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1)

說話間一個白發童顏的老者被幾個少年架著走了進來。   “哎呀呀,慢點,慢點,慢點!”   “我一個老人家如何受的住啊!”   趙晴好奇的抬頭打量,那老者臉略有些蒼白,顯然是經過了一路顛簸的折磨。一進屋,當他瞧見昏迷不醒的徐獵戶時,神情頓時一掃疲態,變得凝重起來。   他迅速走到床邊,仔細觀察著徐獵戶的癥狀。隻見徐獵戶臉色蒼白,氣息微弱,顯然是病得不輕。牛大夫的眉頭緊皺,臉上露出一絲嚴峻之色。他從藥箱中取出銀針,穩著雙手準備施針。   當第一針紮下後,那老者的眼角便開始輕微的抽搐,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隨著針數的增加,他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仿佛是在與死神搶奪著徐獵戶的生命。   終於,當最後一針落下時,那老者仿佛再也支撐不住,身子一個踉蹌,被圍在周邊的徐氏子弟連忙攙扶住。他喘著粗氣,搖搖頭,嘆道:“哎,不行嘍,年歲大啦!”說完,也不看別人,腳步虛浮的向著外屋走去。   然而他的這句話如同冷水澆頭,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陣絕望。   徐嬸子更是如遭雷擊,她撲倒在徐獵戶身上,放聲痛哭起來。她的哭聲撕心裂肺,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到心疼。然而,就在這絕望的時刻,徐獵戶的眼睛突然睜開,他的手指也微微動了一下。   徐嬸子立刻停止了哭泣,驚喜地看著徐獵戶。而這時,幾個徐氏子弟也跑了出去,將正在收拾東西的老者又重新拉了進來。他們激動地告訴老者:“牛大夫,沒事了,人醒了!我三叔醒了!”   牛大夫聞言,吹了吹自己的胡須,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道:“我當然知道沒事了,你是大夫我是大夫!”隨後又握了拳頭,輕輕敲了一下那少年的額頭,道:“他醒了就醒了唄,你拉我一個老人家乾什麼,還不能讓我歇一歇嘛!”   那被敲的少年捂著額頭委委屈屈地道:“不是您說不行了嘛!”   牛大夫聞言雙眼一瞪,聲若洪鐘地道:“我那說的是我老人家自己,險些被你們這些愣頭青折騰沒了半條命。”   搞明白過來的徐氏子弟不由得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憨憨地笑了笑後,再次一把拉住牛大夫的胳膊,把人往床邊拽地道:“是是是,事有緩急,有慢待的地方,您老多擔待,眼下我三叔醒了,您受累再看一眼人怎麼樣了,這樣我三嬸也能安下心來。”   牛大夫聞言甩掉小年輕的手,自傲的道:“人是我救醒的,他怎麼樣老夫還不知道嗎?”說完,甩出一張藥方,拍進少年的胸口道:“拿著,開好的藥方,趕緊抓了,三碗熬一碗,早晚各一次。”   拿到藥方,那少年方才再次憨憨一笑地點了點頭,道:“那是,那是,誰不知道您牛大夫可是我們十裡八鄉的第一聖手呢!”   說完,也不耽擱,沖著屋裡喊了一句就去抓藥去了。   牛大夫瞅著少年跑出去的身影忍不住砸吧砸吧嘴,道了一句:“毛毛躁躁的,哎呀,還是太年輕。”   “你呀,沒什麼別的毛病,就是嘴巴太臭了!”目睹了全過程的趙伯忍不住敲了敲煙袋吐槽道。   聽到趙伯的聲音,牛大夫則是滿臉的不服,一屁股坐到趙伯的另一側,道:“我嘴臭?我嘴再臭也比你個老煙袋強!”   一旁的趙晴瞅著兩個老頭在那鬥嘴,忍不住笑了笑,哎呀,醫生這大喘氣的說話習慣看來也是千古流傳啊。這倆老頭,當真是大哥別提二哥。   就在趙晴笑得明晃晃的時候,一旁的牛大夫則是一臉疑問的靠近趙伯,低語道:   “墻角站著的那個傻閨女是哪家的?”   趙伯沒有說話,僅是淡淡抬眼瞅了眼陷入自我世界而難以自拔的趙晴,抽了口煙袋道:“老夥計,這麼多年,我算是覺得你說了一句靠譜的話。”   “哦?什麼話?”見一直跟自己唱反調的人,忽然贊同起自己來,牛大夫不由得坐正了幾分,一臉好奇地問。   “毛毛躁躁的,還是太年輕啊。”   被說的一頭霧水的牛大夫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忍不住想要再問幾句,但一旁的趙伯見趙晴再次把視線挪了過來,便不動聲色的敲了敲自己煙袋鍋,道:   “行了,徐獵戶既然已經醒了過來,咱們也該問問清楚,盡早了了這事,回家躺著抽我旱煙去。”   “哎哎哎,你這個老頭真是!”牛大夫坐在原處,氣的吹胡子瞪眼,這老家夥說話說一半的臭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真是煩死個人!   ......   眾人圍在床旁,趙伯被沈之秋扶著走到近前,看了看緩過來幾分血色的徐獵戶,道:   “說說吧,你這次都遇見了什麼,不得有半分的隱瞞,否則老頭子我也愛莫能助。”   徐獵戶聞言先是感激的點了點頭,方才回想起自己進山後的經歷,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再次湧上心頭。   “那天,我如往常一樣去打獵......”   不知道什麼原因,那天徐獵戶的運氣出奇的差,直到他兜兜轉轉了好幾圈,方才看見一隻稀有的獵物,那一瞬間,他覺得,今天所有的運氣都壓在了這隻獵物上,他一定可以將它獵到手。   於是,他就跟著了魔一樣,追逐那隻稀有的獵物,不知不覺間,踏入了深山的腹地。當時徐獵戶隻顧著一心追趕那獵物,絲毫沒有注意到四周逐漸變得荒涼起來的環境。   這對於一個老獵手來說,本就是不可能犯的錯誤。   直到他翻過一座山脊,來到一片荒蕪的山坡陰角處,那獵物忽然失去了蹤跡時,他才後知後覺自己似乎來到了一處從未來過的地方。   那地方植被茂盛,芳草叢生,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終年遮天蔽日,讓人一踏入這裡,便覺得腳底生寒。   他不知道在這裡摸索了多久,也未曾找到走出去的路。   後來疲憊之下,他找了一塊大石坐了上去,可隨著他坐下的那一瞬間,屁股上仿佛有什麼東西在狠狠紮了一下。   徐獵戶不由得哎呦一聲,捂著屁股高高蹦起,跺了幾腳方才緩解了幾分痛感,便又好奇地俯身低頭去看,卻發現那石頭上竟然刻著很多繁復的圖案。   那圖案初看時隻覺得繁復難懂,再看時經覺得仿佛有什麼東西鉆出來,直直刺向他的雙目。   下意識身體後仰失去平衡後,徐獵戶直直摔了一個重重的屁股蹲,牽連之前的傷處,疼的哎呦哎呦大叫了幾聲。   真是倒了邪黴了!   兩次受創,讓徐獵戶心下怒火大生,他四下翻著草叢,想要一探究竟,結果發現這周邊竟是零零碎碎遍布著許多這樣帶著紋路的石塊。順著碎石的指引,徐獵戶來到了一個相對開闊一些的地方。   講到這,徐獵戶仿佛想到什麼驚悚的畫麵,忍不住全身打起了擺子,一張臉再次變得煞白煞白的。   趙伯見了湊上來,吸了一口濃煙朝著徐獵戶的臉上噴了過去,道:   “說,你看見了什麼?”   奇怪的是,他並沒有被這煙嗆得咳嗽不止,反而像是溺水的人終於重新得以呼吸一樣,大大喘了口氣,顫抖著伸出一隻手,遙遙指去,仿佛之前那恐怖的場景,如今就近在眼前,喘著粗氣、拉著風箱,一字一句道:   “一個......一個祭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