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與‘老酒鬼’的見麵(1 / 2)

  第163章 與‘老酒鬼’的見麵

  如何將從未曾覺醒性相的凡人體內提取來的生命力量,即活力,進行提純和精煉?

  關於沃森長官的這個問題,內洛已經通過加密的行步言辭,將自己所知的秘法及經驗統統道出。

  但其實十字路教團並沒有真正地掌握通過吸取他人活力來晉升心相的道路,目前這群密教徒之所以會吸取囚徒的活力,更多地還是當作儲備物資使用——教團內部栽種的翡翠枝椏可是上好的心相容器,不僅可以用來運輸生命的活力,同樣也可以用來長時間存儲。

  “這些渾濁的凡人生命活力,雖然無法直接吸收用來增進心相的成長,卻可以存儲在翡翠枝椏內部,售賣給其他有需要的教團。”

  “並且還可以用作翡翠之樹的肥料——那些汙垢滿是雜質的生命活力,經由翡翠之樹的過濾以後,也將轉化為近乎完全純凈的活力花蜜,經過萃取以後,便是可以加速教友心相發育的活力飲料!”

  “而且,這些取自實驗者體內的生命活力,同樣也可以直接回饋給同樣的凡人,使他們的傷勢快速愈合,這同樣也可以運用在醫院的義診治療中——用這些罪惡之徒的生命,來拯救那些真正急需治療的貧困患者!”

  內洛如是說道,同時拿起旁邊的一把手術刀,隨手一刀就劃開了一號實驗者的肚皮,鮮紅粘稠的血液沿著筆直的刀痕徐徐流出。

  “治愈他人原本是屬於喚醒之脈的功效,也就是三階心之密傳的能力,但溫弗雷斯先生曾經傳授過我們簡化的方法,讓二階的心者也可以施展出這一項能力,隻不過難度就要稍微提高一些。”

  “雖說直接灌注活力也可以起到治愈傷勢的作用,但活力是心之準則的體現,同樣也如不息之心般無休止地運動,一旦進入他人的體內,便會如潰堤之水般失控,流散到對方體內的每一處地方。”

  “這樣反而無法起到快速愈合傷勢的作用。”

  “所以我們必須得集中注意力,將活力之流約束在傷勢部位,如同是半鬆半緊的水龍頭開關,穩定而可控地釋放活力——這並非是單純通曉理論便可以學會的能力,需要經過長期的練習,了解不同傷口的結構,知曉肌肉纖維與內臟器官的區別,感受每一寸肉體之間的差異,所以我們教團的每一位教友都是合格的外科手術醫——”

  內洛口中的Doctor單詞還沒有完全道出,就愕然發現一號實驗者那淺淺敞開的肚皮,已經在沃森先生的手掌貼敷下開始緩緩愈合,雖然速度略顯緩慢但確實是肉眼可見地在愈合!

  他不禁一時語塞,但下一秒又轉為爽朗的大笑。

  “哈哈,真不愧是沃森長官您,我都還沒有說完如何具體操作,您就已經能夠如此熟練地施展出治愈的秘法!看來我還是過於小瞧了您的智慧啊!”

  沃森麵對老部下的這番吹噓,隻是故作謙虛地笑了笑。

  但他內心實則卻是在想,傷口的細節、人體的結構?這些知識他早就已經在另一條時間線的解剖課程上學習過,甚至還不止一次地親身實踐過其中的細節,如果要論對人體所能承受的各種類型傷害及承受能力極限等等的這些知識,相信這個十字路醫院內沒有誰會比他還要清楚。

  他將一號實驗者的傷勢治愈得差不多以後,開口問道:“我依舊剩餘有一點渾濁的生命活力,該怎麼處置?”

  內洛隻是指向實驗者中央扭曲突起如伐木樹樁的翡翠根須,“灌輸到這裡麵就好,多餘的渾濁活力會自行傳輸至主體樹乾內,轉化為蘊含純凈活力的蜂蜜。”

  當沃森忙活完這一切的時候,象征著夜間加班工作結束的鐘聲已然輕輕敲響,他們這一批醫院的職工也是時候該返回白晝的工作崗位。

  ………………

  日晷之針的影子繞行過數圈,時間很快又來到了禮拜日。

  沃森按照著先前的‘約定’,在這個稍微暖和一些的日子,搭乘著得在離十字路醫院一公裡外的地方才能攔到的出租馬車,與克羅薇特趕往本周聚餐的霍爾本餐廳。

  在微微顛簸的雙座馬車上,克羅薇特有些疑惑地問道:“約翰,今天又是去霍爾本餐廳嗎?我有點厭倦那裡的菜式了呢。”

  “不如我們今天還是去之前的Rules餐廳吧?我還想再次品嘗一下那道小鹿韃靼肉排——”少女說著又回憶起那香嫩軟滑的肉質,她隻感覺魂軀中的杯相都似乎有些急切,自己都情不自禁地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舔舐著鮮艷的紅唇,重重地吞咽下一口涎水。

  “那小鹿排的滋味真是甜美極了!我感覺再多品嘗幾次,可能我的——”克羅薇特突然想起來,自己現在已經不是在可以隨意說話的醫院宿舍樓,而是來到了滿是凡人的街道,說話可得謹慎一些,於是她便隱去重要部分的內容,繼續說道:

  “可能我的‘那個’——約翰你應該明白我說的那個是什麼吧?總之連我的那個都受到觸動,可能再多品嘗幾次那樣的美味以後,我的那個也能夠再進一步。”

  沃森微微頷首,笑著說道:“我明白,不就是那個的‘那個’嘛,我懂!但是Rules餐廳作為一家百年歷史的老店,那餐位可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夠預訂上的,起碼也得要再等一個月……你就耐心地再等等吧。”

  少女聽後不禁有些垂頭散氣,“這樣呀……那真是可惜呢。”

  閑聊談話間出租馬車已經到達霍爾本餐廳門前,沃森再度發揮出紳士應有的品格,攙扶著穿著厚厚冬裝長裙的克羅薇特走下車廂。

  然而還沒等他們走到門口前向餐廳的門童報出提前預訂的座席排位,路邊卻是突然沖出來一個臟兮兮的渾身酒臭味道的老乞丐,猶如捕食的猛虎般猛地一個兇狠地低撲襲來,緊緊地抱住沃森的左腿!

  老乞丐披著或許是某戶人家拋卻的毛毯,又或許是哪家工廠丟棄的防水布,總而言之看起來又厚又重,似乎便是這老乞丐隨身攜帶的床鋪被褥,但上麵卻沾染著厚厚的油汙和草屑,還有些許不明的乾涸液體,似乎是酒醉以後的嘔吐物。

  沃森和克羅薇特——尤其是精修杯相而嗅覺味覺高度敏銳的克羅薇特,隨著老乞丐的到來,她立即便聞到了一股既酸臭又刺鼻的惡心反胃氣味,惡臭濃鬱之極仿佛是附著在對方體表上的厚重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