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的餐桌上空氣裡開始泛濫著撲朔迷離的猜想,這來源於在座每個人的揣測蔓延開來,把那紅酒的黑果芬芳、菜品的濃肥辛甘、青春的曖昧沖動以及窗外飄來的海水味道……覆蓋纏繞混合在一起,醞釀出某種豐富鬼魅的濃烈氛圍將這些沒見過命運的年輕人籠罩其中,使他們沉醉於自我的主觀判斷臆測出的每一個假象,並且深信不疑。 此刻的春天敏銳地捕獲到了劉嘉眼神中的異樣成份。她順藤摸瓜似得將自己的眼神,也聚焦到了馬可的身上。 隻見此時馬可正側著身與肖博興高采烈地討論著昨晚的遊戲團戰。 春天不動聲色地又扭過頭去看劉嘉。隻短短兩秒,劉嘉的臉色幾經變換從玉潔到紅粉,陰晴不定中早失了往日的端莊沉穩。春天在心中暗暗下了定論——好個劉嘉,果然對馬可心懷不軌。當著我的麵都如此明目張膽的眉眼傳情,私下裡還不知怎地胡作非為呢!想著想著她看向劉嘉的眼神就變得犀利了起來。 而劉嘉發現虎視眈眈的春天盯著自己時。已在腦中幻想出了她認為的正確答案。 劉嘉此刻的判斷就是春天限製了馬可的冥想自由,在這個前提下馬可的一切所作所為就都能解釋得通順了。怪不得上次見馬可時就覺得他好幾次欲言又止,一看便知,定有難言之隱。原來所有問題都出在眼前這個叫春天的女孩身上。馬可真是遇人不淑,好好的一個人間奇才就這麼被埋沒了。劉嘉心中不免泛起對馬可的惋惜與同情。 想到此處劉嘉尷尬地對春天笑笑說:“其實這個自由意識我也不太懂,大概像是有位名人說的世界是自己的與他人無關一樣的意思吧。”講完臉上由於說了違心的話而飄起了兩朵紅霞。劉嘉心想原來說謊是真不用學,都是與生俱來的技能呀。 可她忽略了這項技能要後天勤加練習方可運用自如。而她剛才的拙劣掩飾隻能讓這表演唯一的觀眾——那冷眼旁觀的春天懷疑她有更深的陰謀。 春天冷冷一笑:“那他人即地獄的說法。又如何解釋?你這個自由總要在符合道德標準的範疇下才能去行使吧?” 劉嘉聽出春天話裡有話就微微一笑:“彼之甘飴,此之砒霜。看你從哪個立場來定義吧,有些人說真愛一定要地位懸殊,如果不是王子與灰姑娘或者公主和乞丐,那一定都是功利性條件對等下的契約而不是真正的愛情,這個說法明顯漏洞百出。但在某個範圍內思考,卻可能成為至理名言。” 春天接過話頭虛與委蛇地一笑:“有些人就是可以不顧他人感受將自己變為整個世界的中心。你不認為這樣的人很自私嗎?” 劉嘉聽完默想:“你不就是這樣的人嗎?”但她雖心中不悅表麵還是禮貌的笑著說:“對呀!以自我為中心的人,過度沉迷於自己的喜怒哀樂,根本不會在意別人的感受。” 春天心說:“你不就是這樣的人嗎?”想到此處她就略帶威脅的挑釁著說:“這種人,就應該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不要總打著自由的旗號,做著損人利己違法亂紀的事。” 劉嘉暗道,你真是說一套,做一套的表率。別人的自由都被你道德綁架了還要讓別人去反思,自以為是的獨斷專行!虛偽!霸道! 兩個涉世未深的女孩兒,就這樣站在各自的角度相互臆斷著對方的心思。她們在彼此眼中的形象。一個是造作荒謬。一個是狡詐偽善。 殊不知,造成她倆互相猜疑局麵的罪魁禍首,竟然是那個在一旁正與肖博海闊天空雲淡風輕閑聊的馬可。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