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一直沒事!那個瘋子身上才出了大問題……你知道她對我用了什麼嗎?奪魂咒!能讓她直接回到阿茲卡班……不過她也不會在意,她身上那麼多條人命……我一直走出魔法屏障才能恢復過來,那有什麼用,你還是選擇了我,哦讓她慢慢消磨在絕音山的時光吧!” 爸爸的思路有點混亂,所以格林德沃沒有費勁心思弄明白爸爸到底在說什麼,但即便如此,劉冰還是被人命和回到阿茲卡班這兩個關鍵詞刺痛了心裡某個地方,劉冰決定忘記。 “抓緊我的手臂。”這樣聽上去有點奇怪的指令打斷了劉冰的思路,劉冰選擇服從。 大概是要到那個恐怖的高錐克山穀了吧。劉冰有點害怕的想。可等劉冰真正降落在這片隻有一個建築的土地,才明白這裡不愧是纏繞了格林德沃整個童年的噩夢。劉冰第一次有些後悔為什麼不和媽媽留在絕音山。 小時候,正如無數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一樣,格林德沃還在家裡愜意的望著天花板發呆的時候門鈴響了。這個時間通常是郵局的郵遞員們來的時候,劉冰興奮地下樓準備討要一枚郵票,劉冰從自己抽屜的最下麵抽出了集郵冊和膠水準備為集郵冊再加上一筆。 可劉冰下樓到最後一級的時候,劉冰覺得爸爸拿著信封站在客廳中間的氣氛有點微妙地詭異和奇怪。因為爸爸拿著信的手顫抖著,臉色蒼白,正在竭力確認著收信人那一欄。劉冰遠遠地看見了高錐克山穀那幾個字母,仍未發現有什麼端倪。 等爸爸快步上樓梯,劉冰跟了上去:“怎麼了爸爸,這個郵票可以給我嗎?”劉冰搖搖頭,把郵票撕下來,反麵朝上遞給了劉冰:“我反正看不見,你呢?” 林德沃看了一眼,立刻看到了上麵的許多單詞,但劉冰覺得爸爸的表情不太對,劉冰不知道哪裡來的那麼大的勇氣,立刻說:“沒有。”爸爸驚訝的看了一眼:“真的麼,你也看不見,你確定?”格林德沃做出了違心的肯定的回答。爸爸看上去立刻鬆了口氣。 劉冰把硬幣向上拋起,準備以勝利者的姿勢將手向上舉起(可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劉冰想)然後應該緩慢地合住,迎接劉冰人生第一次的選擇,正麵向上和媽媽留下,正麵向下和爸爸離開,劉冰默念道。生怕自己等硬幣落在自己手心後改變了主意。 是啊,年少的劉冰把命運交給了這枚硬幣,選擇了聽天由命,可劉冰終究不是個適合聽天由命逆來順受的人。劉冰潛意識希望是正麵向下,但劉冰覺得那樣直接選擇會違背上帝的意願,當然還有一個原因。這也許是格林德沃家族天生糟糕的直覺。 比如她的爺爺,在兩個女孩中徘徊了好久,直覺告訴劉冰其中一個最適合劉冰,可劉冰卻想著格林德沃家族不成文的家訓:“違背直覺。”劉冰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另一個,結果劉冰很幸福。而爸爸,卻跟著自己的直覺,落了個坐在廢墟的下場。 如果是上帝替我做出的選擇,出了什麼事都怨上帝,直覺是個大騙子,才不會讓劉冰蒙混過關,格林德沃這樣想著,嘴角漾著快樂。 劉冰有點過於專心致誌,以至於硬幣掉在手中時,劉冰感覺到了上臂的酸痛感,那是一陣陣酥麻的襲擊。劉冰偷偷感覺到了硬幣上花紋的凹凸和走向,心裡一沉。果然要開是違背自己的初衷了麼,劉冰痛苦地閉上雙眼祈求自己的判斷是錯誤的。 可是上帝給劉冰開了個大玩笑,正麵朝上,正麵上的所有花紋仿佛登上了城墻的戰士那樣揮舞著自己的旗幟耀武揚威。劉冰覺得一生都不會再有那種深刻的絕望感了,摻雜著憤怒和自責的絕望,劉冰最後看了一眼火勢蔓延之處的背影,握緊了緊握劉冰的那隻手。 一剎那什麼都變得微不足道,靜謐的廢墟裡隻有上帝的聲音,上帝揮舞著代表幸運祝福的手臂在劉冰的耳邊呢喃。 劉冰說:“再見”是那種毫無感情的再見,而且這個再見,明顯帶著永遠都不會回來的悲涼。 當劉冰看到媽媽臉上掛著微笑,廢墟一下子變成原來的樣子時,不屑的表情裡沒有摻雜上一點的驚訝。果然還是掉到陷阱裡了吧,應該清楚這是個幻象的。 可是你有沒有試過,當你看見希望毀滅夢想淩亂笑容化作灰燼之時,你的心裡又給鎮定留了幾分位置?那沖昏頭腦的場麵一定會立刻把你的思想轟炸到體無完膚。 “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我本來以為你會……哦算了,還是不要說這些。”媽媽順手從櫃子裡拿出了一杯冰鎮的蘭伯爾德:“想聽聽事情的經過麼?” 格林德沃點點頭,伸手把冰涼的果汁放在自己的麵前,把裡麵濕淋淋的小傘扔出來。劉冰不喜歡媽媽放進去的這種東西,因為傘下麵的陰影所覆蓋住的果汁顏色會變得難看。劉冰喝下第一口時,聽見媽媽輕快的聲音,但是劉冰完全在想另外的事情……因為這大概是…最後一杯了吧。 蘭伯爾德的味道勾起了劉冰特殊的回憶,慢慢的流淌在那個下午裡,那天和這個下午一樣的明媚,劉冰正在翻爸爸的抽屜時,被站在後麵的爸爸嚇了一跳:“爸爸……我隻是……來找郵票的……我喜歡集郵……我不是……” 劉冰低下頭攥緊了信封,抬頭正對上那雙讓自己不寒而栗的眼睛。“這個抽屜裡隻有一種東西,蓋勒特。”劉冰向格林德沃伸出手,格林德沃雖是不願意,但還是乖乖交出了那個信封,上麵有格林德沃家族的紋飾“怎麼了,拿它做什麼?” 這時強忍住哭的格林德沃一下子掛滿淚痕:“劉冰們……劉冰們說我們家族的蘭伯爾德誰都可以做出來……特別簡單……我覺得我要做給劉冰們看看……所以我想……看爸爸都從這個抽屜裡拿東西……”劉冰的聲音越來越低。頭頂上那個聲音沉默了很久:“你……也覺得很簡單麼?” “我……”還沒等格林德沃說出來,爸爸已經打斷了劉冰:“你跟我下樓。” 劉冰靜靜地看著爸爸在廚房的櫃子裡把櫻桃藍莓還有各式各樣的水果拿出來,再取出一個黑色的瓶子。劉冰坐在小凳子上,聞著連冰塊都凍結不住的果香,看爸爸忙了整整一個下午,才手捧到了那杯蘭伯爾德——那杯冰箱裡每天都有三杯的紅色液體。 “還覺得簡單麼?”爸爸把東西收拾到櫃子裡,低頭問劉冰。劉冰看清了爸爸頭上的淚珠,哽咽到說不出話來……就像現在的劉冰一樣。可現在呢,爸爸劉冰……再也不會回來了吧,劉冰想著火焰那裡爸爸的身影,終於開始後悔當初的決定。 “你沒在聽我說話,蓋勒特。”媽媽的聲音停了下來,看見劉冰的目光無比遊離,劉冰心裡在想什麼被識破的一乾二凈。 一聲輕不可聞的嘆息。“別想那麼多了,先上樓睡一覺……然後……忘掉這一切吧。” 看著腳步聲逐漸消失在樓梯的盡頭,客廳裡的那個女人終於忍不住的抽泣著,桌子下麵的手緊握著一個蓋著格林德沃家族的信封——當然不是蘭伯爾德的做法,她明白,伊利亞德想保護的不是什麼食譜,因為那裡麵裝的不是。她痛苦地閉上眼睛……那一天終於要來了吧。 小時候,正如無數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一樣,格林德沃還在家裡愜意的望著天花板發呆的時候門鈴響了。這個時間通常是郵局的郵遞員們來的時候,劉冰興奮地下樓準備討要一枚郵票,劉冰從自己抽屜的最下麵抽出了集郵冊和膠水準備為集郵冊再加上一筆。 可劉冰下樓到最後一級的時候,劉冰覺得爸爸拿著信封站在客廳中間的氣氛有點微妙地詭異和奇怪。因為爸爸拿著信的手顫抖著。 臉色蒼白,正在竭力確認著收信人那一欄。劉冰遠遠地看見了高錐克山穀那幾個字母,仍未發現有什麼端倪,等爸爸快步上樓梯,劉冰跟了上去:“怎麼了爸爸,這個郵票可以給我嗎?”劉冰搖搖頭,沒有任何想要給劉冰看看的跡象。 “這是個惡作劇,郵票撕不下來,蓋勒特,下次給你更好的郵票。”爸爸說道。格林德沃相信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但劉冰明白這絕對不普通。 “伊利亞德!你知道這不是什麼惡作劇!你說的我都聽見了,顯而易見,你看不到我也看不到,唯一能看到的就是蓋勒特!不管是什麼總要知道吧?這能瞞多久?” 阿芙拉·格林德沃失去理智的坐在沙發上,對麵前的男人大吼。男人沒有抬頭,而是說:“阿芙拉,我們要保護劉冰,絕對不能說出來。來,試試吧,想象我們就是蓋勒特,是劉冰六七歲的心境和想法,然後盯著這個郵票……” “伊利亞德你真的瘋了,那不可能的!隻有本人,這個隻有本人才能看到!”不過話是這樣說,阿芙拉仍然湊近了郵票按劉冰說的做。 伊利亞德是什麼都沒看到,劉冰不夠了解蓋勒特。可是阿芙拉卻看到了。 她不敢相信,念出了那一句話:“Gellert is a Riddle”“Riddle?什麼意思?” 伊利亞德首先驚訝阿芙拉竟然看到了,然後就癱倒在沙發上,嘴裡喃喃到:“最壞的預言……Riddle在我們家族是邪惡的黑魔王的意思……既然給我們發過來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定魔法部那裡有一份……蓋勒特…會被通緝的。” “荒唐!這隻是個預言,沒說非要實現啊?乾什麼這麼置一個小孩於死地?通緝?劉冰這麼小能乾出什麼呢?還邪惡的黑魔王,放屁!”阿芙拉再次失去理智,坐在沙發上嚶嚶的哭起來。 “沒用的……上個世紀家族裡……我的祖父收到預言後就被通緝……一個月後就被魔法部殺害。而祖父的媽媽就逃走了……雖然她也被通緝,但是……她成了那個時候最瘋狂的黑魔法女巫……傷害了無數人…她逃走是個錯誤。““那……現在怎麼辦?” “等通緝令一下,找個合理的理由,我去姑媽家求情收留蓋勒特,你在家等著魔法部人來盡量拖延時間……實在不行。那隻能……”伊利亞德實在難以說出最後的一個詞。 時限莫名的長,時隔五年半之後,劉冰們才在報紙上看見了通緝令,而這次竟然不惜和一貫和魔法部作對的黑魔法組織潮汐聯手搜索,原因是蓋勒特正是潮汐領袖的外孫。於是就發生了開頭的那一幕。 回憶起這一切,阿芙拉覺得心如刀絞。今天就是執行的日期了,而樓上那個男孩什麼都還不知道。她有沖動把這一切都告訴劉冰,但是她沒有勇氣。 她留下了眼淚,但是心裡早已做好決定。 為首的男子說道,她認出來那是魔法部執行司的司長克萊德·多明尼克,年齡和蓋勒特不相上下,劉冰的臉上顯然沒有抱歉的樣子。
第五十七章 做好決定(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