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艾德裡安的過去(1 / 1)

我的誕生 lettuce 4200 字 2024-03-16

我出生在西塔的教會。   我還記得自己是嬰兒時,那些大人們將所謂的聖水淋在我的額頭上。   水有點涼,我不自覺地打了個激靈,使出了自己的能力。   好像出了現場出了什麼事,有人倒下,一片騷亂。   後來,他們說,這一定是一個被神憎恨的孩子。   可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再使用出能力,以至於教會的大人們看我的眼神愈發輕蔑了起來。   ……   小的時候,我每天都要學習神學,背誦教義,每天都要去教堂禱告,祈求神的寬恕。   我不知道這有什麼用,但算了,大人叫我這麼做,我就這麼做,不然晚上會沒有麵包吃的。   每天不能大聲說話,不能玩笑嬉鬧,不能……對神不敬。   就這樣,日復一日地。   我的生活就是如此。   在我6歲那年,發生了件大事。   一群人民發動了革命(那時我還不知道革命是什麼東西),他們殺了好多貴族、好多富人。   街上人群湧動,遊行者身穿樸素的布衣,手持標語牌,標語上寫滿了他們的訴求和呼聲。   他們義憤填膺地向前行進,毫不畏懼。碰到那些有錢人的警衛隊也誓死不退讓。   他們建立了一個國家,他們說——這是屬於人民的國家!   教會的人擠在大廳痛斥這些人是異端,是對神的不敬,但沒一個教徒敢跑到街上去和民眾理論。   天哪,教會裡的日子那麼無聊,他們整天抱殘守缺有意思嘛?   我偷偷地從教會的後墻溜出去,小小的身軀要注意著不被大人踩到,隨著人流往前走了好久。   人群走到一個大臺子那裡就停下了,我個子矮,無論怎麼跳,都看不到臺上的人。   後麵有人注意到我了,那人逗弄著問我是哪家的孩子,我支支吾吾地不說話,他也不在意。   他把我舉過頭頂,說讓我也看看這個國家是怎麼誕生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激動——人生中難得碰到這麼有意思的時刻。   望向臺麵,那裡站著個鬥誌昂揚的中年男子,他將雙手努力地向下壓了壓。   人群安靜了下來。   “……在場的各位都知道,我們在這裡是為了什麼。我們沒有辦法容忍受哪一個國王或者是哪一個家族的統治了!……”   “重要的從不是那些在一旁指手畫腳的人,不是那些對別人的失敗品頭論足的人,更不是那些指責別人如何可以做得更好的人。榮耀屬於那些真正站在競技場裡打拚的人,他們英勇無畏,他們理解何為執著與專注,他們獻身於崇高事業。在最好的情況下,即使他們失敗了,至少他們也是偉大的倒下,因為那些自始至終從不知道勝利或者失敗的、冷漠和膽怯的靈魂遠遠不能與他們相提並論。”   ……   小小的我充滿敬仰地望著那個人,小小的手臂隨著人群一同揮舞。   他可真厲害啊!   數年之後看著金幣上他的頭像我仍會想起那天。   他還講了很多內容,盡管我想一一記下來,但腦容量明顯不夠用,人群鼎沸的歡呼聲震得我耳朵疼。   不知怎麼的,我被人一個接一個地向前傳去,直到我站在臺上,那個男人蹲下對我說話時才反應過來。   “嘿,小家夥,你為什麼會來這裡?”   “因、因為……”我無措地看著他,眨巴著眼睛,“……因為你講話很帥氣。”   臺下傳來一陣哄笑,男人也笑了。   “記住了,小家夥。不是我講話帥氣,是他們——”   他指著臺下的人群,“——是他們帥氣,因為我隻是代表他們的思想站在這裡,訴說他們的要求,知道嗎?”   我不明所以地點點頭。   ……   後來,我的行為被教會知道了。   被關在小黑屋裡,多少天忘記了,每天隻有一個麵包和一杯水,還要不停地罰抄教義。   所幸的是小黑屋漏水,在下雨天雖然冷,但能有不少水滲下來。   我必須隱藏自己的想法,我想。   看著手中抄寫的教義……啊,神——如果神真的存在,祂那麼厲害,又為什麼會理會我們這些凡人?如果祂真的那麼大公無私,那為什麼教會是如此地腐化僵硬?   還是說,是教會擅自誤解了神的旨意?   我變得很生氣、很狂躁。   在被禁閉不知道多少天後,我殺了來送食物的那個人。   怎麼殺的?不知道。   我隻知道,自那天開始,我不用再禁閉了,沒有人敢對我橫眉冷對,那個死掉的人也沒人在意。   我第一次知道我是所謂的締結者,知道了神的真實所指。   我表現得對神十分虔誠,每一日,我都會微笑著為來到教會的人傳播福音。   人們稱贊我,大人們說我會是未來的教皇。   但,我一直記得那個臺上帥氣的身影。   ……   大災厄的影響持續至今,在教會的滲透下,越來越多的議員皈依神教。   我殫精竭慮地想著怎麼避免下一次的災厄——那時我既不知道下一次災厄的時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也不知道地點,每天都在擔驚受怕。   那時候,就連安潔莉卡也無法預測出來。   那個生物醫藥公司壯大了起來,教會提供信息,他們提供行動,盡管作用有限,卻也確實為災厄的研究提供了一些助力。   可是,太慢了。   我知道那個公司在做什麼,我隻能安慰自己這是人類前進路上必要的犧牲——畢竟,沒有人,還談什麼國家?談什麼未來?   總要有一部分人建設,有一部分人犧牲。   ……   我這些年殺了好多的人,他們都是腐化這個國家的害蟲,得死。   ……哈,說不定我也是害蟲?   我一步步地抓取了教會的權力,想象著在我這一代能真正將權力歸還這個國家的人民。   我調查了很多議員,真正有智慧的其實不多:亞歷克斯、亞倫、康塔……   唉…笑得久了,都快忘了怎麼把嘴角放下了。   ……   安潔莉卡說有兩位重要的人出現了,他們是我們對抗災厄的關鍵。   我們這有拍賣行的臥底,公司那兒想先一步抓到他們。嘖,公司行事越來越囂張了。   乾掉臥底後,我留意到他們住在了康塔家。   康塔這個人我印象不深——隻記得他和拍賣行有仇。   ……既然如此,不如就讓我見證一下他們的行動和意誌,正好給公司一個警告。   ……   終於,下一次的大災厄確定了。   我必須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