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像那個特……什麼斯之船……” 海皇樓上,肖博繼續調侃似的發表著他對於婚姻七年之癢的見解,“你們知道嗎?……這個人體呀,每七年所有的細胞都會更換一次,也就是說七年後這人都不是他自己了。那還能愛著同一個人嗎?即便始終持續一份愛情,但客觀上來說那也是等於愛上了另一個人了呀。那不還是移情別戀了嗎?你們說是不是呀!哈哈哈……” 劉嘉等肖博講完悠悠地說:“拋開哲學同一性姑且不論,就成年人腦部的神經元來談,海馬體和其他腦區網狀的拓撲結構在沒有病變或外傷的情況下,7歲以後成熟的神經元隻會越來越少。也可以簡單理解為人腦完全不受細胞分裂更新的影響。” 肖博聞聽此言趕快收了跟馬可的調笑,換了副討好的嘴臉轉向劉嘉說:“對!對對對。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呀!所以我就喜歡和嘉嘉你聊天,真是長知識呀!” 春天也有點不滿意肖博的觀點就順勢說:“所以現在醫學界定義死亡,都是以腦死亡為最終判定的,對吧馬可。” 馬可看著平時口無遮攔的肖博,變成眼下任人擺布的軟柿子。心想愛情的力量真是強大呀,竟讓肖博這紈絝子弟來演那俯首帖耳唯命是從的角色,雖然他覺得肖博跟劉嘉之間沒戲,但轉念一想今天可是肖博的生日。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哥們,見他玩笑開錯了方向,眼下實屬尷尬,看來自己是義不容辭要下場救這愛情的火了。 想到此處就岔開話題道:“你們都想成為科學家吧,研究這些有什麼用,從畢達哥拉斯提出地圓說,兩千多年後人類才可以站在外太空來印證他理論的正確。所以你們看,如果不是科學家,太長遠的事跟我們關係真的沒那麼大,還是再聽肖老板講講這道響油鱔糊的做法比較貼近生活……” 馬可隻覺自己化解的天衣無縫,不得不說這就是無論什麼年紀的男人都始終擁有的幼稚一麵。他還是太不了解女人,以為一個包袱沒抖響,換一個幽默的方式就解決了問題,卻不知道女人想聽你說話時你說的話她們才聽的進去,這跟笑話本身的好笑程度無關。 這邊肖博心想馬可真夠兄弟,正欲接話。誰知春天沒等馬可話音落地就假裝促狹地說:“你就是胸無大誌,明哲保身,魯迅先生文章裡諷刺的那種聰明人。” “我這是腳踏實地不好高騖遠,追求點生活中的小確幸才是普通人的快樂源泉……”馬可繼續拿腔拿調的嬉笑著。 春天嬌嗔道:“就你能說,你看人家肖總都臣服於我們嘉嘉的理論之下了。你還在這裝腔作勢。” 肖博見馬可成功地轉移了火力,在桌下暗挑大指。扭頭對劉嘉奴媚地笑著說:“那照您這說法,愛情也是來自我們的大腦而不是我們的心了,對吧。” 劉嘉討厭與肖博玩文字遊戲就不屑地回道:“人主要是靠大腦中的自由意識來決定一切。順便提醒你心臟細胞在大多數情況下成年後也是無法再分裂的終末狀態。” “噢,對對對,跟嘉嘉討論問題我真是利巴頭二把刀,簡直夫子麵前背書,關公眼下耍刀。以後還望嘉嘉多多指教,多多指教呀!” 春天眨了眨她嫵媚動人的大眼睛問:“嘉嘉你說的這個自由意識真的存在嗎?我們不都是社會屬性的產物嗎?科學家甚至可以通過刺激大腦來控製人的喜怒哀樂,那我們到底有沒有自主的控製能力呢?” 劉嘉先是一愣,心想馬可竟然沒有跟春天提過冥想的事,這怎麼可能。但看春天這樣子,就好像對意識世界一無所知似的,想著想著就不經意間望向了馬可。 兩人四目相對,一秒不到馬可的眼神就帶著無數的歉意和糾結遊離開去,好似車禍逃逸的犯罪分子一樣的狼狽不堪。如果剛才還隻是些許猶豫遲疑的劉嘉,遭遇到馬可這躲閃的眼神後,仿佛被洪水似的問號沖垮了思維的防線,蒙在了當場。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