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觀很快冷靜下來,說道:“區炬,少拿這一套來唬弄我,別說他們的胳膊、腿和小命兒,就算是你的胳膊、腿和小命兒,我要來也沒用。” “你都出這種損招了,我還跟你扯啥啊,今晚就玩到這兒吧。我先回去,等你劃拉夠本錢,咱們再會。” 區炬惡狠狠的說道:“姓冉的,你不敢接著賭,又不想認輸,真當我區炬好欺負呢?你出完老千就想跑,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兒。你也不想想,能不能走出這間屋子?” 區炬說著,吩咐手下亮出片刀、斧頭和短管獵槍,企圖嚇住冉觀。 冉觀麵不改色,從容不迫的說道:“看來炬總在牌桌上玩不過,就想耍無賴硬搶啊!隻是你忘了三件事兒,第一件是這些人的賭債跟我無關,用他們當人質,要挾不了我。” “第二件事兒,別把出老千的屎盆子,往我身上扣。我贏錢靠真本事,你們玩啥把戲都沒用;” “第三件事兒,就憑你們這些人,還想把我困在屋裡,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我要想離開,隨時就走,誰都攔不住。” “八個鐘頭已經過去,炬總再拿不出真金白銀,像樣的賭注,我就不在這兒侍候了。” 區炬氣急敗壞的說道:“老子現在傾家蕩產,就剩下這幾個欠債的賭鬼。你想玩也得玩,不想玩也得玩。我倒想看看,你有啥能耐,咋從我這裡跑出去?” 伴隨著冉觀“哈哈”一笑,不知為何,屋子裡持槍的打手們,突然朝棚頂開火。一頓胡亂射擊過後,碎木與灰塵紛紛落下,房頂瞬間被打成“天窗”,房子裡的人也亂做一團。 冉觀和江倩倩趁亂,通過新開的“天窗”,跳上房頂。 他厲聲說道:“區炬,今晚贏的都是不義之財,我不稀罕,現金給你們留下。至於存折、股票和房產證,我先幫你保管一段時間。” “三、五年之內,你要是不開賭場害人,我一樣不少的還給你。倘若你再敢開賭場,害多少人,我就用你的這些財產,救多少人。” 就在冉觀說話的同時,成千上萬張鈔票,從屋頂的窟窿飄落而下,引起屋內、屋外賭徒們的一陣哄搶。 區個明此番回老家奔喪,不僅做成幾筆大買賣,賺得盆滿缽滿,還奇跡般的找到失散多年的小兒子區烘。 同時,他與溫柔可愛的中學老師上官雅相識,兩人一見鐘情,很快墜入愛河。一向以事業為重的區個明,竟然鬼使神差的陪著上官雅,到處遊山玩水、風流快活,整整大半年都流連忘返、樂不思蜀。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安徽老家的天空飄起雪花,這才想起大雪嶺進入冬季。 雙明集團下屬的金礦陸續停產,大型采金設備進入維修和保養階段。集團下屬的林場也要進入冬季采伐期,一大堆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 區個明對區炬的能力放心不下,就打長途電話,找集團副董事長印佳琴了解情況。當他得知金機廠被冉觀承包,非常懊惱。他大罵區炬無能,耽誤大事兒,讓已故結義大哥“列百萬”的遺願落空。 現在區個明隻能寄希望,冉觀還沒想到收購金機廠產權這一步,給他留下可乘之機。可惜他還是晚來一步,在回到金勾縣的當天,冉觀正式收購金機廠的所有產權。 由於沒有公開舉行簽字儀式,也沒有邀請媒體記者和太多的嘉賓參加。 為了見證偉大的歷史時刻,梁成龍、冉黃河、牛四方、佟寶香、塗曉艷、江倩倩、山碧玉、邱與涵、袁麗春、程蕓喬和葉穎老師,自發的來到簽字現場。 簽字儀式結束後,冉觀在先明大飯店舉行宴會,款待區、縣領導和親友們。先明大飯店的老板印佳琴趁機通知區個明,找個理由來飯店,與塗強、叢正品和楊沫等專區領導見個麵。 葉穎老師與印佳琴是老朋友,就想把自己的得意學生冉觀和邱與涵,介紹給她認識。誰知冉觀與印佳琴一見麵,兩人都驚呆了。 印佳琴甚至激動的說道:“這不是阮勝嗎?現在咋又叫冉觀了?” 冉觀還沒來得及解釋,山碧玉站起來。 她同樣激動的說道:“阿姨,您不是茹秀姐的母親嗎?” 印佳琴拉著山碧玉的手,說道:“這不是黃蓉姑娘,你也在這兒啊!兩位少俠還不知道我的身份吧?我叫印佳琴,是先明大飯店的東家。” 山碧玉眼含熱淚,說道:“原來您就是列伯母,那天在二良河水庫的土山新島,要不是您及時搶救,我和我媽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 “列伯母,我是山琥的女兒,我爸經常給我講列伯伯的傳奇故事,讓我非常景仰和崇拜。那天茹秀姐在歹徒麵前,英勇無畏的表現,似乎讓我看到英雄列伯伯的影子。” 印佳琴笑著誇贊道:“瞧瞧山局的寶貝女兒,真會說話!列老大生前就是一個江湖草莽,而且去世六年多,在這孩子嘴裡竟然成為英雄!” 冉觀說道:“印阿姨,那天等鐵鳳阿姨和碧玉蘇醒過來,您就不知去向。這段時間我們一直找您,可是咋也找不到。還有,茹秀姐和燦哥也不知道去哪兒?讓我和碧玉非常著急。” 印佳琴說道:“當時的天氣太惡劣,還有那麼多人需要急救,我看到她們母女脫離危險,就忙著去救別人。” “你們的茹秀姐和燦哥,其實是我的女兒列茹秀和個明董事長的二公子區燦。他們現在都挺好,正在大雪嶺工作和學習。” “這段時間,我們也在找兩位少俠,無奈不知道你們的真實姓名和身份,所以未能如願。今天總算重逢,你們的茹秀姐和燦哥知道後,一定會非常的高興呢。” “咱們是風雨同舟、生死與共的交情,應該好好珍惜。哪天讓茹秀和阿燦回來一趟,再把碧玉的媽媽請來,咱們在一起吃頓飯吧。” 半年前,冉觀以阮勝的身份,和化名山黃蓉的山碧玉一起追殺餘老九,冒雨登上二良河水庫的渡輪。 渡輪行駛到水庫中央,風浪變得越來越大。阮勝隻好在船艙裡找個安全的地方,讓鐵鳳和山黃蓉休息,他獨自一人繼續搜尋餘老九。 他意外發現渡輪被一夥匪徒劫持,正高速沖向土山新島。而且有兩個劫匪迫不及待的開始洗劫乘客財物,還企圖汙辱船上年輕的姑娘。 阮勝趕緊回來,與鐵鳳和山黃蓉商量辦法,如何對付這夥劫匪?這時,文靜的列茹秀站出來,正氣凜然地製止劫匪們的暴行,並號召船上乘客們團結起來,奮起反抗。 阮勝趁著兩個劫匪的注意力,都被列茹秀吸引住。他雙手抓住船艙頂棚上的鋼管,身體像利箭一般,從乘客頭頂掠過,腳尖直接踢中持槍劫匪的太陽穴,導致對方當場昏死過去。 就在阮勝治服持槍劫匪的同時,山黃蓉掄起皮帶,打掉另外一個劫匪手裡的砍刀,配合冉觀一起按住他。 驚魂未定的列茹秀,忽然看到餘老九從暗處鉆出來,撿起劫匪丟在甲板上的手槍,瞄準山黃蓉的後心,就要開火。 情急之中,列茹秀往餘老九身上踢一腳,造成槍口偏移,子彈呼嘯著擦過冉觀頭皮,打在舷窗上。 這一聲槍響,驚動渡船上所有人,船員和乘客們趁機反抗,與劫匪展開殊死搏鬥,船艙變得一團混亂。駕駛艙失去控製,渡船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撞上水下巨石。 渡船在風浪中搖擺幾下,瞬間傾覆。乘客們紛紛落入幾十米深的湖水當中,有的拚命掙紮,有的大聲呼救,美麗的土山新島即將成為人間煉獄。 幸好當時的區燦,正在二良河水庫巡視新堤壩安全狀況,駕駛著快艇及時趕到。他一邊搭救落水的乘客,一邊焦急地尋找未婚妻列茹秀。 在不遠處的湖麵上,傳來印佳琴的聲音:“小燦,快來救我。” 區燦很快來到印佳琴身邊,將她拉上快艇。 區燦焦急地問道:“伯母,茹秀在哪兒?” 印佳琴一陣劇烈的咳嗽過後,才氣喘籲籲的說道:“茹秀在前麵,離我沒多遠,估計還沒有上岸。” 區燦急忙向前搜尋,果然看到三個簇擁在一起的人影,其中一個姑娘滿頭烏黑的長發,漂浮在波浪當中。他一眼就能認出,那一定是列茹秀。 區燦連忙開著快艇過去,看到精疲力竭的列茹秀,雙手死死抓著一位少年的肩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位少年就是阮勝,此刻他右手摟著不省人事的山黃蓉,左手挽著列茹秀已經麻木的手臂,僅靠自己雙腳力量,奮力向土山新島遊去。 當列茹秀聽到身後,傳來區燦的聲音。 她趕緊大聲喊道:“燦哥哥,看到我母親沒有?要是看到了,快去救她。” “茹秀快上來,媽媽在船上呢。”印佳琴焦急的說道。 列茹秀沒有著急上船,而是鬆開阮勝的肩膀,使出渾身力氣,遊到山黃蓉的身邊,將她的手臂遞給區燦。 列茹秀說道:“趕緊把她拉上船,人已經昏迷,需要急救。” 阮勝和列茹秀一起,用力將山黃蓉送上快艇,隨後阮勝推著列茹秀,爬到船上。 阮勝留在冰冷的水裡,說道:“你們的船已經夠載,趕緊靠岸,不然會有危險。” 阮勝不等區燦開船,雙腳猛蹬,在水中完成一百八十度的回轉。然後他甩開雙臂,迎著風浪,快速向傾覆的渡船遊去。 他剛剛接近渡船,就聽到有人高喊:“快來人幫忙,還有一位昏迷的婦女,被困在船艙裡麵。” 阮勝遊過去,按照水手的指引,在即將灌滿湖水的船艙中找到鐵鳳。他不得不潛到湖底,撈出一塊石頭,砸碎舷窗玻璃,救出鐵鳳。 所幸渡船傾覆的位置,離岸邊不遠,所有的乘客都被救上土山新島,受傷的乘客也得到搶救,相繼脫離危險。 而搶救他們的人,正是曾經當過護士的印佳琴,在如此混亂的情況下,誰都沒注意到,她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先明大飯店女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