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掌書得之不易(1 / 1)

沉默一下,桂永清忽問到:“那照純風這麼說,咱們不去酒樓看丫鬟啦?”   楊光明道:“咱們在這裡都耽擱了快小半個時辰了,還用去嗎?真有美貌標誌的妞兒,早讓人家給搶走啦!”   桂永清道:“其實去那裡也不是一定要買,隻是看看而已,湊個熱鬧罷了!”   楊光明道:“是啊,如果都是一些歪瓜裂棗的貨色,就是白給本公子,本公子也不一定要呢!”……   桂、楊倆人這麼嘮叨時,純風因為好奇,腦中已經浮現蔡嵐和薛舉的相貌,跟著出現蔡嵐和薛舉的話聲:“你不是說隻是陪我來看麼,怎麼你現在也要買了呢?而且還要跟我搶同一個!”   薛舉道:“我是說來看,但沒說隻看不買啊!而且我隻是相中了那個丫鬟,不是說跟你搶!也不能說那個丫鬟已經是你的啦!”   純風心裡驚道:“臥槽!聽他倆這話,他兩個真的在看丫鬟,而且好像還因為看中了同一個丫鬟而吵起來了?!”   又道,“這麼看來,我們不去看是對的了,那兩個混蛋跑得夠快的啊!”因為跟對方打過架,有矛盾,所以說到蔡、薛他們時,純風心裡還是沒好氣。   純風剛想接著偷聽,文忌看來他道:“你現在要去找你那兩個舊丫鬟呢,還是去朱雀大街的長隆酒樓去看丫鬟?”   純風不能把他偷聽到的直接跟文忌他們說,腦子一動,道:“咱們耽擱了這大半天,這裡距長隆酒樓又遠,再去那裡,肯定沒戲了!不如你們陪我去永樂坊看丫鬟吧!”   楊光明奇道:“你這麼肯定去長隆就沒戲了?”   純風裝著不知,道:“其實我也不肯定,不過你們既然跟中間人有聯係,你們可以發個信息過去,問一下他是不是還有標誌的丫鬟?”   永清恍然大悟,道:“是啊,風哥說的沒錯,咱們就給魚得水發個信息問一下吧,就知道遲不遲了嘛!”   光明看文忌道:“趕緊的,你發吧!”文忌於是點開掌書,給中間人發信息。   中間人姓魚,名得水,連起來是“魚得水”,取“如魚得水”之意。   魚得水是京城裡他所在的圈子有名的中間人,或者說掮客,為人不是很正經,成天輾轉鉆營於京城三四流的買賣人之間,投機取巧,或者偶爾搞些詐騙,“良知”二字在他身上不適用。他們這一行信奉的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比如像褚少、魏廣、蔡嵐、薛舉和純風、文忌他們這樣身上可能有值錢玩意,而現在卻比較任性不懂事的容易騙錢的半大少年,就往往成為他的關注的對象,而像比較老練同時權勢很大不好惹的純風或者蔡、薛他們的老爹,他就不敢去招惹,擔心玩得不好,惹來殺身之禍。   此外,魚得水不是修行人,他的人生層次,在這京城裡,處於中下水平,按理說他擁有不了掌書這個當代的通訊必備神技,而且是頂尖的。   但魚得水作為中間商,知道掌書的重要性,甚至不可或缺,否則他根本競爭不過有掌書的那些同行。   所以魚得水花了四五年的功夫,吃了一些真正的苦頭,比如像狗一樣地四處求人搭線找師父,因為他需要練武,具備至少中等武者的資質,才能承受靈力,從而開通掌書。   麻煩的是當時的魚得水已經滿三十歲了,沒有武藝功底,而且長得不是很端正,問十個師父至少有七個要皺眉頭,有些不客氣的直接說“不要!”(意思是不要這樣的徒弟)或者“滾蛋!”   那個時候的魚得水是真的受盡了委屈,甚至苦悶到自殺的想法都有了。好在他作為小商販,積攢了一些錢財,最後經人介紹,遇到一個貪財而又有超凡下品修為的世俗修行者,魚得水最終拜這人做師父。   這人歪頭斜腦的本身也不怎麼樣,嘴角旁邊有一顆很大的帶毛的黑痣,生活邋遢,到熱天的時候,身上要麼是狐臭味,要麼是腳臭味,而且帶酸的。   這人之所以具有超凡下品的修為,是因為他老爹跟京城裡一個散修的人物有不錯交情,他因為這點才成為該人物的徒弟,當時這人才二十來歲,修行還不晚。   魚得水既然拜了這人為師父,就得像兒子伺候老爹一樣,甚至很嚴苛地伺候這個師父,不僅給他錢花,而且端茶倒水,挑糞洗夜壺,等等;比伺候魚得水真正的老爹還勤快許多。   另一方麵,魚得水為了盡快練成武藝,時常起早貪黑練功,無論是太陽把京城曬得如同蒸籠一樣的夏季,還是冷得讓窮人幾乎要死掉的嚴冬,都如此。   這些可是大多數常人都會畏懼的辛苦艱難,絕不是虛的。   那種炎熱、悶熱得全身冒汗,幾乎喘不過氣,或者冷得瑟瑟發抖,隨時隨地都縮得全身直不起來,去哪裡都沒辦法躲避與逃脫的感覺,不是那麼好熬過的。   這時的魚得水如同進入了速成班,兩三年後,他具備了中等武者的資質,再由他的師父介紹,找到了京城散修界中的一個高人,花光了他辛苦積攢了七八年的還剩一半的積蓄,最後才開通的掌書。   掌書的開通前後隻需要小半個時辰。開通時的魚得水已經因為人累財失,失去了半條命。所以他心裡暗暗感慨,這個世界,或者因為少年走錯路,或者因為出身不好,真的得累成狗一樣。   而像給他開通掌書那樣有大本事,有身份地位的,不僅高高在上,而且才小半個時辰的時間,就得到了他奉送的五六萬錢的收入。   要知道,五六萬的現錢,雲月城中下層的無數人,要積攢十年才能積攢到。   十年啊!是那麼好熬的麼?魚得水僅僅是回想他開通掌書前的這三年的時間,都覺得如果那要再來一次,都無法接受!   所幸掌書開通後,魚得水搞起鉆營來確實如魚得水,瞬間進入了信息時代,此前幾天或者小半月才能搞定的事情,現在幾分鐘或者小半天就搞定了。   此外他還成了武者,跟一般的市井混混打架,再也不用擔心打不過了。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魚得水去回想這句話,感覺確實有道理啊。   或者有些時候,他用他學得的本事去欺負那些比他弱小的人,那也是可以的,心裡頭的優越感不錯。他所處的本身就是弱肉強食的社會。   再說文忌給魚得水發信息。信息內容是:水哥,你們那邊的丫鬟還在不?有沒有賣給別人了?   其實以文忌他們朝廷高官子弟的身份地位,魚得水根本不夠他們稱呼為“哥”,之所以這樣稱呼,是彼此存在一點交情,給魚得水一點尊嚴罷了。   果然,魚得水收到信息,立刻回到:不是我說啊,薑小哥,你們怎麼還沒來呢!好的貨色我當然有,隻是有人已經先你們一步到啦!他們也是真心要的,而且也是認識的,彼此有些交情的,小兄我實在拒絕不了人家啊!   這是魚得水圓滑而委婉的回絕。文忌不笨,仔細看完,當然知道“好貨色”已經有人問津,或者可能已經買了。   文忌眉頭一皺,沒再給魚得水發信息,轉而跟純風他們道:“真的有人先我們一步到他那裡了,丫鬟可能已經被人買走了!”   光明忍不住道:“會是誰啊,狗腿子跑得這麼快!”文忌道:“他沒有說是誰,他好像不願說。”   當然,純風聽楊光明和文忌的話,知道那邊是誰買走了丫鬟。純風對自己的異能挺滿意。   永清嘀咕道:“其實也不能怪別人跑得快,而是我們確實在這裡耽擱不少時候了!”   純風順水推舟道:“既然這樣就別去酒樓那邊了,正好跟我去看租房裡的丫鬟!”   楊光明和桂永清還不知道純風的丫鬟長得什麼樣,心裡好奇,於是應聲了。跟著薑文忌也應聲。   如此,四人向永樂坊純風所租的屋子走去。此時純風需要薑文忌跟著,因為他不知道路,連永樂坊在哪裡、怎麼走,他都不知道,至於裡麵他租的屋子,就更不知道了。   前麵講過,雲月城有五縱三橫八條大馬路,寬度在一百五十米到兩百米之間。   本來雲月城是接近長方形的布局,而且是南北長東西寬,但皇城與皇城裡麵的皇宮占據了城市的正北中間部位,從而把最北側的東西走向的兩條大馬路隔斷,從而出現了五縱三橫八條大馬路。   “五縱三橫”自西向東分別為安化大道、龍光大道、朱雀大道、定鼎大道、興安大道以及自北向南的永通大道、開遠大道、延平大道。   這八大馬路之間還有許多的縱橫交錯的小馬路,它們一起把整個京城劃分成了將近一百數十個坊裡。“裡”在古代是村子的意思。   學宮在雲月城的西側,占據了相當於一個大坊裡的麵積。   永樂坊在雲月城的中心區,處於南北向的安化大街與東西向的延平大街的交匯的十字路口的東北側,距離純風他們所在的這裡六七裡路。   如此,純風由薑文忌引領,騎馬向那個十字路口走跑去。   快到邊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文忌他們就問純風,他有沒有房鑰匙?這個問題純風哪裡知道,他是後世來的蘇啟的記憶。於是扯謊說有,但放家裡,來不及去取了,看了租房再說。   此外還有一個問題,就是當初的純風沒有帶文忌他們來過他的租房,隻是跟文忌透露過房東的名字叫張通,他祖上一兩百年前也是這京城當大官的,有較為豐厚的家產。   隻是後來張家人一代不如一代,不僅官位丟了,家財也敗得差不多了,而且男丁稀少,幾乎快要斷子絕孫。   好在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現在的張通家,還能靠幾處小房產勉強度日,過得比底層的民眾好一些。   京城繁華地段,樓房擁擠、人流眾多,要找到一個不大而且又不知道樣子的房屋確實不容易。所以四人到邊後,還得先找房東張通。   找房東就簡單一些了,可以根據對方的姓名打聽。   如此打聽幾下後,找到了張通:他本家住在十字街口的西南側,屬於另一個街坊,距離純風所租的他的房子其實才三四百米的距離。   張通沒有失憶,他一看到純風就認出來了,知道他是如今朝廷戶部尚書的公子,更是宰相範希明的親外孫。   所以張通一看到純風就兩眼發光,如同看到掉落地上的金疙瘩一樣開心。而且張通四五十年紀,麵對純風這個十九不到的小後輩,還低頭哈腰滿臉堆笑的,極盡諂媚之態度。   不得不承認,純風對麵態度如此好的張通,心情確實不錯。而且此時的張通還不知道武純風已經換了靈魂,也不知道現在的純風已“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