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大虞王朝，這幾月來，南國戰事不過十數天日子便被歲月掩蓋得仿佛不曾發生過。以致那受戰爭破壞的城池竟越發的繁茂起來，人聲鼎沸，和當年不差分毫。 不過，於歲月之中的人事卻塵囂甚上，江湖朝堂之上屢屢傳出消息，惹得各方有心人是蠢蠢欲動。 其中有幾條主要信息更是屢屢被人們於閑談中提起。 其一是：南國征戰結束之初初，大虞朝廷曾擬旨，欲發百萬兵清洗南海諸國。但其中消息並沒得到證實。但因這一消息，很多習武之人紛紛入軍，欲下南海擒酋首，以期一展擴功名，圖得四海威揚盡，好活人間列封侯。也因此，兵器戰馬更是價起，千金難買上等兵革！但不過十數日，大虞國君，天恩王定傳下諭旨，當無兵革之事，大虞國威亦不可犯，將令小國朝宗，於明年三月聚於虞廷。其文美，一時傳盛，天恩王定之德厚，為時人共稱。於是各使官帶令從大虞國都出行，往四方小國而去。這一時期，也是妙空剛發舟往越臥國的日子，此事不提。 （天恩王詔書如下：諸子民，今日寡人聞有興武之事，此斷不可為。上天有存人之好，萬物所生，亦天之所願也。暹羅此戰，以卵擊石，於我大虞是殺人無數，它本身亦然。然我大虞浩渺，暹羅彈丸，其之敗，亦有亡國之危，滅族之險。我大虞之子民，我欲使之生也，故不欲興兵。然國威難犯，當有懲罰。當遣使節，入諸小國，召三月來朝，消逆事而揚國威也！詔於此止，天恩王書！） 其二：江湖三年一度之盛事，於明年八月中秋開始，地點在大虞王城。屆時爭名位之戰，定君位之爭，不知會如何精彩。 在落紅鎮內，思凡站在方府宅前，方女站在他身旁。這幾個月來，方女對思凡是百依百順，全然把思凡當成了自己主心骨。因為和大石關係還行，在上個月，思凡通過了七十二聯盟的考試，並成功取代了大石，成為了館主。自是人生得意，思凡也沒了當時恩斷義絕時要做一番大事業的狠勁。 天上飄起了雪，這在落紅鎮是百年難遇的異象。不過兩日，世界便都成了白茫茫一片。明日便是除夕，思凡與方小姐出來張貼春聯。待他們貼完，相互挽著手進了大門。門童在二人進去後，把門掩了起來。於外，隻能看到這樣一對春聯，左聯是：夢裡三春今又是；右聯是：年年福瑞送將來。橫批：喜從天降。 過年的喜悅開始在大虞王朝的四處蔓延，各地都張燈結彩，為明天的新年做好準備。 在越臥國，妙空站在窗前，望著已然漆黑的海麵。天上一輪新月，光芒黯淡，唯有遠處的潮聲在黑暗中依舊如前。 十六小姐在他身後，坐在床上，手上拿著一本書，津津有味的看著。四周的燭火在房間裡閃爍著。映照著二人的身影。 不知許久，一陣海風突然鉆入，屋內的眾多燭火劇烈的搖擺著。房間為之一暗。 十六小姐把手中之書放下，丟在了地上。借著便道：阿大，為我打水，我要洗澡了。 妙空轉身稱好，便於窗戶上一躍而下，不一會，便一手兩桶水的提了回來。如此往返幾次，浴桶水便差不多滿了。妙空把桶放下後，就走到床邊幫十六小姐脫了衣服，二人走到浴桶旁邊。 一隻小腳先去測量水溫，水溫剛好，便整個人都進去了。妙空也脫了個精光，跟著進去。二人對此早已習慣。 於雲霧繚繞之中，十六小姐：阿大，剛才你也已聽到，我阿爹讓我們一眾人隨其進京。 妙空：…… 十六小姐：這京城來往，我不下五次。有甚好玩！讓家中眾人隨去便是了，實在想不明白，父親緣何如此！唉！ 妙空：小姐，便隨它去吧。隨你去日，歸來我亦去也！ 何去？你乃我終身奴仆，何去？ 妙空：吾方來時，有一船家……不想到此，我自以所做足以抵償我之所欠，當走矣！ 十六小姐：我不許！便拿鎖鏈套住……你笑什麼？ 妙空：哈哈哈，小姐，莫說你小兒癡，縱是天下，有幾人不如我？ 十六小姐：如你便如何？你我不可分去，若去，我定打斷汝之腿！便與你一生隨我！ 十六小姐的聲音帶上了悲喜之色，情緒開始變得激動。 妙空哈哈大笑起來，久才作罷，緩緩道：癡兒啊！緣分將盡又為之奈何？況這偌大天下，能困住類吾人者，此類事不在其列…… 話未完，一隻巴掌便甩到了他臉上，妙空也不避，十六小姐便又一巴掌、兩巴掌的行動來表達他的喜怒。 隻是不兩下，她仿佛喪失了所有力氣一般。雙手輕柔地撫摸妙空的臉頰。 妙空嘆了口氣，起身。腿還未跨出浴桶，抽泣聲便傳入了耳中。找書苑 www.ｚhaｏshuyuan.com 他回身坐下，對十六小姐道：小姐，好的奴仆何止千萬，何必受限於我，枉斷肚腸呢？ 十六小姐：嗚嗚嗚…… 妙空：我本過客，身無所有。紅塵行路，數屢魂斷。莫無天助，此時已為山中枯骨矣！今幸來越臥，遇汝，則前生福分已修，今生緣續，當足已無憾矣！又何須再局限於目前，枉斷真情啊！ 十六小姐：嗚嗚嗚…… 妙空：…… 房間裡隻剩下了哭聲和燭火搖曳的光影。許久。 十六小姐：你，你何絕情至此！真，真緣者又為誰？天地茫茫，人間誰覓？況縛身索已送，便是二人終身之主仆。人未去黃泉之際，怎可另覓新仆？況相遇之間，你我不為真緣乎？嗚嗚…… 妙空踏出了水桶。 別走，待我身邊吧！ 十六小姐嗚嗚的聲音大了起來…… 第二日，妙空和十六小姐隨十三小姐一起往去吃早餐。二女走在前麵，二男走在後麵。 十三姐：十六妹，這幾月來，每夜屢聞你癡笑不停，曾羨煞我也，為何有心卻挑不到這樣好奴仆。想他故事多，而不欲人前講，才有開始時樂來之禍吧！說完，咯咯笑了出來。 走不及半程，她又對十六小姐道：昨夜可是異於往前歲月，是百聲俱有，獨不聞有癡顏笑展啊！ 十六小姐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十三姐都看在眼裡，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身後的二人。 甲：嘰裡呱啦，嘰裡呱啦，哈哈哈！ 乙：嘰裡呱啦，嗯，嘰裡呱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