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搶就是一段時間,大約從7月下旬伊始到8月初的幾天,一般就半個月左右,當周家和樂家在8月2日雙搶結束,其時梅村的雙搶也基本結束。
一個雙搶下來,全村人十有八九知道周秋鳳與樂清搭夥過日子,有說好的,有說壞的,兩當事無論別人說什麼,不好聽的左耳進右耳出,善良的關懷予以憨笑。
早稻收了回來,周秋鳳忙曬穀,管家務和家禽,翻紅薯藤;樂同學比較閑,新媽媽不讓她去做活,讓她管她的藥材和曬著的菌子。
享受到新媽媽的關懷,樂同學在家當乖寶寶,翻曬穀子,喂小雞,因打小雞出殼,她偷偷的換空間水喂和用空間井水泡喂小雞的米,新出生的小雞共十九隻,隻隻健康,並沒有因為天熱而夭折。
同時,樂同學還把空間裡的紅薯藤偷偷的拿出來喂小豬吃,也把空間種的豆角、茄子、小白菜換走家裡種的,因為南瓜和辣椒之類的空間裡沒有種,沒得換。
偷龍轉鳳的結果就是樂爸和周秋鳳每天胃口大開,吃得特別香,精神也特別好,尤其是周秋鳳,同樣搞雙搶,莫說婦女們就連男人們都瘦了好幾斤,個個黑不溜秋,她天天精神抖擻,還白了一點點,村民們不知原因,隻以為是她嫁了人,新婚恩愛,所以精神也好。
樂韻知道原因,每天悶聲不響的繼續給家裡換吃的,當然,她沒敢拿空間井水給新媽媽和爸爸喝,目前,井水不能給她老爸喝,井水有加速傷口愈合的功能,她老爸腿傷是畸形愈合,喝井水傷口愈合的更好,會給以後再動手術增加困難度。
日子過著過著,就到月中,8月7日立秋,秋後幾天,玉米也即將收獲。
空間裡的人參和當歸在每天三四次井水的灌溉之下,生長速度加快,一天一夜就是一個枯榮期,十來天等於生長了十來年。
考慮到距要去讀大學的時間也越來越近,樂同學再次鉆深山挖藥,樂爸和周秋鳳雖然各種擔心,還是放任她想做啥就啥,唯一讓他們比較安心的是這次姑娘沒去神農山,隻去鄉四周的山嶺找藥。
為安人心,樂同學接受新媽媽早上送到山腳,傍晚下山的話打電話叫家裡人去接。
第一回,她進山早出晚回,村裡有人見到樂家姑娘背著一隻背簍,裝得滿滿的,隱約看見些菌子。
第二天,又是晚出晚歸,又有村人見她背著簍子,好像又有菌子;第三回又是,村民以為菌子當季了,也三三兩兩的紛紛往山上跑。
樂爸和周秋鳳聽說村裡人跑去撿菌子,默默的不吭聲,他們絕對不會告訴人他們家姑娘其實是挖藥材去了,雖然每天回來都有蘑菇,那份量也是很少。
第四次進山,樂同學在山裡呆了三天,等打電話通知去接時,周秋鳳是在上莊鄉的後山山腳接到人,孩子弄到一背簍子的藥草和火雞尾巴菌子。
周秋鳳當時的表情就是:“……”別家滿山跑都沒找著一團菌子,她們家姑娘每次鉆山從沒哪次空手而當,這要讓人知道了,得,下次進山,樂樂屁股後麵一定有一長串的人馬。
進山歸來是17號,樂韻休息一晚,第二天著手製藥,樂爸和周秋鳳完全幫不上忙,一個上班一個下地,就她一個人在家,沒人偷窺,她將鍋洗乾凈放火塘上,把空間裡處理好的藥材倒進鍋裡熬。
她每次進山,挖一些常用藥,然後進空間找出製藥要用的藥材,剁碎、剝筋,做好前期處理,每次回家時也從空間拿出些常見藥材,回家陰晾、曬乾。
做足前期準備,動手製藥也不會手忙腳亂。
把藥材丟火上熬燉著,樂韻去後院找藥舂,藥舂,其實該叫藥臼,石頭琢鑿而成,中間凹下去地方可以放東西,用來舂米等,藥臼是專門舂藥的工具。
樂家的石臼是樂太爺爺從別人手裡買來的,用青白色石頭製成,中間凹部分呈長橢圓形,配一個磨輪,磨軟也是石製,中間有個圓孔,裝上木棍,放石臼裡,可以用腳踩也可用手工推滾。
自樂爺爺過世,石臼放去屋後豬欄屋屋簷下。
樂韻找到藥臼,用眼睛X光掃描,它除去本身每個結構結合部分散發著各色各樣的光,還有一層很淡很弱的白光。
白光就是靈氣,可是……
默默的,樂韻嘆氣,知道藥臼是件有靈氣的東東,她也不能丟空間啊,這麼大件東西莫明其妙不見,哪怕她老爸再粗心也會發現的,到時問起來她沒辦法圓謊。
石臼可不小,有兩尺多長,邊緣厚達十來公分,約有八十多斤,平日移動也要兩人抬。
樂同學輕輕鬆鬆的抱起石臼,搬到屋前水池邊,幫它洗澡,從內到外,洗了一遍又一遍,洗得乾乾凈凈,放太陽底下曬著。
再進廚房添柴火,開電磁爐,放鍋,炒糯米米,燒兩大盤,米炒得微黃。
炒好米,石臼也曬乾,搬到廳堂,樂韻將米倒進臼凹裡,放進磨輪,搬張椅子坐著,把腳擦乾凈,踩著磨輪棍子,用力的輾米。
磨輪滾動,輾碎米粒,細微的碎響密集,炒香的米被打碎,再被輾磨成粉,先粗成細。
樂同學不停的踩著磨輪來回滾動,過一陣再去廚房燒火,回頭又磨粉,將兩大盤米研磨成細粉末,啟出臼,密封好,將一些曬乾的藥倒進槽,再次磨藥粉。
周秋鳳下地翻紅薯藤,拔雜草,周家把田還給樂家,地自然也不種,因為剛年中,地裡的作物還沒成熟,反正到秋後收回來也要分,周哥把地劃幾塊給妹子管理,自己管幾塊,等秋收後再把地給樂家,明年就全部由樂家管理。
周秋鳳是樂家媳婦,當家主婦,田地由她管,家裡的穀子已曬完,她早上去看田水,再下地做活,因記著家裡還有姑娘在製藥,她收工較早,到十一點就回家。
人還沒進家,先聞到一股子濃鬱的藥味兒,她怕自己身上帶有灰塵回家會弄臟孩子的藥,把抱回來的紅薯藤丟在後院門那兒,再把自己從頭到腳的拍幾遍才回家,剛到門口就見小樂樂在舂藥,她看著就忍不住歡喜:“樂樂,你的藥製成了沒?”
“鳳嬸,你回來啦。”樂韻扭頭,看到新媽媽,眼睛彎彎:“還沒呢,今天才開始,還早著呢,大概要兩三天才能完工。”
“噫,要那麼多天?”周秋鳳詫異得很,輕手輕腳的進屋。
“三兩天算是少的啦,如果不把藥材剁碎磨粉,估計要七八天才能燉融化。”
“噢!”周秋鳳隻有感嘆的份,這醫師真需要天分,要叫她和樂清整那些東西,肯定沒那份細心和耐心,估計會丟三落四,連藥名也記不全。
洗臉進廚房,電飯鍋跳閘了,再看火塘那兒火在燃燒,那口蒸東西用的大鍋蹲在鍋架子上,蓋子頂頭壓著塊石頭,蓋子被壓得很緊,有水蒸氣也冒不出來,從鍋裡傳出水翻滾的聲響。
大約是因6月末到7月初,老天把眼淚流光了,自進入7月下旬,全國大部分地區少雨,房縣自下旬到8月都沒下大雨,隻有三兩天飄了點細雨,還是一邊出太陽一邊飄雨的那種陣雨。
因為沒下雨,放稻田埂上或空地曬的稻草也乾得快,大多村民已把稻草搬回家,玉米苗也枯老的快,到8月中旬開始就收獲,現在人人曬玉米棒,曬乾放機器裡脫粒,不用人工掰。
也因天晴,中午太陽大,周秋鳳也不急於出工,孩子的工作又沒自己的份,她用電磁爐燒水,自己去捉隻鴨子宰殺,燙毛剖洗,留一半晚上吃,一半上鍋煮。
等正晌午過了,地裡有活的村民才出工。
一天很快就過去,樂爸下班回家也見到貼心小棉襖在舂藥,他和老婆兩人管家務事,什麼都不需孩子操心,晚上因要熬藥,自然要人管火,樂爸和周秋鳳搶著守夜,結果兩人以二對一還完敗,被孩子趕去睡覺。
樂同學是絕對不讓老爸和新媽媽守夜的,她要給藥鍋添藥,有些藥放在空間,製藥用的水也是空間井水,當然不能讓別人看見。
樂爸和周秋鳳躺在床上,聽著廚房裡的聲響,聽著聽著,不知不覺就睡著。
確認家裡人睡熟,樂韻跳進空間,又去管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乾完活,出去燒一把火,又回空間打坐,隔一段時間再出去燒火,或添加藥材,加水,再回空間,如此周而復始。
天微亮時刻,樂韻從打坐中醒來,先看藥田,樂得當即一踹三尺高,以前種鬆茸的地方長出了小小的鬆茸!
鬆茸很小,隻冒出小小的腦袋,數量很多,占地極寬,比以前種植時寬了好幾米遠,證明老鬆茸開朵綻放時孢子飛散出很遠。
當初,自打收完第一撥鬆茸,那地方就空著,十幾天來一直沒啥反應,樂韻也沒著急,隔三五天澆一次水。
鬆茸在自然界條件下,孢子滲入地要五六年發展才能長成實體,空間泥土擁有神奇的力量,隻經過二十天就長出新鬆茸,等於縮短幾十倍的時間。
“開外掛的人生簡直太幸福了!”
站在藥田埂外,樂韻摸著自己的後腦勺傻笑,鬆茸能在藥田裡自由繁衍後代,以後就能子子孫孫無窮盡,這輩子都不缺鬆茸,吃不完還可以賣……
鬆茸代表的就是大把大把的鈔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