽不堪的翻過學校圍墻。還沒等他站穩,喘口氣,就看到山碧玉和阮勝一起翻過圍墻,追出來。   山碧玉還氣勢洶洶地喊道:“姓餘的,你不是想給方來子報仇嗎?老娘我奉陪到底,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餘老九火冒三丈,轉念一想,鐵鳳手裡的槍可是真家夥。如果再拖延時間,等她追出來,自己再想跑,可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