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就這樣,林輝武工隊進入西山地區。在黑夜和房屋內是我們的根據地,白天和房屋外麵是敵占區的環境中,經過艱苦卓絕的鬥爭,武工隊漸漸站穩腳,插柳種花初步成活,在西山幾個村寨建立組織,壯大力量和聲勢。同時,不斷向東發展滲透,襲擾柳林鎮的敵偽。柳林鎮的黃協軍張誌亭所部警感於抗日形勢變化和八路軍在本部內的滲透,尤其是受到林輝武工隊的宣傳和鏟除漢奸行動的震懾,借助縣城鬼子掃蕩調用兵力的機會,部隊主力撤出了柳林鎮。原來在柳林兩寨飛揚跋扈的朝鮮浪人、滿州浪子等合並開設的大煙館等烏七八糟的場所,也一同逃往縣城。柳林鎮隻剩下鬼子一個據點,還有幾十個偽軍駐守,成為所謂的準治安區。 逐步形成潁河以東盤踞著敵偽的力量,潁河以西活躍著林輝的武工隊及遊擊隊。一年多的時間,以西山為點,方圓幾十裡的幾十個山村之間,傳播著武工隊的事跡:“萁山高,潁河清,豫西抗日傳威名;林隊長,老革命,河北八路真英雄。” 林輝所帶領的武裝工作隊,既是一支戰鬥的隊伍,也是一支宣傳抗日發動民眾的隊伍。隊員大多有老部隊的乾部組成,一般情況下,連級乾部當班長,班排級乾部為隊員,是一支政治堅定,抗日決死,又大膽機敏,工作靈活的精英分隊。乾部戰士能說會道,講共產黨、國統區,講統一戰線,講軸心國、法西斯同盟,講一切戰爭問題取決於覺醒起來、團結起來的民眾力量:兵民是勝利之本。講戰爭最為艱苦的時候,正是持久戰中那黎明前的黑暗,而戰爭中的一切流血犧牲,正是為建立一個自由平等的新中國。 如果說這些國內外大事,山中民眾大多雲裡霧裡天數說教一樣,但戰士們能文又能武的一麵,給老百姓做的實實在在的事兒,則影響著他們的生活。當過陜北小紅軍、在晉察冀抗日根據地做過各種工作的小陳就是被老百姓稱為老八路、神八路的一個。 說是小陳,實際是當過排長的老革命了,他腰間憋著駁殼槍,肩頭背著一支鋸短了槍筒沒有準星的步槍,周身掛滿手榴彈,總是一邊走路一邊唱啊唱啊,宿營在村子裡的時候,總是和鄉親們打成一片。他,一般負責武工隊的偵查任務,還有殿後掩護的任務;這也罷了,他還負責武工隊的或是安排。 一次,武工隊從高廟下來遭遇敵人,趕忙組織撤退,他和林隊長負責掩護,他們不慌不忙,敵人追近了,他拿出小時候擲石子的準頭、擲石頭的力量,頭也不回,一邊掩蔽著,一邊背著身子投彈,十幾顆手榴彈炸的敵人不敢追緊一步。敵人拉遠了,他扛著那根沒有準星的短槍,不用瞄準,還是背著身子,尋聲射擊,和同樣一甩手就撂倒一個的林隊長,一前一後,幾乎槍槍不落,不知打死打傷幾個敵人,最終,武工隊沿著高廟北崖的一條小道順利脫險。 新四軍一部的賀主任一行,要到延安學校學習,過平漢線後,到達柳林鎮,就由小陳陪同著送出西山地區。一路上,小陳和一個交通員一輪一換去搞吃的,交通員是本地人不說,輪到小陳的時候,也總是不用多久,便提著一罐飯食回來。他哼著曲子回來的時候,賀主任總是抬頭看看他,終於在將要分手的時候驚奇第問他:“小陳同誌,聽交通員說你槍打的好,怎麼搞飯也搞得這麼快?”小陳嘿嘿笑著:“這才到村口土地廟,老鄉們已經把熱騰騰的飯放在廟臺上了”。賀主任暗暗感嘆道;“敵占區一旦成為遊擊區,廣大民眾就覺醒了,支持抗日啊”!小陳說:“那是,遊擊區的老百姓,既是那些膽子比較小的,無論是交通員交代,還是我們派飯,就是這樣不見麵地支援我們。不過,你放心,我們平時也會留下條子,一有時間就附上費用的。你看,給你們雇傭的小毛驢,也會照價付給腳錢的。這頭毛驢還是柳二叔家的,也照樣付給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