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後每日,妙空都往魔門處去,每次都是盡歡而返。 再觀那一眾勢力,也是蠢蠢欲動,各自盤活著自己的心思。 不覺轉眼,當時自中秋開始的定君位已歷大半月。 此時妙空坐在城墻金刀賢的位置上,望著下方場上爭鬥的二人。 他嘴角上揚,憶起當日自己展露武功時各方勢力向他拋來的橄欖枝。他揚起右手,看著,竟有些不真實感。 魔門弟子,對他極盡巴結。自己在那裡,可謂是呼風喚雨,極享齊人之福。 可是他沒有答應過她們任何請求,他什麼都沒許諾,隻是一個眼神。她們自己就體會了其中的深意。每次都能讓他如願。 人就是這樣,當自己可以主宰他人之時,人們便會極盡巴結。記起那夜芳曄華可謂是何其哀悲,淚如雨下,可如今呢?人就是會搖尾巴! 魔門那裡,哪個不對自己極盡巴結?!妙空發現,當一個人把另一個人最珍貴之物奪走時,隻要那人不表現出極致的對抗,玉石俱焚。則你便可以徹底控製住那人。 想到此處,妙空嘴角又勾起。 或許他沒有發現,自己的行為越發的失常。或許常人會看到他這種轉變的突兀。然而,他內心裡從來就沒有過一個堅定的準則,他總是隨著現實環境的需要而選擇去成為什麼樣的人。有一天,他突然發現,他有能力去控製周圍的環境。 一切就這樣發生了,他的轉別並不是突兀的轉變,而是他性格的反映。我們怎麼可以去相信一個沒有準則的人會堅守他的品德呢? 再看著場上不斷交手的二人,妙空雙目中卻漸漸失去聚焦。他開始在腦海中幻想自己今晚去魔門時的情景! 突然,在妙空腦海的深處,不知怎的竟泛起夢姑的臉,那夜,她被強行帶走,她的父親捆住了他。 瞇起眼,很快又張開了,他長嘆一口氣,不再亂想。 閉目,讓自己進入禪定狀態,周遭的嘈鬧很快隱去。 他已多日不再修煉,今天想到舊情,不免動心,便也假此讓自己內心安定下來。 於此之際,天上飛鳥流雲,碧空湛藍。遠處一隻燕子翩翩飛過,落在勾欄畫角之下,隱在日色流光之中。而漸雲移變幻,日暮垂西,明月升來。 一天、兩天、三天,妙空都是白天在金刀賢的位置上胡思亂想,但到了晚上他都會準時去到魔門享那齊人之福。 自己仿佛被割裂了,他也不知道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自我。他知道很多時候他都在逢場作戲,在妙林寺,因為沒有經歷這許多,他便把所學當成唯一。可自出山以來,所歷即多,他仿佛無師自通一般,逢場作戲是手到擒來。仿佛有無數個他,又仿佛隻有一個。哪個是真實的他?他沒有答案。 怎麼了?躺在他旁邊的芳曄華開聲問道。 妙空搖搖頭,沒有說話。 芳曄華:老實說我當初很恨你!可之後反恨不起來了! 妙空:…… 芳曄華:你是個無情的人,你沒有善惡觀。如果你帶著極致的目的,或許我不知道,可在這些日子的接觸下,我知道,你一定會走,我隻是你的過客。仿佛一件物品,你隻是想嘗試,而不是占有。 妙空:……,你會恨我嗎? 芳曄華:……,恨!一個人的清白,幾十年光陰,回首時我的清白不是我選擇的人! 妙空:…… 芳曄華擦拭眼角的淚花道:可是,我看不到你的欲望,仿佛在與不在都是一樣的,仿佛呼吸和喝水,我又怎能去恨呢? 她嗚嗚哭了出來,不久便哽咽道:清白既失,反恨不上你。可清白已失,我又如何去麵見未來的人?你不喜歡我,我又恨不上你!你可以拍身便走,無影無蹤,可是我呢?我的未來呢?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損失的是我?嗚嗚嗚…… 妙空站起來,走到床下。芳曄華望著他的背影,你又走了!那麼絕情! 妙空沒有回答,他默默拿起衣服。 突然,一道身影從身後緊緊抱住他。仿佛要把融入對方的身體裡。 在這一瞬,雙方都感覺到了一絲異樣,她們在這一刻濃烈地需要對方。沒有善惡也不關乎欲望,需要就是需要。 她們很快倒在床上,熾火焚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