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三僧的故事,聽罷,夢空點了點頭,讓他們休息去了。妙空也隨著一起。 然而,夢空把妙空叫住了,讓他明日隨著自己去王員外家賠禮。 而接著上一部分故事,是這樣的:王員外回到客廳後,看到女兒那慘白的,哭腫了的大眼睛,心中甚是憐惜,同時心中又有些安慰。他於是他對著自己的女兒說道,:女兒啊,爹爹也替你好好教訓了那三個淫僧,你也要看開點。 女子聽到王員外的話,也沒了哭聲。許久,她才到:爹爹,可打死了? 王員外聽得女兒問道,知曉她心中許是想開了些,於是有些悔恨道:這到沒有,想是也可憐了他們,我們眾家丁一路打到日落,也不見三人有要死的盼頭。他們也是夠硬,挺了過去。 女子有些恨恨到:想他們是過了癮,可我清白豈非白受了玷汙? 王員外也有些懊惱,於是連忙安慰。好語歹語相勸,才讓女子相信這事不會有人知道。 許久,等女兒同侍女回了房間,王員外才看著大門的方向,嘖嘖的贊嘆個不停。至於說贊嘆什麼,待我們走近過去聽到的是這樣的話:那三個道貌岸然的淫僧,生命受到威脅時求生之欲竟然那麼強大。也難怪,這世間不論神佛,道魔,都是為了小命奔忙。等生命真就到了危險的境地,他們不也和這三個淫僧一樣嗎,憑著對生命的執著,竟硬生生的把這等苦難給挺了過來。不過話說,三人也是漢子,毒打了一下午,愣是沒有高聲叫喚。 因為自言自語過於專注,一個管家有事來找,聽得王員外的最後一句。一時嘴癢,搭話起來:員外,你可別高看他們了,他們那些膿包,屁股一挨棍子就暈了,途中醒來又暈過去,他們就沒有一個是清醒的挨棍子的! 王員外回過神來,笑罵起來,你個混蛋,倒是會說? 那管家連忙賠笑,直呼不敢。王員外這才放過他,讓他前去備菜。 一夜無語,第二日一大清早,妙空就隨著夢空一起出了山門。 現在正值秋日,這妙林寺因處山氣之中,每日清晨都被朦朧薄霧覆蓋。若是正值太陽生來,紅紅的照在霧上,讓這些霧泛起紫光,煞是好看。 再加上亭臺樓閣,在霧中若隱若現,真有種世外仙山之感。這樣的現象,曾是青蛇古鎮的頭景,青蛇鎮上的人也曾以此為榮過。 然而,直到幾年前這種頭景便也就淡了。原來北方新調來一個縣令,於某一天早上攜僮仆帶家丁的要來遣懷,卻在看到這些紫霧時大聲驚呼“這是瘴氣”後,便讓僮仆抬了回去。 青蛇鎮上自此再沒有把這風景當成頭景。至於要問其原因,青蛇鎮上的人們是這樣說的:就連大城市來的青天老爺都覺得不好的東西,能好嗎?青天大老爺見過世麵,所以他知道什麼是好,什麼不好?我們一生窮酸,足不出鎮外,於田於地,辛苦度日,哪得胡亂說來? 話分兩頭,正因為人們不再把此處當作美景後,這裡的山門反恢復了以往的幽靜。 妙空和夢空二人沐浴在這樣的美景之下,聞著近處的鳥啼,心情自然愜意無比。 師傅,妙空開口道:霧氣濃甚,濕氣重了,若得太陽該多好。 夢空嗬嗬一笑,回頭道:先前你不是還討厭太陽嗎?怎麼今日又希望起它來了。 妙空知道是師傅要窘自己,心中不堪示弱,不假思索回道:師傅,你不是告訴過我,變動不居,萬事之恒嗎?萬事不過此一時彼一時罷了。 夢空點頭:話雖有理,可你變得太快,人們反以你話無常行,不可交啊! 妙空開口:師傅,話不可思之達罷了。思緒瞬息,何來衡常?語言即是思緒之表達,又何來不變之理?故今非昨,昨非今,不是就該如此嗎? 夢空見妙空如此,也沒了話說。一時無話,漸漸的,二人消失在了林間的道路上。 約莫一刻半鐘後,二人出現在了青蛇鎮內。鎮上人家早已熱鬧起來,一天的忙活早開始了。 二人路上不斷和人招呼回禮,好不容易到王員外家,時間竟過去了半刻。真是無人走路快,有人行路難啊! 二人來到王員外家,門童早立在門上,見是兩僧,怒道,:你二人走吧,我家員外不再願見爾類道貌岸然的淫僧了。 夢空也不惱,喊了一聲佛號後,就對門童道:施主,你隻管去通報王員外,就道夢空老和尚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