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家敬酒的時候,客人們都在關注著,在貴賓席桌的幾位頂級貴客那兒停留幾分鐘是正常的,其他席位寒喧幾句,停留時間大概約一分鐘左右,而到王市長那一桌,竟然久久沒有移動,也讓眾客十分意外。
晁家人與王家人說話的聲音不大,隻有晁老爺子有一句話聲音拔高,有些人聽到也不明覺厲,不知晁家和王家在說什麼。
離王市長一比較近的左右前後席麵的客人聽到晁家與王家人所起的小爭持,個個震驚得無以復加,王家準女婿竟然調戲過小姑娘?
眾人心頭直飄冷汗,為王家準女婿掬把同情的淚,你說調戲誰不好,偏調戲到幾乎可稱神醫的人身上去了,這下偷雞不成蝕把米,臉都丟光光了。
馮老與王家是鄰桌,暗中為王家嘆口氣,當看到晁家哥兒攜帶小女孩走來,一桌子人起身與晁家哥兒和兩姑娘打招呼。
馮少跟在祖父身邊,當看到大胸女那燦爛明亮的笑容,一顆心如墜冰窖,王家準女婿口頭上調戲她,大胸女當麵給人沒臉,他對她耍流氓還占到便宜,大胸女豈能不計較?
想到自己可能會遭受王家準女婿同樣的下場,馮少心驚膽顫,兩股顫顫,幾欲站立不住,強擠出的笑容跟哭似的。
蘭少隨馮老出席晚會當娛樂,沒想到歪打正著的碰巧碰到疑似仙門人身份解密,看到小女孩被清雅貴氣少年帶來自己這邊,他也隨鄉入俗,向主人致以淺淺微笑。
晁宇博本來想站在空位上等長輩們過來再與客人們打招呼,客人那麼熱情,他也不能拂人顏麵,牽小樂樂走得近些,跟馮老等人一一招呼。
“小姑娘,我們又見麵了。”蘭少與高雅溫潤少年點頭打招呼後,對著嬌俏粉嫩的小女孩露出明朗的笑容,眼神清亮。
蘭少與小姑娘認識?馮老心中驚訝,卻未動聲色。
“我們什麼時候在哪見過嗎,為什麼我沒印像?”樂韻笑眼彎彎,上次她點小流氓的穴位,某蘭少求情讓小流氓沒受懲罰,沒經她同意給小流氓解穴,現在又來套什麼近乎。
她不記得?馮少滿心詫異,大胸女是真不記得上次在餐館裡的事了,還是假裝不記得?再看向晁家哥兒身邊,大胸女白凈的小臉上笑容明媚清朗,並不像強顏假笑。
噫?蘭少心頭劃過一抹疑惑,小女孩真不記得軒轅餐館的事,不記得他這張臉?就算她不記得,看到馮少應該會想起來吧。
“小姑娘忙,想來忘記了,11月某日,我們在美食街以‘豬肉燉粉條’聞名於京的‘三味軒’有過一麵之緣。在下當時隻顧著與久別重逢的燕少敘舊,錯過與小姑娘結識,為此深感遺憾。”不管是真想不起還是假想不起來,他坦蕩的說出在軒轅家餐館那次算得上是不愉快的見麵。
“11月的事啊,喛,好像有點點印像,大叔也不用在意,人生錯過的事多了去,不差這一件。”樂韻裝作努力的回想一下,一張臉豁然開朗,笑盈盈的安慰一句,拉著美少年哥哥撒嬌:“晁哥哥,我記得你說外婆拿手好菜之一就是豬肉燉粉條,哪天能不能帶我去蹭飯,我想吃豬肉燉粉條。”
“我媽媽也遺傳到外婆家的手藝,在家就能吃到喲,以後周末有空我們也可以隨時去外婆家。”小樂樂想去外婆家,晁宇博鳳目一亮,欣喜萬分。
“嗯嗯,晁哥哥最好,去了外婆家,再去福姐姐外婆家,然後去楊外婆家,蕭家李家,一路打秋風。”
“算你有良心,還記得我外婆家。”晁宇福伸手揉小粉團子的腦袋,笑得眼冒星光,小團子也是吃貨,天下吃貨是一家。
“當然記得,周外公周外婆給了那麼重的見麵禮,哪能忘記。”送她見麵禮的人,必須記得呀,要不然就顯得太沒情義。
姐弟仨隻說三幾句話長輩們便過來了,美少年拉著小樂樂跟在長輩們身後敬酒。
馮老聽蘭少的語氣應該與小姑娘認識,而小姑娘的語氣卻顯得印象不深,感覺怪怪的,小姑娘與晁家姐弟在說話,他也不好去橫插一腳,沒去做壞人心情的事。
聽到蘭少主動提及餐館的事,馮少暗中驚出一身冷汗,如果讓大胸小蘿莉回想餐館的事,自然而然會想起他調戲她的事,一旦揭發他,他也會成為笑話,再沒臉呆在京城。
他心驚肉跳的等著災難降臨,當大胸女隻說有點印象,絕口沒提及他,他那顆揣揣不安的心才沒飛出嗓眼去,鼻尖卻情不自禁的滲出涼涼的細汗。
大胸女竟然放過他了?
馮少心中悲喜交集。
小姑娘沉吟一陣才記起來,淡漠說的錯過也沒什麼,蘭少便明白了,小姑娘在記仇!馮少找她麻煩,他並沒有說公道話,還出麵幫馮少解圍,小姑娘是個記仇的,因那茬事兒所以對他不冷不熱。
小姑娘沒揭馮少的短,想必是因為當時在店裡她有仇報仇,已經報復回去,因而馮少不找麻煩的話,她對馮少也視如陌路。
真是個記仇的小孩子。
蘭少有些頭痛,若早知道小女孩會是疑似仙門人,他哪會容馮少撒野欺負人,就算因馮少動作太快沒能阻止,他也會把馮少捉起來打一頓再讓馮少給她道歉。
他本來想說設宴以彌補錯失之機,小姑娘轉而便不跟他說話,出於禮儀又不能胡亂打斷別人的談話,隻能微笑著等機會。
機會沒等到,晁家人又過來了,蘭少隻能嘆時不利我。
晁老爺子晁老太太攜兒子兒媳到馮少一桌,與馮老寒喧幾句,向各位客人敬酒,又客氣幾句,請大家慢用,走向下一桌。
樂韻意思意思的敬酒,走的時候斜眼馮家小流氓,瞧到小流氓僵硬飄忽的笑容和緊繃的肌肉,暗搓搓的笑咧嘴兒,看小流氓的小樣兒就知對她記憶深刻,估計留有心理陰影。
小流氓那緊張驚惶的樣子,她喜歡。
當初調戲她,現在看她有晁哥哥罩,害怕了吧?她就故意不揭發他,讓他時刻記著他犯的錯,讓他心驚膽顫,讓他自己折騰他自己的小心肝。
揍一頓打一頓,容易好了傷疤忘了疼,從心理上打擊,比肉體上的疼痛更痛,她不踩他,是他自己折騰自己,如果心理承受力低,自己把自己嚇出毛病來可怪不得她,她可是什麼都沒乾是不是?
將小流氓嚇得不輕,樂小同學雲淡風輕的走了,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大胸女望來,笑容如花,馮少被瞅得心頭發毛,一顆心“咯噔”一下飛到嗓子眼,她不會是要打擊報復了吧?
他心跳如鼓,情不自禁的閉住呼吸,他能想像得到如果大胸女當眾說他在泳池調戲她占便宜的事,宴會上的客人一定會以鄙夷的眼神看他,晁家人也必定暴跳如雷,畢竟王家準女婿僅隻是口頭調戲,晁家人都那麼氣憤,若知曉他真的還占到女孩子便宜,晁家肯定將他叉出去,晁少背後也會想辦法整得生不如死。
馮少第一次覺得好色的後果是如此的嚴重,真的是一時沖動悔之莫及,正當他以為即將迎來身敗名裂的暴風雨時,眼角所見那抹粉色衣裙輕盈的向遠處晃走。
他抬眼,粉裙大胸女被晁少牽著手,輕悠悠的轉過身,搖曵生姿的去另一桌,走得瀟灑飄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