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妙空自與夢空拜別,已過去了三日。這三日來,他腳程不斷,隻想一心遠離青蛇古鎮。 因為走得匆忙,他所帶糧食也不多。走在路上,偶爾才有一兩人,他帶的糧食不多,特別是水源不夠,結果也可想而知了。 又過了三日,妙空糧食早於前夜吃完。昨夜他餓著肚子,頂著寒風露宿路邊。半夜不知醒了幾次。 今天他所趕這一天的路程終有了收獲,終於趕到了一個市鎮。說是市鎮,也不然,因該市鎮比青蛇古鎮還要小。至多也隻能算個大村,因為路口有一石碑,上麵刻著香馬鎮三個字,所以這個小鎮便也叫做香馬鎮。 妙空隻是往石碑上一瞥,就走了過去。 入了這鎮子,人們還算熱情,有幾戶人家給妙空施舍了不少米飯,餓了一天的妙空道謝後,也不客氣,大快朵頤。 等自己飯飽後,很快又陷入了愁苦的境地,自己出來歷練,不過幾天,便如是這般?怎麼個歷練,他沒了頭緒。 搖搖頭,妙空將剩下的食物放到背囊裡,戰了起來。 遊走在這個小小市鎮。他時時停步,聞聞嗅嗅,一路悠然。全無急切緊迫之姿。 行到一處石橋,河水潺潺。橋岸四個婦女在捶打衣裳。有說有笑,很是自得。 妙空停住,直勾勾地盯著那四個婦人,她們揮揚的手臂上濺起的水珠在陽光下閃著白光。嘻鬧的笑聲自然又純粹。不覺的,妙空好似到了一個世界,他把全部東西都忘掉了,腦中僅剩下的,就隻有那拿著木棒揮舞著的白手臂上那濺起的水珠,那捉摸不透的,嘻嘻哈哈的笑聲。 過往行人每有人經過此橋,便無不皺眉。卻原來是一少年和尚竟看那洗衣女人發起呆來。這和尚,凡心未盡,起了春心。 橋下有一婦女見了妙空,低笑著對其他婦女如此這般說到,眾人抬頭,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三個農人從遠傳扛著鋤頭往橋上奔來。臉上都帶著些許的憤怒,等在遠處,真看見有這麼一個登徒子後,更是怒不可遏。 至於說這三人緣何如此,隻因村中有人挑撥,說是橋上有一淫僧淫心大起,放蕩爾類娘子。 這些莊稼漢在有心人的挑撥之下,哪還懂得冷靜。扛著鋤頭,就從地裡飛奔而來,到了遠傳,果然看見一禿僧站立橋頭,背著個行囊。 因而個個都卯足了勁,往前走來,他們要好好教訓這個登徒子。 很快,村中人都跑來看熱鬧了,至於說緣何他們也曉得,自然是有人煽風點火的緣故。 人一多,那四個婦女好似也感覺到了什麼,都不再言語。她們抬頭,見自家丈夫站立橋上,狠狠盯著她們,他們的眼睛好像在說,:*人,不知羞恥。回家等著瞧吧! 那三個農人站到了妙空身後時,妙空早早的就回過了神來。他見周圍情景,知道不可久留,想腳底抹油。那三人哪肯,擋住去路。 好!好!呼!人群起哄起來。 打他!打他!淫僧!眾人叫喚,三個農人知道不出手,麵子便丟在著了。 一個農人內心一橫,一巴掌直接甩到了妙空的臉上,隻聽啪的一聲,周圍人都安靜了下來。 那農人見此情況,心中也發了毛,不知道要不要再打,還是要放狠話,這事就算過去了。 可不等他再想,眾人中就爆發出了叫好的歡呼聲。 那農人受此鼓舞,揮起的手就像上了機關槍似的,啪啪啪啪的打了起來。 妙空無法,想反抗又力不從心。另外兩個農人見狀,怕風頭都給掩蓋過去,也忙加入了其中。這下場麵就有些恐怖了,有些人不忍心,想叫那三人停下。可那三人哪肯,打得更歡。 其中又有幾個人想上前去勸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可都被其他人攔了下來。又有一部分人不忍心,遮住眼,背過頭,轉身走了。 有一個老大媽,磕著光子,正在把一個想上前的少年給攔下來,說道:哎哎,你去哪?……哎呦,這下打得真夠狠的,那三個諢小子也真不知輕重……哎,等等,你要去哪,那是人家私事……哎呀,笨蛋,應該打他鼻子的呀,……哎呀哎呀,用巴掌做什麼,要用木棍才不傷手呢…… 妙空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可他卻把眾人的神態都看在了眼裡。橋下婦女那嘻嘻哈哈的開心的笑聲早就不見了,代之而往的,是恐懼,一種種在心靈裡的恐懼。 離開的人把鎮中較有名望的人給請了過來,想替妙空解圍。 那幾個人一來,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就連那三個農人也不例外。 好了好了,其中一個像鄉紳樣子的老者說道:把這淫僧趕出鎮外,今晚來我家吃一頓! 三人正愁沒有臺階下,今也正好順了鄉紳的意,兩不得罪。一、不得罪觀眾;二、不得罪鄉紳。 那個第一個打妙空的人忙笑著到:謝王老爺。 王鄉紳道:都是自己人!說罷,揮揮手走了! 那農人在後邊道:謝王老爺,若非你相告,我們也不知有這淫僧在調戲我們家娘子。 王鄉紳沒有說話,一搖一擺的走了。眾人也散去,仿佛剛才就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那三個農人冷笑的看著橋下的幾個婦人,轉身走了。 她們四人匆匆揉洗衣裳,也走了。 橋下流水潺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