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是死狗太笨(1 / 1)

片刻後,武清找到她的師父辛本清。   武清鬼鬼祟祟地把辛本清叫過一邊,然後挺不好意地說,她一時沖動,把學宮列名保護的鱉魚給凍殺了。   辛本清有點驚喜,他沒想到武清才修習寒冰術兩三天,竟然能夠成功把挺頑強的一隻土鱉給凍死了。說明這個學生是可以成為大才的,他作為她的師父,多少有點光榮。   不過,辛本清也知道,學生是不能夠故意傷害學宮列名保護的動植物的。   於是,辛本清驚喜過後,也對武清教育了一番,這過程辛本清也暗暗驚奇,這個看上去美貌優雅的貴族女子,竟然有著男性紈絝子弟任性的一麵。   這是好事呢,還是壞事?   武清此時已然冷靜,而且要師父去替她擺平這事,所以麵對辛本清的批評教育也是虛心接受。   辛本清比陳師父圓通許多,他隻不過隨口說兩句罷了,說完後他就以掌書給陳師父發信息,試探如何處理武清這事的辦法。   商談幾句後,陳師父建議說給武清記過一次,是一般性的,相當於警告。   當然,陳、辛倆人都是師父,沒有決定的權力,決定權在掌管這方麵事務的朱文真長老的手中,陳師父得去找該長老報告。   如此,陳師父報告過後,朱長老決定按照陳師父的建議,給武清記小過一次。事情就算解決了。   這天放學,武清的學堂,跟著到她所在的功法院,都流傳出了她以寒冰術凍殺鱉魚的事情。這個事情對武清有兩點影響:一是她也有任性的時候,其實是個很正常的青少年,二是她出名了,同學們也都知道了她技法修行的不錯效果。   比如前麵說過,京城四少之一的“惡少”褚海龍因為想追武清的原因,也在這個學院,他的修行比武清就差遠了。   而且昨天的時候,褚少還請了一個上午的假,升學上課還不到一個星期,他就忍不住了。他請假的原因是頭一天晚上半夜爬出去跟朋友去樓子喝花酒,結果第二天起不來。   褚少的弱點之一是很難控製自己的性子,而且家裡有條件讓他任性、放縱,所以經常出問題。   然後褚少就以掌書給師父發信息,說家裡有點事情要處理,請半天假。   師父也知道褚少是浪蕩子弟,多半是難以成器的,同時褚少請假的信息說得挺客氣禮貌的,所以師父就答應了,不管他了。   其實是覺得很難管,除非下決心。而下決心的話,是需要考慮值不值得去那樣做的,所以下不了決心。   因為褚少是男的,男子在身體性質上偏向於陽性,所以修行的是火術,比如生火、煉火、縱火、控火等,與太陰之力相反,這門法術修行的終極是“太陽之力”。   達到那個層次的話,幾乎能燒毀這世間存在的絕大多數的東西。但跟“太陰之力”一樣,“太陽之力”,很少人能獲得。   這天上午集體演練時,褚海龍放火,結果火苗太文弱,隻燒死了地麵上爬行的幾隻螞蟻。連旁邊不知道是誰采摘並丟落的一朵小鮮花,因為水分充足,所以褚少放火多次,都燒不燃它。   褚少覺得挺沒麵子,還好他留意周圍,沒人注意到他。不過褚少很快安慰了自己,說修行才三天而已,能夠放出火來,就已經不錯了。   這不,以後回家點蠟燭,或者去後廚燒火做飯那些,都不必再用火刀火石了,這不挺好的麼!   這京城裡的多少的每天使用火刀火石,或者火折子的普通凡人,心裡該多羨慕啊!   想到這些,褚少都覺得,晚上是不是該去包個場子,慶賀一下了!   再說武清。   武清對於自己的“意外走紅”,其實挺鬱悶。這不,這天放學的時候,她跟宮婉玲、秦歆和純風他們碰頭時,表情不自然,眼神都有點閃爍。   不過婉玲他們不是跟武清一個學院,還不知道武清的這個事情。緊跟著,讓武清感到意外的是,婉玲忍不住主動說了她的一個倒黴事,武清聽到這個事後,都忍不住笑了。   現在回過頭說說婉玲的修行情況。   婉玲報的是術法院,位置在學宮正西側,她修習的是馭屍術與遁地術。   前麵說過,馭屍術的技法表現是通過默念咒符,指揮各種屍體,使其成為自己的工具,然後為自己沖鋒陷陣,或者抵擋來自敵手的攻擊,或者做其他事情。   這樣的屍體也可以叫做屍奴,或者傀儡。   屍體的特點是它們沒有自己的意識,不知道疼痛,所以在拚殺過程中,它們不會因為自己斷手斷腳而畏懼、退縮,除非對手把它們切割成不能站立的零碎塊、段,否則它們就不會停止攻擊。   因為這個原因,高階的控屍術,又包含快速拚湊、重組被對手劈砍掉的屍體塊、段,或者恢復被破壞的屍體部位,使屍體能再戰鬥。   所以說,控屍術的好處就可以避免真人、活人去拚殺,而可能出現的畏懼心理,出現損傷後而產生的痛苦。   馭屍術的弊端大概兩點,一點是鬥場得有可供操控的屍體,一點是屍體的靈活度不如真人,也就是控屍者自己。   當然,靈活度是可以鍛煉的,對於常年擺弄屍體,並有足夠實戰經驗的資深控屍者來說,屍體會跟真人一樣靈活。這就是熟能生巧。   隻是這樣的資深者,實在不多。比如學院的師父們基本都算不上,有修習這門技法的長老就差不多。   婉玲選擇修習這門技法,大概是打戰的時候,她不想自己去跟敵人肉搏,想操控屍體來代替自己,從而保證自己本身的安全。   這個想法挺好,隻是要把屍體玩得強大而靈活卻不容易。   比如,婉玲和她相同技藝的同學,他們作為初學著,連真正的屍體都沒有,學院的師父給他們準備的是一些病死的家養的豬、羊、貓、狗的屍體。   而且還是一個死物多個學子們輪著使用練習。   婉玲玩弄的正好是一隻活著時耳朵都直立不起來的死哈巴狗。   這兩三天,通過看書與師父的講解,婉玲已經能操控死狗做一些基本動作了。   不過也僅僅是基本動作而已,比如讓死狗睜開眼睛,跟著站起來、站起來後走路,或者手腳上的一些抓、爬動作。   婉玲現在的修為,操控死狗做這些動作時,都很生疏、僵硬。   比如死狗站起來後,睜著一對沒有任何色彩的如同死不瞑目的眼睛,走路一瘸一拐,稍微碰到一點磕碰就要栽跟頭,五米長的路,幾乎要走十秒鐘。   這樣的效果往往讓內心不夠安寧的婉玲感到煩悶,本來是她功力不夠深,技藝不夠好,她卻認為是死狗太笨。   又比如抓,或者手腳撲打的動作。   婉玲操控時,死狗的手腳很笨,如同才開發的機器人一樣,很機械地抓、放或者左右橫向擺動,速度既緩慢,而且手腳還不能同時使用。   比如婉玲讓死狗去扒土,她看著死狗要死不活地把爪子伸到長著青草的土層上,然後耷拉著腦袋,睜著死不瞑目一樣的眼睛,左爪一下右爪一下,無精打采、綿軟無力,好像它很不情願一樣。   看得婉玲都感覺自己是不是招惹到了什麼怨靈,晚上會不會做噩夢?   結果死狗扒拉了長達一二十秒鐘,才扒破土層表麵,露出一個巴掌大的土坑來。如果是活狗,它自己去扒、抓,這巴掌大的土坑,可能不需要兩秒。   至於活狗所慣常的奔跑、撲咬、翻轉、扭打、快速跳躍等高級動作,現在的婉玲則通通完成不了。   同時,到這天的午後,婉玲操控死狗的時候,不知道是心不在焉,還是她走神了,結果死狗在行走過程中,撲通一聲,掉進了學堂小院後側的一條臭水溝裡去了。   掉落的一刻,婉玲還沒發現,等她回過神,去查找死狗跟著找到時,死狗已經在水溝裡浸泡了一兩分鐘了,全身濕透而且臭烘烘的。   婉玲自己就乾嘔了一下,對死狗很是嫌棄。好在她已經具備了操控術,於是操控死狗自己從臭水溝平緩一些的地方爬出來。   但死狗出來後,已經全身浸泡透徹,散發著陣陣惡臭了。   幸好這一刻周圍還沒有同學出現,婉玲忽然覺得這事不能被人知道,否則自己就丟人了,有損她在許多男女同學中的美艷高貴女神的形象。   於是,婉玲趕緊指揮死狗,讓它像活狗一樣抖掉身上的汙穢物。   這又體現了婉玲還生疏的技法,死狗做抖動身體這個動作時,顯得很笨拙,而且抖起來有氣無力的。左右各搖晃了幾下,身上的汙穢硬是沒甩出去多少。   這把婉玲又惹急了、惹怒了,她於是集中注意力,挨近死狗一點,並且加勁操控死狗。   結果,死狗左右一抖,確實力道和速度都加倍了一些,不過兩下一抖之後,汙穢物竟然直接濺到了婉玲兩條大長腿的衣裙之上。   婉玲“哎呀”一聲驚呼,急得直接失去對死狗的操控,死狗啪嗒一聲,倒在地麵上,徹底恢復死狗的模樣。   婉玲想擦拭衣裙,可又沒有可以擦拭的東西,好在旁邊有些青草,她趕緊去扯了幾手。   正扯時,幾個同學出現了,一個同學問婉玲,一個人在那裡急急忙忙地乾什麼?   婉玲心驚,還沒想到要怎麼回答,另一個同學看到數步外的躺倒地上的死狗。   婉玲又一驚。還沒說話,再一個同學說,那死狗怎麼臟兮兮的,它是乾什麼了……   就這麼,氣急敗壞的婉玲就沒辦法再隱藏了,隻能承認她剛才的倒黴事了。   不過承認也好,雖然丟麵子,雖然心裡覺得難受,但不用撒謊不用隱藏了,也可以輕鬆一些。   其實也不是多大個事,所以同學們一笑過後,或者安慰婉玲,或者就忘記了。   其中一個同學還提建議說,可以操控死狗,讓它自己走去有清水的池子裡,洗一洗,免得其他要用死狗練習的人說三道四。死狗是同學們共用的訓練道具,避免不了被其他人用到。   婉玲於是按同學的建議做,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解決了這個小麻煩。   這同時,婉玲還修習了遁地術。   這門技法是通過運用神氣、靈力,讓自己的身體變形,跟著快速鉆入,或者融入土層,然後再移動,從而讓敵手看不見自己,確定不了自己的位置,從而實現躲避與逃遁的目的。   這門技法同樣分為低、中、高三個階段。每個階段在形態表現、靈活度與快慢上都不同。   比如,婉玲現在作為初學者,她的身體隻能以通過身體變成長條形的狀態鉆入土層。   這個過程中,因為有靈力的作用,婉玲身體進入土層後,土層會被擠壓開,即使是石塊多的比較堅硬的土層也阻擋不了,因為此時的婉玲還有高級武者的功力基礎。   但無論是看書還是聽師父講解,學子們都知道,高階的逃遁者,他們不是以身體變形的方式鉆入土層的,而是以氣流的方式。   也就是說,他們本身就幻化成了神氣,於無形之中,快速進入土層之中,再在裡麵快速流動,讓敵手看不見,找不到自己。   因為高階者是以神氣的方式融入,而是變換速度很快,所以敵手很難察覺,很難捕捉。   而像婉玲這樣的初學者,遇到有經驗的對手,則能察覺並攔截他們。   這就是婉玲現在的修習情況。婉玲的性子隻是不能吃苦耐勞,不能長時間做枯燥無味的練習,而不是她天賦太差。   不過婉玲看其他同學也發現,大家的水平相差不大。她循序漸進的話,應該能完成學業的。到時候她可以轉修別的技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