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見麵的理由(1 / 1)

冉觀見時機成熟,說道:“如果我真能幫你們,找到一隻血臍麅子,我也絕不會要一分錢的報酬。但不知陶爺爺,能不能滿足我們的一個小小要求?”   “啥要求?願聞其詳。”陶顯十分狡猾,並沒有急於表態,會不會答應冉觀的要求。   麵對沉著冷靜的陶顯,冉觀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威嚴。   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和楊阿姨,都希望能見到梅老太爺,當麵把血臍麅子交給他老人家。”   陶顯麵露難色,沉吟良久。   他才說道:“對不起,冉公子,您的這個要求,我無法滿足。家師年事已高,行動不便,而且相貌奇特,性格孤僻,惟恐驚嚇到兩位貴客,多有不妥。”   “所以,還請冉公子提出別的要求,哪怕是讓我們全家人,給您做牛做馬都行。”   冉觀解釋說:“陶爺爺,並不是我存心為難你們,實在是血臍麅子過於珍稀,過於奇特,容不得半點馬虎。”   “我在老矛子的朋友一旦將其捕獲,必然使用先進的醫學設備,對它進行全麵、細致的檢查,然後把結果告訴我。”   “再由我一字不差的轉述給梅老太爺,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證試驗一次成功,不會白白犧牲掉一隻珍貴的血臍麅子。”   陶顯何等精明,毫不客氣的說道:“冉公子,你的話未免有些聳人聽聞,區區一隻野生麅子,至於你的老矛子朋友如此重視,大費周章嗎?”   冉觀雙目如炯,盯著陶顯蒼老的麵孔。   他坦誠的說道:“陶爺爺,老矛子那邊有十分嚴厲的野生動植物保護法,珍稀動物的保護力度非常大。”   “同時每個老矛子,都有很強的野生珍稀動物保護意識,對待科學研究的態度也都十分的嚴謹,絕不放過任何一次,為國家搜集科研數據的好機會。”   這確實是老矛子國內的真實情況,冉觀相信,見多識廣的陶顯應該能夠了解一些。   冉觀繼續說道:“我的朋友幫咱們捕捉血臍麅子的行為,已經觸犯老矛子的法律,同時也突破道德底線,難免要遭受法律的製裁和良心的譴責。”   “他們之所以大費周章地這麼做,無非是想留下一些寶貴的科學資料,彌補過錯,安慰自己的良心而已。”   冉觀說得感天動地,不由得打動了陶顯。   但他仍然固執的說道“冉公子,你可以將文字資料帶回來,或者將檢查結果告訴我,由我轉述給師父聽。”   冉觀冷笑一聲,嘴裡突然冒出一句老矛子話,然後看到陶顯一臉茫然,不知所措的看著自己,全然不懂他說的老矛子話是什麼意思。   冉觀說道:“陶爺爺,恕我冒昧地問一句,我剛才說的是老矛子話,您能聽懂嗎?”   陶顯搖搖頭,說道:“我雖然不懂老矛子話,可是我師父能聽懂。”   冉觀自信的笑了,說道:“正因為如此,我必須和老太爺見麵。用老矛子話,親口告訴這隻血臍麅子的檢查結果,這樣才能保證在實驗的時候,不會有半點紕漏。”   接著,冉觀強調地說道:“血臍麅子太珍貴了,倘若梅老太爺一次試驗不成功,我在老矛子的朋友,絕不會再幫第二次,也不允許有第二次。”   冉觀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陶顯再拒絕他的要求,那就真的不知好歹,沒有把冉觀放在眼裡,更沒有把血臍麅子當回事兒。   以此為由,冉觀可以絲毫不留情麵的帶走血臍麅子,然後按照楊沫的要求,送到大雪嶺動物園裡。妥善保護起來。   陶顯猶豫再三,最後說道:“冉公子,真不是老朽不給麵子,我師父的性情實在太古怪、太倔強。幾十年裡,從來沒有跟任何外人見過麵,多少有頭有臉的人物都碰過釘子。”   “就算我答應你的要求,他老人家上來倔脾氣,就是不肯露麵,我也是毫無辦法。這樣吧!冉公子,您先在這兒喝杯茶,耐心等一會兒,我去求求他老人家。”   冉觀說道:“好吧!陶爺爺,我在這裡等一會兒,希望老太爺切莫糊塗,錯過一次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陶顯臨出門之前,還特意回頭看兩眼,冉觀腳邊那條臟兮兮的麻袋。   陶家親友們再也不敢驅趕冉觀和楊沫,又無法忍受滿屋子的臭味,於是紛紛跑到別的房間躲避。門房客廳裡隻剩下冉觀、楊沫和陶明玉,還有剛剛回來的陶明金。   陶明金是陶顯大兒子,陶雲波的父親,一位憨厚誠實,勤勞能乾的普通農民。冉觀在九濱鄉讀初中時候,陶明金就在鄉中學燒鍋爐。他對卓而不群、出類拔萃的冉觀格外關注,打心眼裡喜歡。   陶明金經常勸說陶雲波,注意跟冉觀多交往,哪怕學到他身上一半的本事,也能讓陶雲波受益一生。可惜當時的陶雲波年少輕狂,隻顧著貪玩,沒有把父親的話當回事兒,放在心裡。   反而是陶明金一有空就跑到野外,學著冉觀的樣子開荒、種地。經過幾年的積累,他擁有幾十坰的旱田和水田,成為九濱鄉的種地大戶,嘗到不少甜頭。   陶明金見到冉觀,十分驚訝,怎麼也想不到,這位平時沒有任何交往的神奇冉公子,今天突然出現在自己家中。   看著冉觀的衣著打扮,不像是來拜年,也不像是來看病,陶明金一頭霧水,摸不著頭腦。隻好站在前門旁邊,等著陶顯離開門房。   陶明金來到冉觀麵前,高興的說道:“冉觀同學,你啥時候來的?咋不事先打聲招呼?好讓雲波留在家裡,等著你們。”   冉觀也認出陶明金,是九濱鄉中學那位忠厚老實、和藹可親的燒鍋爐大伯。   冉觀恭敬的說道:“陶伯伯過年好!您這是剛從學校回來吧,大過年的也撈不著休息,真是辛苦您了!”   陶明金看到冉觀離開九濱鄉中學這麼久,還沒忘記自己,心裡格外高興。   他春風滿麵的說道:“不辛苦!不辛苦!我多出點力氣沒啥事兒,別把學校試驗室裡的器材和藥品凍壞了,開學時候耽誤孩子們做試驗就行。”   他又看了看楊沫,問道,“這位姑娘是——?”   冉觀介紹說:“噢!她是楊阿姨,我母親的朋友。楊阿姨一直仰慕陶爺爺,今天跟著我一起過來,想一睹神醫的風采。”   冉觀又轉頭對楊沫說道:“楊阿姨,這位就是陶雲波的父親,陶明金伯伯。我在九濱鄉中學念書時候,陶伯伯沒少照顧我,幫助我。”   楊沫站起身,主動與陶明金握手。   她落落大方的說道:“陶大哥你好!謝謝您對冉觀的照顧。我叫楊沫,在大雪嶺組織工作,如果有啥地方需要幫忙,盡管去找我。”   陶明玉聽到楊沫自我介紹後,不禁大驚失色,連忙走過來,熱情的與楊沫握手。   她剛才隻是覺得楊沫有些眼熟,但怎麼也不敢想像,如此炙手可熱的大人物會在春節期間出現在九濱鄉,而且一身村姑的打扮。   她又恭恭敬敬的說道:“楊科您好,我叫陶明玉,在金勾縣黃金公司上班。去年在大雪嶺青年模範表彰大會上,我聆聽過楊科的演講,深受啟發,受益匪淺。”   “可惜當時我坐在會場的最後排,距離主席臺太遠,沒看清您的容貌。真沒想到,今天能在俺娘家再次見到您,真是無比幸運啊。”   楊沫謙遜的說道:“不敢當!不敢當!陶姐不必這麼客氣。”   冉觀問陶明金:“陶伯伯,陶雲波去哪兒了?我來這麼長時間,還沒見他回來。”   陶明金洋洋得意的說道:“雲波這孩子沒出息,大年初三就跑到他對象家裡,給未來的老丈人、老丈母娘拜年去了。”   冉觀笑著說道:“原來陶雲波有對象了,可喜可賀啊!等他結婚時候,別忘通知一聲,我好回來隨個禮。”   陶明金非常高興,說道:“那是當然,等雲波結婚時候,冉公子能來捧場,是俺們全家的榮耀。”   “今天你和楊同誌別著急回去,中午留下吃頓便飯。等一會兒欒欣悅回來,讓她開車去接陶雲波。你們同學一場,趁這個機會好好聚一聚,敘敘舊。”   陶明玉附和道:“是啊,楊科,你和冉公子中午留下來吃飯,咱們姐妹還能多說一會兒話。”   陶明玉的話音剛落,欒欣悅風風火火地跑進屋。她就是剛才在門口,與冉觀迎麵相撞的女孩。   欒欣悅聞到一股奇異的臭味,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忍不住責問道:“你們啥人啊?大過年帶著臟東西串門,還懂不懂規矩?袋子裡麵的東西這麼臭,還不趕快拿出去,扔在外麵,省的惡心人。”   說著,欒欣悅抬腳就要踢麻袋,手疾眼快的冉觀,連忙伸手阻止她。   冉觀毫不客氣的說道:“姑娘,你要不想攤上大事兒,就別碰這個袋子,否則你承擔不起後果。”   陶明玉拉住女兒,說道:“小悅,別胡鬧,他們是你姥爺家的貴客。”   陶明金趁機問道:“冉同學,我一直沒好意思問,這袋子裡裝的到底是啥東西啊?”   冉觀抬頭看到陶顯進門,就不再說話,坐在那裡,靜靜的等著結果。   陶顯滿臉愧疚,低聲說道:“冉公子,實在抱歉!老太爺上來倔脾氣,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仍然堅持不與任何陌生人見麵。”   “他老人家吩咐我說,如果您真的能幫我們抓到一隻血臍麅子,我和師父將會萬分感激。願意將我們師徒二人一生積攢的財富,全部做為酬勞,雙手奉送。”   冉觀緩緩站起身,平靜的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告辭了!”   冉觀輕輕背起,裝著血臍麅子的麻袋。   他又十分惋惜地對楊沫說道:“楊阿姨,看來今天白來一趟,咱們回家吧!”   陶明金、陶明玉連聲道歉:“俺家老太爺一百多歲的人,身體又有重大缺陷,一直都是這樣的牛脾氣,請多擔待。”   冉觀說道:“陶爺爺,陶伯伯,陶阿姨,今日實在抱歉,渾身臟兮兮的就冒冒失跑來打擾,讓你們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