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除了很快就被哄睡著的孩子外,許南風跟沈穎欣兩人其實睡的都不怎麼好。 各懷心事或者是舊恨難消。 早晨天才蒙蒙亮,許南風就從沙發上麵爬了起來。 想起昨晚在床上他故意伸胳膊抬腿,想要借用肢體上麵的接觸來靠近沈穎欣。心裡的堅冰沒有辦法短時間內融化,他就想著依靠生理上麵曲線救國。 沒有想到最終適得其反。 靠近碰觸到的肢體接觸無一例外都被沈穎欣給推開擋開了。 後來沈穎欣被他騷擾的實在沒有辦法,一氣之下就要起來跑到沙發上麵睡。許南風也沒了辦法,最後隻能壓低聲音把她勸回去,然後自己在沙發上麵睡了一整晚。 腰酸背疼的在沙發上麵坐直了身體,站起來的同時伸了一個懶腰。 時間還早,沈穎欣跟孩子都還在床上熟睡。 許南風輕手輕腳的去衛生間洗漱了一下,換上一身乾凈利落的衣服便出了門。 這個時間點的賓館還是十分安靜的,走廊上麵幾乎沒有什麼人。來到樓下前臺一個中年英國男人穿著黑色的西服站在那裡,一副不茍言笑的刻板模樣。 賓館是提供早餐服務的,但不包括在住宿費裡麵。 至於賓館的早餐許南風想到英國佬那薄薄的食譜就選擇了放棄。 兩人對視一眼,鬼佬抬起頭麵對他這麼一個黑頭發黃皮膚的華人,表情上麵顯的有些高傲。 匆匆出了由頂著白色帽子的阿三來把守的大門,走出幾百米便是一條充滿了市井餐飲氣息的街道。 自己在攤子上麵吃了碟腸粉跟兩個叉燒包,又打包了幾樣記憶中沈穎欣喜歡的吃食就回去了。 昨天是輪休,今天就得去工作巡邏了。 早飯給她們娘兩送到房間,放在桌子上後便又下樓叫了一輛黃包車回了油麻地警署。 早晨的油麻地警署附近除了一些早飯攤位外,那些釣鹹濕佬的旗袍女也都回去休息了,至於那些食糕的老道,要是命不好可能就被套上袋子趁著天還未亮裝車送走了。 油麻地警署大樓裡麵並沒有因為昨天許南風的事情而有什麼不同,最多就是今日巡邏或在者食飯的時候又多了一個可以小聲議論的話題而已。 許南風在更衣室裡麵換了一身綠色的警服,對著櫃子門上麵的小鏡子將帽子左右移了移,穿戴整齊,才走了出去。 他巡邏的地方是油麻地果欄附近這一塊,人多攤位多熱鬧,油水也夠足。 唯一可惜的是他們這些穿軍裝的隻能食些偵緝隊剩下的湯湯水水,大家夥一分也就沒有幾個子了。你盤剝一道我盤剝一道,這麼下來再一分其實也很有限。 加上很多賭檔雞檔大煙館的撈家並不會給軍裝差佬太多麵子,該給的數有時候會故意不給,因此也經常會發生口角摩擦。 跟許南風一隊的另外兩人此時正靠在軍裝部更衣室外麵的走廊上,邊抽煙邊八卦著今天早上從別人口中聽到的八卦。 “阿風今天來的還挺早啊!” “昨晚沒有去玩兩把?” 沖著他擠眉弄眼,伸出的幾根手指還做了一個搓牌九的動作。 “死胖子你自己昨晚沒去?” “難道沒有見到我?” 許南風走過去,伸出胳膊一把就摟住了比他矮將近大半個腦袋的胖子的脖頸,手臂箍緊用上了不小的力道。 胖子身高大概在一米六八左右,本名付萬平,長得又黑又胖所以就被叫做胖子。 “快鬆手,你這是要掐死嗎?” 許南風半瞇著眼睛沖著縮脖子跳腳的胖子輕笑一聲。 “你那麼厚的豬油膘哪那麼容易死。” “前段時間過的挺滋潤吧?” 邊上的另一個人一手夾著煙,一手拿著警帽,見到胖子似乎是真疼的臉都黑紅,一雙手還怎麼掰都掰不開許南風的手臂,立馬出言道。 “阿風你跟胖子別鬧過頭了,馬上就要去巡邏了。” 許南風這才鬆開了手臂“嘿嘿”笑道。 “胖子,你小子昨晚該不會是去北角的七姐妹海灣了吧?” “怎麼這麼虛,白長了這麼一身肉。” 說完又沖著剛剛當和事佬的高顴骨寸頭中年男人道。 “興哥這小子就沒帶你去?” 胖子雙手用力揉搓著剛剛被許南風箍過的脖子,一道手臂粗的紅色痕跡清晰可見,低著腦袋的臉上滿是慍怒神色。 “他有這好事能帶我去,不躲著我們兩人點就不錯了。” 李興抽了最後一口煙,將煙蒂按滅在墻邊的垃圾桶上。 “別說北角七姐妹海灣了,估計城寨狗肉館都沒份。” “我要是有這實力怎麼也得請你們兩個去麗池玩個三天三夜。” 抬起頭的胖子臉上已經滿是笑容了,黑臉上麵還有兩個酒窩,一笑倒是顯得他說的話十分真誠。 許南風笑了笑。 “今天你們先去巡邏,我還有點事。” 李興也是笑了笑,並沒有把胖子的話當真。 胖子是什麼樣的貨色,李興這段時間接觸下來心裡麵早就有底了。反倒是許南風今天的表現讓他有些意外。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剛剛那一下,他看的清清楚楚,許南風下手是真的用了力氣的,不像是在玩鬧。 “什麼事?” 三人裡麵李興當差的時間最長,也相當於許南風跟胖子付萬平的師父。 許南風拍了拍自己腰間佩槍。 “槍壞了,我去槍械庫問問能不能給我重新換一把。” 胖子一雙不大的眼睛在許南風的腰間轉了一圈。 “槍好端端的怎麼會壞?” 許南風直接懟了一句。 “哪有這麼多為什麼?” “就你話最多。” 胖子那雙不大的眼睛一瞪。 “你!” “好了好了。” 李興適時的插了進來。 “每人少說兩句。” “那阿風你先去槍械庫,我跟胖子去巡邏。” “你好了再過來。” 許南風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好了馬上過來。” 揮了揮手便獨自去了槍械庫。 胖子看著許南風遠去的背影有些不滿的沖李興道。 “興哥,今天這小子是不是吃錯藥了。” “下手沒輕沒重,嘴裡更像是吃了槍藥。” 李興瞧了他一眼。 “你沒看出來今天阿風有些不一樣嗎?” “能有什麼不一樣?” 胖子心裡麵早已經沖許南風的臉吐了一口濃痰,想著什麼時候讓賭檔的人設個局,讓這小子傾家蕩產。 隻是他也沒有想明白,許南風前天晚上才輸了老婆,今天怎麼就跟沒事人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