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患難初相識(1 / 1)

韓光宗和那個被大兵追逃的人一起被抓了。唯一慶幸的是,現在把他們抓起來的大兵和殺害村裡男人們的兵不是同一夥人。   “外麵的人是你們殺的?”那個臉上帶著刀疤的兵問道。韓光宗和自己旁邊那個和他年紀差不多的人都膽怯地低著頭,搖了搖腦袋,沒有說話。   “他們兩個生瓜蛋子年齡加起來還沒你大。十幾歲的毛孩子,下麵的毛都沒長齊,他們敢殺人?”旁邊的一個兵打趣道,“我剛才看到那豬圈裡,除了鄉野農夫的屍體,還有幾個兵的屍體,估計是被另一夥兵給殺的。”   刀疤臉的兵看了看蹲在地上的韓光宗二人,說道:“這兩個人怎麼處置,放了?還是帶回去,交給上麵的人處置。”   “都帶回去吧!這次出來,什麼也沒撈到,帶兩個人回去,還好交差,省地被一頓痛罵。”旁邊的兵牢騷地說道。   “還是你小子腦瓜子靈光。愣著乾嘛,兩位少爺,還讓我請你們嗎?起來吧,跟爺們走一趟吧。”刀疤臉的兵用腳對著韓光宗兩人踢了一下說道。   韓光宗兩人顫顫巍巍地起了身,跟著前麵的兵走。韓光宗察覺到身後,一個冰冷的槍口正時刻對著他們。   路過獵戶家的豬圈,韓光宗看了看村裡男人們的屍體。此時獵戶的狗已經斷了氣,身體僵硬的緊挨在獵戶的屍體旁邊,它將自己的腦袋埋在獵戶的手掌之下,感受著獵戶帶給它最後一次的撫摸。   韓光宗愣了神,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後麵的兵用長槍杵了杵他的脊梁骨。冰冷的槍口觸碰到韓光宗身子的時候,讓他在一瞬間感覺無法呼吸。韓光宗壯著膽子,指了指豬圈裡的屍體,沒有回頭地對大兵們說:“這裡的人,有的我認識,您能不能行個好,讓我埋了他們,也算功德一件。”   隊伍中管事的兵抬起頭,望著正在頭頂暴曬的太陽,一顆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流下來,掉在地上,摔進乾燥炙熱的土裡,消失得無影無蹤。悶熱的天氣也讓這些屍體開始發臭。管事的兵地捂著口鼻,帶著嫌棄的語氣說道:“隨你的便。老子們可不需要積這些死人的德,但是你要是敢在老子們麵前耍花樣,老子抬手就賞你一槍,讓你和這些屍體一樣,爛在這裡,被蛆蟲蠶食了去。”   見大兵同意了,韓光宗對著旁邊和他一樣被抓住的人說:“你留下來幫我,我一個人抬不動這些屍體。”那個人怯生生地沒有說話,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幫忙。   隊伍裡的大兵們懶懶散散地都跑到大榆樹下納涼去了,隻剩下刀疤臉的大兵,在旁邊端著槍看著韓光宗二人。   隻見韓光宗環顧四周,走到一個院門前,將一個被之前大兵踢壞的木門給卸了下來。他把這個木門當做擔架,和他的幫手將屍體抬到木板上,然後運到村口之前設置的陷阱大坑裡。因為沒有時間去挖那麼多的坑了,村口路麵上的陷阱大坑成了最好的墓穴。韓光宗兩人將陷阱裡麵削尖竹子取出,將屍體放了進去。   在搬運屍體的時候,韓光宗很小聲地問了一下自己幫手的名字,“喂,你叫什麼名字,是這個村裡的人嗎?”   那個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低下頭,用餘光瞅了瞅遠處的大兵,確認安全之後說道:“我叫胡耀祖,是城裡麵的人,跟家裡麵的人來這省親的。”   韓光宗和胡耀祖第一次結識就是從這開始的。此時,他們誰也不會想到日後倆人的感情會持續那麼久。但更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的父輩,不!應該說韓光宗明麵上的父親韓世民和胡耀祖的父親胡子進竟也是一對老相識了。他們曾在學舍針砭時弊,論道講義,他們各執一詞,是守舊派和革新派的精神領袖人物。如今,後生們第一次見麵的方式竟是這般戲劇,屬於他們的故事從現在開始慢慢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