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禁片之王(1 / 1)

出租屋內   沈天宇,不對!   現在是任曉峰了,平躺在床上盯著房梁上的燈泡,想完了前世今生。   “唉”   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哥們啊,你玩搖滾,玩的有啥用啊!”   “唉,您一路走好啊,這一世,我一定替你好好活著!”   任曉峰爬起身,抓過桌上缺把的搪瓷缸子灌了口。   “嘶!”   早就冷的水,入口冷的牙齒直發酸!   轉身又到屋外拿了塊煤球,用火鉗子給爐子裡重新換了塊煤球。   接著洗了把手,把皮夾克脫下來,坐床上脫了褲子襪子。穿著秋褲線衣就鉆進被子裡。   “京城真TM的冷啊!”   打個哈欠,睡吧,明天還要見…二叔呢!   右手貼墻摸到床頭的棉線,拉了下電燈開關,“哢噠”,燈熄後房間裡一片漆黑。   外麵用石棉瓦搭建的廚房頂,被風吹的時不時“哐當哐當”響。   次日,早晨。   任曉峰戴著黑色棉線帽子,大長腿蹬著二八大杠,晃晃悠悠從學院南路拐進文慧園西路。   雙手同時握住前後手剎,左腿撐著地麵,看著【晉小館】招牌的店麵。   到了,準備麵對吧!   扯了扯脖子上的圍巾。   “呼,一身汗。”   鎖好車轉身走到玻璃門前,推開門走進店內,見一個半大小子沖著自己傻笑。   “峰哥,你來啦,老板在後廚忙呢,我給你倒杯熱水。”   “不用,你忙你的,我去廚房找我叔。”   說完往裡走,經過收銀臺掀開布簾子走進後廚。   抬眼看見一個中年男人站在案板前揉麵。   沒錯,是他!   是那天自己剛醒,在醫院抱著自己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二叔”!   那晚的事情自己也能記起來,自己後腦挨了一酒瓶子,動手那小子看人倒下了也怕了,趕緊叫朋友搭把手把人給送醫院了。   “果兒”見事情鬧大了,她知道這個店裡電話,就給店裡打了個電話通知了原主的二叔。   人送到醫院時候,原主還沒涼透,隻是進氣少出氣多了,最後醫生搶救了會才咽了氣。   自己就是那個時候,那一瞬間像一道光一樣,進入原主的身體。   擦,靈魂穿越!   後麵二叔報了警,警察看人醒了,醫生又說是被打的岔氣了,醒了就沒事了,警察就開始給雙方調解…………   動手小子在警察調解下,給自己道了歉,又掏了醫藥費加五百塊錢營養費。   不過那錢在這個二叔手裡,所以自己才沒錢交房租!   在醫院觀察了一天,醫生給換了藥,又檢查了下說沒事了,回家靜養幾天就好了………   當時剛醒,記憶沒有完全融合,三思後堅持回到租住房子,拒絕了這個二叔接自己回去養傷的提議。   這個二叔,帶著飯店小工二子,把自己送回到出租屋,打開門一看!   裡麵被翻的亂七八糟的,同居的果兒把自己東西打包收拾走了,房間裡隻剩下床上被褥和原主的衣物!   又犯病了,任曉峰咧嘴笑了下,心想這是穿越後遺癥吧,人和物隨時能喚醒原主的記憶!   揉麵的老任感覺後麵站了個人,以為是店裡的小工二子。   “你小子眼裡沒活嗎?去前麵把衛生打掃下。先拖地在擦桌椅,桌子上醋大蒜辣油看看有缺的吧。”   “二…二叔,是我。”   老任扭過頭,看了眼侄子,轉過頭把揉好的麵團用白布蓋上。   這才轉過身看著侄子,瞪著眼罵道:“你一大早過來乾嘛?頭上傷還沒好,昨晚額不是說讓二子去接你的嗎。”   “嗨,沒事了二叔,我自己過來能行。”   老任從口袋裡抽出一根煙,夾在左手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捋了捋。   “前麵去坐著說。”   叔侄倆做下,二子給一人倒了一杯水,笑嘻嘻的沖著任曉峰擠眉弄眼。   臭小子,看著我被罵你開心是吧?   任曉峰用左腿踢了下暗自開心的半大小子。   踢完掏出打火機,趴著身子湊過去給桌子對麵的二叔點上火。   老任猛的嘬了口煙,邊吐煙霧邊說:“二叔的一個朋友,也是咱晉省人。明後天去汾陽,你跟著他們一道回去。”   “路上也有個照應,這又快春節了,你回去上個墳去。”   “嗯,好的二叔。”   玻璃門被從外麵推開,一股冷風吹了進來。   一個像呂大嘴的人撇著嘴,哈著氣笑嗬嗬說:“吆,曉峰來啦,沒事了吧?等會師傅給伱做蓧麵吃。”   “師傅,我來拿,您給我。”   任曉峰趕緊起身,過去接過李師傅手上的一袋子肉。又從另一隻手接過一袋子白菜。   二子也趕緊從收銀臺跑出來,跑到門外從三輪車上往下拿今天采買的物資。   幾人收拾好采買的東西,李師傅做了一鍋蓧麵,又做了個大燴菜,四個人一張桌子吃起早飯。   吃好飯李師傅和二叔抽煙,端著茶杯,翹著二郎腿時不時“哧溜,呲溜”一聲喝著茶。   任曉峰和二子,收拾好碗筷碟子到後廚,二子被任曉峰踢了兩腳後,“自願”的說他來洗碗吧。   邊洗邊跟拖地的任曉峰說:“峰哥,小花姐真跟你分手啦?”   慫孩子,傷口撒鹽是吧,欠踹啊這小子。   “嗯,她把我踹了,跟二叔拿的二千塊錢花光了,她看我掙不著錢跟別人了。”   “嘖嘖嘖,一頭黃毛那孫子,哪有峰哥你帥啊!她真瞎了眼了!”   聽著二子的自言自語,任曉峰覺得挺感慨。   記憶中這孩子才剛滿十七歲,這個年齡的孩子,怎麼會懂成年人世界啊!   “曉峰,出來,你賈叔來了,過來叫人。”   聽著二叔的喊聲,放下手中的拖把,把擼起來的毛衣袖子捋一捋平。   打量著二叔口中的“賈叔”,30歲左右的樣子,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   有點哭喪臉的長相,緊皺著的眉頭,好像有很多煩心事的樣子。   “賈叔,你好,我是任曉峰。”   坐著的賈科長,抬頭看了眼走過來跟自己說話的小夥子。   很高,很瘦,頭發亂糟糟的,蓋住了半個額頭,眼睛很有神,皮膚有點黑但是很乾凈。   臉型嘛…,有點像賈宏聲,又沒賈宏聲的臉型那麼長,也沒有賈宏聲臉上那些坑坑窪窪?   很亮的眼神中又有些憂鬱,還有著一種…孤獨感,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年齡的孤獨感!   見打招呼的小夥子伸長個脖子,神情好奇中帶著欣喜的盯著自己,賈樟柯又扭頭看了眼對麵的老任。   “這是於力威,香江人。”賈樟柯用頭點了點左手邊的男人,介紹道。   “於叔你好。”   “內好。”   任曉峰聽著這燒嘴的港普,心裡暗自笑了下。   看了眼一直盯著自己看的老賈,抬手用手掌抹了下嘴巴下顎。   搓搓抹嘴的手掌,難道剛才吃飯沒擦乾凈嘴?   “老任,你侄子多大了?”   “20了,77年生人,小孩子不懂事,路上你多照顧。”老任看了眼賈樟柯笑著回道。   賈科長拿起桌子上的煙,抽出一根遞給站著的任曉峰。   “會抽煙嗎?”   “會,謝謝賈叔。”   接過煙,任曉峰把香煙放在嘴上,接煙的右手又伸進口袋裡,掏出火機點燃香煙。   輕輕的吸了口,抬起左手用食指和中指夾著煙中斷,向前的左手在麵前一拳的距離停下,吐出嘴裡煙霧。   “嘶,三五勁真大啊!”   “用剛才的姿勢在抽一口,別換姿勢。”賈科長急切的大聲說道。   任曉峰暗自欣喜,我這經典的土鱉吸煙姿勢,可是模仿了無數遍的。   前世染上煙癮,可不就是因為看了寶強的《樹先生》。   那土鱉的抽煙姿勢,太踏馬帶勁了,自己看了多少遍都忘記了,邊看邊學最後老煙槍一個!   於力威用膝蓋頂了下賈樟柯的腿,問道:“導演,咩事啊?”   “老任,我耍的這部電影,你侄子挺合適裡麵一個角色的。”   賈樟柯舒展眉頭笑著對老任和任曉峰順說。   老任愣了愣,扭頭看了眼站在自己邊上的侄子。   “他能演戲?你說唱歌他倒能唱兩句,可別耽誤你正事啊!”   “我看他挺好,本子我寫的,演員什麼樣子我想過,曉峰這樣子挺貼合人物的。”   “曉峰,想演戲嗎?不會沒事,我手把手教你。拍電影多好玩啊,試試唄?”   賈樟柯笑瞇瞇的看著任曉峰說。   這表情,這語氣就像一個怪蜀黍邀請小朋友看金魚啊!   任曉峰心想還好我知道你是誰,否則我真要屁股一緊了!   剛才,你介紹於力威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們要拍的電影了…   《小武》嗎,自己前世看了可不止一遍。晃動的鏡頭,全劇方言的禁片!   “二叔,我想跟賈叔去耍電影。”用懇求的語氣對著老任說道。   老任抽了口煙,吐出嘴裡煙霧,對著賈樟柯說:“老賈,你真覺得他行?我是怕他耽誤你大事…”   “不會的老任。”賈樟柯笑著說道。   “曉峰,這部戲投資不大,片酬給不了你太多。我跟投資人說,片酬給你二千你看行不行?最多拍三個月。”   老任看了眼侄子,沒開口說話,自家侄子主意正,也20了讓他自己選吧。   看著不說話的老任,任曉峰笑著說:“行的賈叔,我什麼都不懂您看著辦。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老任也點著頭說:“都是老鄉,又跟你認識這麼久了。我相信你老弟,平時這孩子不聽話你隻管罵。”   賈樟柯聽老任也同意了,大笑著拍了下桌子站起來說:“行了,演員齊活,我這就通知外聯訂票,明天就出發去汾陽。”   這時候玻璃門從外麵推開,看著進門的中年女子,任曉峰趕緊問候道:“二嬸。”   二嬸白白胖胖的,穿著件大紅的長款羽絨服,紮著個不長的馬尾辮,記憶中這個二嬸……………   “曉峰,前幾天你住院二嬸又是店裡又是家裡,還得接送你妹妹上下學。沒去看你,你可別生二嬸氣啊。”   “二嬸你說啥呢,我怎麼能生你的氣,以前是我不聽話,以後我一定好好的,不讓你和二叔生氣,我一定說到做到。”   賈樟柯和於力威看著他們家長裡短的。想著明天就要出發,還有很多事要敲定,對任曉峰說了聲等電話通知就告辭了。   老任看著媳婦走到收銀臺坐下,對著任曉峰說:“你回去收拾東西去,晚上帶著行李過來跟二子住。”   “二叔,你給我點錢,我回去得交房租。”   老任走到收銀臺,從抽屜裡拿出一個信封。看著媳婦說:“這是打你那小子賠的五百塊錢,你拿去先把房租交了。”   接過信封,看了眼在按計算器頭也沒抬的二嬸。   “二嬸,我先去收拾行李去,好了過來幫忙。”   “去吧,路上慢點。”二嬸抬起頭瞇著眼笑著說道。   臥槽,《小武》唉,那不是能碰到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