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官府辦事的規程(1 / 1)

這一幕,讓純風他們這些學子頗為艷羨。純風作為記憶還沒補全的新人,又想到馴養靈獸這一點,問到:“對了!我們是不是也可以馴養自己的靈禽或靈獸?”   光明道:“聽說這個得看機緣的,首先得有適合自己的動物,人與動物之間要有一定的感情,此外這個動物要有一定靈性基礎,不能太愚鈍,否則很難轉成靈獸!其次就是主人的能力,比如我們自身的修為都不夠,怎麼能把動作培養成靈獸?”   文忌忽道:“聽說外麵的異獸界有自身功底很好的異獸,它們本身就有相當的修為了!如果運氣好,能把它們降服,然後培養成自己的靈禽靈獸,就可以事半功倍!”   永清道:“萬一運氣不好呢!那些異獸,有的都具有相當於聖者境的修為了,不僅兇猛而且能力強大,弄不好人還得死在它們爪子裡,成了它們的一頓飽餐!”   文忌重申剛才的話:“所以我說了麼,這得看運氣!”   純風想了想,道:“那就以後看吧,看能不能有合適的人與機會,去山裡闖一闖!老是在學宮與京城裡待著,也悶得慌!”   嚴輝道:“最起碼得等咱們修為提升了才行,不然進去了隻怕會小命不保!”   眾人又看回朱文真。   見她從容地現在懸停空中的大角雞的後背上,左右兩手成掌舉出,運動內息後,對著場上還有火苗的地方平推出去。   一大股如同清晨的霧氣,但看上去冰冷凝重的氣流持續從她手掌噴出。這冰涼的氣流初出手掌時高度凝聚,出去越遠越分散,最終在距離朱文真二三丈遠的地方時,成了直徑七八米以至於十多米的一大塊。   跟著,冷氣覆蓋或者沖擊到的地方,不僅空氣隔絕,而且溫度驟然降低,燃燒物上的火苗登時就熄滅了。一兩秒鐘的時間,就能滅掉直徑十米左右的一大片,而且對物體沒有什麼沖擊力,效果確實跟公孫宏的大水澆灌不一樣,顯得又快又省事。   純風專注於看門道,遂問:“她這屬於什麼術法?或者功法?”純風知道,雖然朱文真是術法院的院長,但她是長老級別的人物,所以一般的功法,她肯定也會一些的。   文忌道:“看這樣子應該是煙霧術吧,而且煙霧術本身也是她術法院的範疇!”   光明道:“我看也是的,而且她現在是長老級的修為,應該可以從容地調控煙霧的大小、濃密與冷熱!”   柳胤道:“除了這些,可能還包括霧氣的色彩!如果隻是超凡境的修士,就無法做到那些!聽說後一次人魔大戰中,有些修士就是這樣吃虧,或者送命的!”   純風道:“如果霧氣溫度降低到一定程度,那不就能凝結成冰了?”   文忌道:“那是肯定的,隻不過眼前朱長老的這個,是以氣體的形式噴發出去的,速度又快,凝結不了冰塊!”   永清道:“她現在是滅火,不需要凝結成冰塊!”   嚴輝道:“是啊,以她長老的修為,應該是會直接的冰凍術的!隻是這裡不需要而已!”   廣場上的普通民眾更是看得起勁,不少人議論紛紛。當然,這種議論多半是對這個“年輕漂亮”長老的贊嘆贊美言辭。   對修行與修為完全無知的民眾也驚奇:這個長老年紀輕輕,竟然還有這樣高貴的身份與莫大能耐。真的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而且人跟人也不能比啊。我在她這個年齡的時候,成天在家裡帶娃,完了買菜做飯,等著外出到地主家裡做短工的丈夫回來吃飯,飯完了就是睡覺呢!   如此,在一二千民眾熱情飽滿的觀望中,朱文真踏著她的大角雞,在即將熄滅的火場中轉了一圈,連幾分鐘的時間都不到,不僅火苗被徹底熄滅,而且一些冒煙塵,似乎是在暗燃的地方也被她冰冷的氣流給凝結住了。   這個過程中,民眾,包括純風他們,也清楚地看到,朱文真和她的角雞所到之處,那些帶有很多煙火顆粒煙塵都無法接近朱和角雞,煙灰與塵埃甚至像碰觸到了有彈力的東西一樣,紛紛飛開。   其實這是朱文真運用術法暗勁,使得汙染物無法靠近的原因。這是所有修行者,包括動作達到一定的修為層次後,都能夠擁有的能力。這也是朱文真的坐騎與公孫宏的青牛坐騎看上去總是一塵不染的原因。   最終,一輪從容而精彩的操作過後,朱文真徹底搞定了火場的尾巴工作,跟著角雞在她一聲令下,飛回了公孫宏身邊去。   觀看的許多民眾,紛紛呼聲叫好。尤其是那些宅子與鋪麵挨邊,再慢一刻就將燒著的民眾,一邊慶幸一邊對著朱文真和公孫,像拜救命菩薩一樣地拜謝。   不過,還有少數被燒得傾家蕩產的人,自然高興不起來,甚至大人與小孩,還在哭哭啼啼的。   險情已解除,整個過程十分鐘都不到。   官府的代表魏青山與孔明德等人紛紛對著兩位長老拱手道謝。魏青山出於感謝,也可能是他想趁機好好地結交一下兩位長老,便鄭重道:“兩位長老可否賞臉,移步去下官的寒舍,享用一頓便宴如何?”   顯然,魏的這番話,全是他在許多民眾以及長老眼前的謙虛之辭,對魏家了解的人都知道,他們家是這京城裡頂級的幾大家族之一,宅院豪華闊大,絕不是什麼“寒舍”。   幫了人家,完了去吃頓飯,這也是應該的。但公孫宏與朱文真似乎沒有心理準備,可能是來得匆忙,沒有考慮到這點,這也說明,他倆平時跟魏家與魏青山來往不多,所以心裡有顧慮。   如此,公孫與朱文真彼此看了一眼,嘀咕了幾句,完了公孫宏道:“我看就不必了!”   跟著就著火場外的數十無家可歸的可憐兮兮的災民道:“他們的房屋和鋪子都被燒了,魏大人作為代表朝廷的父母官,還是先安置一下他們的住所與衣物問題吧!”   魏青山一愣,顯然他心裡沒考慮過這個麻煩的問題,除非是朝廷有命令,否則他才懶得去搞,而是盼著跟公孫倆人去喝酒吃飯,培養感情,但公孫所說的問題關係民生,不能直接拒絕,所以不知道怎麼回應。   不過孔明德作為下屬,也是為了趁機巴結魏青山,他忙道:   “受災民眾的安置與救濟問題,有下官在就可了!下官是這個縣的縣令,也是義不容辭的事!兩位長老此番辛苦,火災的解除也全仗兩位的功勞,盡可移駕去魏大人家,吃個簡單便飯,也好表示一下魏大人的謝意!”   緊接著又道:“更重要的是,魏大人是代表朝廷出麵的,這頓飯也有朝廷的意思,還望兩位長老莫要推辭!”   魏青山沒想到孔明德發揮得這麼好,心中歡喜,急拱手道:“孔縣令說的正是!還望兩位賞個臉!”   公孫疑難,再次看向朱文真。朱文真想了一下,低聲道:“他爹是朝廷的大司馬,他本人也是二品高官,綜合來說,他們魏家的麵子確實不小!既然這樣,還是去一趟吧!”朱文真的“他”自然指的是魏青山。公孫宏於是應聲。   魏青山欣喜,忙帶了他的隨從官,然後騎馬引領公孫倆人往魏家所在的安昌坊去。   上峰與貴賓走去後,孔明德作為下屬官員,隻能帶著他的人馬去詢問並設法安置受災的民眾。   當然,孔明德作為五品縣令,他隻是了解情況,完了發號施令,或聽取匯報,真正忙來忙去辛苦受累的是更底下的官兵。   熱鬧沒了,圍觀的民眾散去了大半,這之前還繁華的廣場,如今也落得殘缺了一角。   文忌就著魏青山和長老們遠去的背影,隨口道:“兩位長老去魏家吃大餐了,咱們該去乾嘛?還找地方吃火鍋麼?”   永清就著火場正中的已成廢墟的“沸騰老火鍋”依稀還能辨認的房基位置,道:“那不都燒得連渣子都不剩了麼,還怎麼吃!”   洪金保道:“廣場這麼大,可以換別家的嘛!”楊光明也道:“對!火鍋不成可以吃海鮮,海鮮不成可以吃家常炒菜!反正有錢就不擔心沒有吃的!”   於是眾人準備找別的店。   場上還有少數遠遠觀看孔明德他們打算如何安置受災民眾的,而且一些民眾本身就是這裡的居民,他們沒走,正私底下談論。   這時,有人想起了一個問題,嘀咕道:“既然長老們這麼厲害,那為什麼不早點把他們請來?那樣的話,也不會燒了這麼多人家了嘛!”   旁人也奇怪,紛紛回應:“是啊是啊!為什麼不早點叫人呢?”   這麼問出後,多數人都想不明白。片刻,一個似乎了解情況的人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這是官府裡的人做事情的規矩!這裡著火的人家,他們不知道要請學宮的長老,況且他們就是知道,也沒有麵子去請,他們隻能去報官!而直接掌管這裡的是低層的官兵,他們沒有權力去請學宮長老,也不敢這麼去做!”   “有權力去請長老的是朝廷的官員,至少得像剛才那個請長老去他家吃飯的穿紫色衣服的大官那樣的才行!所以底下的官兵隻能一層一層地往上報告,坊裡報告給縣衙,縣衙報告給州府!完了州府還可能要給朝廷報告,最後由朝廷下發命令,州府再根據朝廷的命令去請長老!”這人所說的州府指的就是管理整個京城三縣行政的京兆尹魏青山。   “而這一整個報告的過程中,又有許多咱們一般百姓不懂的彎彎竅竅的講究與規矩,也就是許多能做不能做的事情,也有順與不順的!如此下來,許多的時辰就消耗過去了,事情自然就耽擱啦!”   這人幾句話就說穿了官僚機構的龐大與層層行政的低效繁雜,普通民眾即使沒接觸過,也能從平時的見聞中體會得到,所以仔細去想,心裡就明白了。   當中一個民眾感慨之餘,問這人到:“咦!這些官衙裡麵的問題,你是怎麼想得到的啊!”   這人往剛才圍觀長老們滅火的位置一指,道:“是剛才站那兒的一撥官兵,他們有認識這裡的街坊的,當時他們私底下說到的啊!”原來剛才滅火的過程中,就有人想到了這個問題,又碰巧認識官兵,就跟官兵說到了。   問話的民眾嗬嗬一笑,道:“原來老哥你也是聽他們說的啊!”   這人道:“那當然啦!不然咱們隻是尋常百姓,那官衙裡頭的事情,咱們怎麼能知道呢!”   “也是也是!”問話人笑著相應。   純風他們還沒離開,正好聽到了這個,文忌跟純風笑道:“你外公是宰相,照他們這麼說,最後給魏青山發命令的該是你外公咯!”   對於這個身處極端高位的外公,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純風現在還沒見過一麵的,確實有點仰慕。純風想了想,想到另一個關鍵,道:   “如果是那樣,就隻能怪魏青山辦事不力了!如果他會辦事,就不必往上報告給我外公了,而是直接下命令救火,或者他直接出麵去請學宮長老!等長老們趕來救火了,他再把事情報告給我外公,這樣就可以節省一些時間了!魏青山他是這京城裡朝廷以外的最高長官,他有權也有資格這麼做!”   像魏青山這樣的官二代,這京城裡有一大堆,純風身邊柳胤、文忌他們的父親、叔伯可能也是這樣的人,或者說柳胤、文忌他們本身就是這樣,他們的能力可以維持官僚機構的運轉與行政秩序正常,但要有突出政績,那真的很少。所以,文忌他們在心裡並不很責怪魏青山。   光明隨口道:“可能是當時魏青山沒想到這點!也可能是遇到重要情況的時候,他習慣向上級請示!”   永清也道:“這是正常人的一般做法,無可厚非!”   嚴輝道:“這樣做很保險啊,即使出了問題也不能怪他!他是按正常的規程辦事!”   洪金保想起他在家裡時,從父輩們那裡聽來的話,比較“中肯”的說到:“咱們家裡都是這京城裡的官宦人家,有的人因為開國時的功業,祖祖輩輩都是靠朝廷養活著的!所以朝廷和官署裡需要安排這麼多人去做事,才能養活大家夥,人多了規矩與門道自然就得多,各人才能有事乾嘛!”   純風想想,覺得確實如此,大家都要吃飯,機構龐大與人事繁雜就是在所難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