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魂魄動蕩尋殘魂(1 / 1)

鋒寒骨骸 古玉陵 5612 字 2024-03-16

“他心存忌憚,自然是動不了你,可本尊不一樣,本尊不是那種會忌憚或是有顧忌的人。”寒淵不慌不忙的道。   陳珀他們不敢動手揍吳越,便是顧忌著他還站在這裡,怕把人打出個好歹來,後麵要做的事就困難起來。   可寒淵沒這個顧忌,眼前這人本來就逃不過一死,即便是把人打的奄奄一息,他也有辦法讓人吊著一口氣,不會真的死透。   本來他是不想動手的,奈何有人非要往刀口上撞,而且撞地還是最鋒利的刀尖。   吳越一收一刻鐘前得意的神色,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卻被腳踝上的冰線絆倒在地上:“你你你你!你要做什麼?”   寒淵目光森然地看他,淡聲道:“本尊平生最不喜歡的便是亂吠的狗,既然你這麼一說能耐,不妨看看你能能耐多久。”   還未等吳越明白他這句話,隻見寒淵半斂的眸子微睜,眸中閃過抹深邃的幽光,下一刻,吳越四肢便傳來一陣鈍痛,突如其來的痛意使他整個人膝蓋發軟,直接“咚!”的膝蓋著地,側身倒地,雙手抱著全身,在地上瑟瑟發抖。   這陣鈍痛從被冰線鎖住的四肢開始向全身蔓延,如同用上千根冰刺紮進了骨頭裡,冷得全身犯冷發痛,痛意遊走在他每一塊骨頭上,令他痛不欲生。   寒淵漠然的看著他在地上發抖,道:“痛不欲生的感覺,如何?”   吳越緊緊抱住雙臂,緊緊的咬牙忍耐,原本朱紅的嘴唇因他下頜咬緊,漸漸變得慘白。   “嗬!”寒淵冷哼,扶手而立,靜靜的看著他在地上的狼狽樣。   之前還種種顧忌的陳珀看到這一幕,驚的睜大眼睛,轉頭問道:“前輩,您這是用了什麼術法?他怎麼成了這樣?”   看似手都沒動,吳越身上也沒有新添的外傷,卻能看出他正在承受著莫大的痛楚。   寒淵道:“雪術,能讓他感受到被寒氣灌注全身。”   聞言陳珀臉色閃過剎那恐懼,斟酌給出了個評價:“……好方法。”   寒氣灌注全身,想想就是折磨人的法子,至於是何種效果,看看地上瑟瑟發抖的吳越,即使他沒被施這種法術,但光是吳越這痛不欲生的樣子,看著都感覺疼!   陳珀道:“看他這情形,定是痛的鉆心入髓,不過前輩,這術法不會要了他的命吧?”   寒淵道:“不會,雪術隻會讓他生不如死,並不會危及到性命。”   吳越痛的眼前陣陣發昏,忍著刺骨痛意,哧哧嚇嚇的道:“饒了我……饒了……我……好痛!”   陳珀冷嗤道:“饒了你?想的倒是簡單,方才對小裴使陰招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會有如今的下場?”   寒淵居高臨下的看著吳越,眸子垂下,像是在看腳下灰塵似的:“若是換做平日,是別的事撞到了我的刀口,本尊或許會手下留情,讓你少受些痛,不過……”   話音未落,一陣鋪天蓋地的痛楚再次襲來,吳越頓時疼的眼前泛花,呻吟出聲。   寒淵不緊不慢的接上沒說完的話:“不過你不該動他,而且還是當著我的麵,本尊容不得在意之人有一絲一毫的損傷,傷他者,本尊必不輕饒!”   吳越已經痛的快要昏厥過去,已經聽不清寒淵後麵的話,隻能蜷縮的像個穿山甲,躺在地上瑟瑟發抖。   轉過身,寒淵隨手畫了個法印,對著陳珀指頭一彈,法印落到陳珀手上,道:“看著他,要是他還敢作妖,就加大雪術的威力,本尊去看看他。”   陳珀誠惶誠恐的接過法印,點了點頭:“前輩快去吧,我方才見小裴的狀態似乎不太好。”   “嗯。”   說完毫不滯待的轉身。   風海居,裴玄陵所在的屋舍。   裴玄陵麵色蒼白的躺在床上,眉頭緊蹙,雙唇抿緊,泛著慘淡的白色。   魏子青急得在床前打轉,手伸出去又收回來,實在拿不準主意,要不要給裴玄陵繼續輸送法力。   之前他試著給裴玄陵輸送過法力,想幫他減輕魂魄動蕩的痛楚,效果卻微乎其微,輸送多了反而會適得其反,令裴玄陵更加痛苦。   遙是他平時是白露司裡點子最多,最冷靜的人,此時也不免進退兩難,抓耳撓腮的不知如何是好。   想到此刻裴玄陵痛苦的樣子,他恨不得轉身回去,逮著吳越暴揍!   正當他決定伸手時,寒淵從外麵推門而入。   寒淵瞥了眼他還沒收回去的手,假裝沒看見的道:“裴玄陵如何了?”   一見是寒淵,魏子青頓時像找到了主心骨,心裡鬆了口氣:“魂魄動蕩不安,似有裂出軀殼的跡象!”   寒淵眉頭微皺,神色變得肅穆,整個人周身氣溫頓冷。   受他氣場的影響,魏子青不由自主的抖了下,聲音盡量保持平靜的道:“前輩,您可有辦法穩住小裴的魂魄,使其歸位?”   耽誤之急便是穩住裴玄陵身體裡翻江倒海的魂魄,讓其各歸各位,不然長時間魂魄動蕩,人都能給廢了。   寒淵緘默不言,走到床前,他抬手,手指一勾,魏子青腰間碧玉簫中的短劍自動出鞘,落到了寒淵手上。   冰冷的劍神反映出寒淵湛藍的眸子,他一手握劍,另一隻手掌抬起就是往劍刃上一劃。   頃刻間,殷紅的血水從傷口中流出,短劍舔舐到他的血,劍身發出陣陣鳴響,似是畏懼又似是興奮。   “勞駕,給我個杯子。”   冷淡的聲音把盯著這一幕出神的魏子青拉回現實,忙不迭跑去外屋拿了個杯子遞給寒淵。   接過杯子,寒淵將傷口裡流出的血都滴進了杯子裡,不出片刻就流了一杯血。   他將裝著血的杯子遞給魏子青,反手將短劍送回碧玉簫中,道:“把這杯血給他服下。”   魏子青端著杯子還愣愣的不知所措,聞言立馬回神,扶起床上的裴玄陵,端起杯子的瞬間,他卻愣住了。   杯中的血並非全是殷紅,而是殷紅中摻著絲絲縷縷的金色,透著強大的靈氣——普通人的血絕對不是這個樣子!   就在他發愣的時候,靠著他肩膀的裴玄陵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臉色白的嚇人!來不及考慮其他的事,魏子青強行掰開裴玄陵的嘴,將一杯血麻利的給他喝下去,見沒被吐出來,按捺著人的手才慢慢的鬆開。   服下寒淵血水的裴玄陵嘴唇不再緊抿,整個人從繃緊狀態慢慢軟化,昏睡了過去,與之前相比,他慘白的臉上正在回著血色,眉頭也舒展開來,看起來抑製住了體內動蕩的魂魄。   “呼!總算是安生了。”魏子青從胸口重重吐出口氣,抹了把額頭上的細汗。   抹完汗他才想起來,寒淵的手剛才劃了下,傷口若是不止血,恐怕就要失血過多倒下了。   “前輩,你的手需不需要包紮一下?”魏子青問道。   寒淵道:“不必。”   魏子青道:“可是……”   為了堵住他的嘴,寒淵冷著臉,抬起方才利刃劃破的那隻手。   魏子青:“…………”他深刻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寒淵抬手的那隻手,此時皮膚完好無損,連個口子都沒有,更別提流血了,若非方才他親眼見那隻手流血,恐怕真的是得了老眼昏花。   這種種跡象皆表明,寒淵並非常人,也不是常人可以比擬的,人家碰出個口子還需要養個三五天才脫痂愈合,他直接跳過了兩個步驟,根本不需要結痂,傷口就可以恢復如初。   魏子青道:“前輩,小裴體內的魂魄全是安定了嗎?”   寒淵看著床上昏睡的人,肅聲道:“並非。”   魏子青道:“難不成這喝了您的血不能根治他殘缺不全的魂魄?”   寒淵道:“本尊的血隻能短時間內幫他理順體內動蕩的魂魄,並不能幫他修補魂魄,讓他性命無憂,等本尊的血過了效果,他依然會陷入被殘魂折磨的痛苦中。”   魏子青道:“長時間魂魄動蕩,他會怎樣?”   寒淵側頭看他,眼中冷意分明:“他會魂魄慢慢溢出軀殼消散,會因無魂而死。”   魏子青剛鬆下去的一口氣又提了起來,麵現難色的瞥了眼床上不省人事的裴玄陵。   寒淵問道:“他在沒入白露司前,是哪裡人?”   魏子青搞不清楚他為何會突然間問這個,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小裴在沒入白露司時,是藥王穀穀主的徒弟。”   寒淵道:“他師父叫什麼名字?”   魏子青回想了一番,從記憶裡翻出了之前閑聊時的隻言片語:“……好像叫秦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秦紀……秦紀,清……原來是他。”默念幾遍這個名字,寒淵側眼不著邊際的瞟一眼躺著的裴玄陵,忽然明白了什麼。   魏子青見他神色有異,問道:“前輩,有什麼問題麼?”   寒淵道:“無事。”   魏子青道:“小裴若是想保住性命,可有其他什麼辦法?”   魂魄不全,老是在軀殼裡翻江倒海可不是一件好事。   寒淵簡言易懂的道:“把丟失的魂魄找回來,將殘缺的魂魄修補完全,除此之外,別無他選。”   魏子青犯了難:“可這魂魄是什麼時候丟失的,怎麼丟失的,小裴使一點映像都沒有,要怎麼找?”   沒頭蒼蠅似的找,無疑是大海撈針,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把丟失的魂魄給找回來。而且裴玄陵這狀態,必須盡快找回,拖延不得長久,每拖延一刻,就是離黃泉地府越近。   寒淵道:“究竟是怎麼丟的,總會有線索指明,即便他不記得了,這魂魄也必須找回,不然他隻能等死!”   魏子青無言以對:“……”   是啊,不記得又有什麼辦法,想活命就必須找到丟失的魂魄,不找就得死,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路可走,的確是別無選擇。   寒淵道:“他之所以不記得,可能是記憶有損,等他醒了,本尊會試著幫他想起些事,看看其中有沒有魂魄丟失的事。”   魏子青點了點頭,點完才發現一件事。   前輩雖沒有明言,但似乎是決定幫小裴找丟失的魂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