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1 / 1)

歸路謠 棲隱者也 3810 字 2024-03-25

蕭明恪一是不知該說什麼,葉惹雲的確沒有理由管,自己的話卻容易叫人誤解,是在責問葉惹雲。   蕭明恪言:“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問問你具體的而已。”   葉惹雲單手托住下巴,看向蕭明恪,道:“這奴家可不能做主,你不如直接去問他們好了。”   慕臨江不想讓他們繼續這個話題,以免到最後哪一個為難,便開口:“朱姑娘的事情應該已經傳回主界了,不過還不夠,過些日子,隻怕還要煩勞您,做一些‘驚天動地’的事情才行。”   長命女笑著回答:“悉聽尊便。不過我一定要提醒你們,隨時小心謹慎。我還想問你一件事,千機,你的武功路數像極了一位故人,你……師承何人?”   慕臨江心中一緊,乍然聽見有人問他師承何人,這人還是前任護道者,不由得使慕臨江有些擔心,身份會被人揭穿。而且他的武功路數,與簡玉完全不同,根本就是從前的那一套。   慕臨江並未表現出來,而是不慌不忙的回答:“先師簡玉,算算時間,朱姑娘或許真的認識也說不定。”   長命女卻搖了搖頭,言:“我的確認識她,不過你的武功路數同她完全不一樣。不知是否另有高人教導?”   長命女步步緊逼,似乎不問出答案不會罷休,慕臨江更覺得她或許真的看出了些什麼。   慕臨江淡定的回答:“我見過的人太多,而且我自小記憶超群,或許是不知不覺間,將哪家功法記住了,竟連自己學會了都不自知。”   長命女沒有再問,慕臨江自然不會認為她相信了,隻要她不繼續追問就足夠了。   過了一個時辰左右,徐清漓和陳士修便回來了,二人一左一右的扶著一個姑娘,想必她就是遲采蘩了。   二人將遲采蘩扶到幾人這邊,長命女好奇的看三人,那姑娘她不認識,便問:“這位姑娘是何人?”   遲采蘩聽見聲音,將頭微側,耳朵對著長命女,似乎是在確認位置。待長命女話音落下,才麵向長命女,言:“姑娘好!我叫遲采蘩。”   遲采蘩的聲音很好聽,像是黃鸝鳥一樣,人也好看。鵝蛋臉、桃花眼,櫻桃小口柳葉眉,簡直是從詩裡走出來的,雖是沒有葉惹雲那般驚為天人,但也是少見的美人了。   頭發沒有盤成任何發髻,隻是梳了個辮子垂在胸前。一身嫩鵝黃的衫裙,隻是簡單的繡了幾朵小花而已,倒也是清雅動人。   長命女見遲采蘩的動作,幾乎不用去確認也知道,這姑娘是看不見的。長命女說:“遲姑娘好!我叫朱辭顏。”   幾人也看出來了遲采蘩的情況,沒有直接問,而是裝作不知,正常的交談。   古飛揚命令道:“梵音,你先扶遲姑娘去你房間,我們還有事要和徐五娘說。”自然是要問遲采蘩的事了,隻是不方便當著人家的麵問。   薛梵音點頭,從徐清漓那邊扶住遲采蘩,並說:“陳公子,遲姑娘交給我就好。”   陳士修這才鬆手,薛梵音便將右手搭在遲采蘩右肩上,把遲采蘩半攬住,一邊帶著她走,一邊說:“遲姑娘,我姓薛,我叫薛梵音,你直接叫我梵音就行。”   遲采蘩順從的叫了一聲“梵音姑娘”,見二人已經上了樓,聽不見幾人說話的聲音了,蕭明恪才問:“清漓,這是怎麼回事?她是天生目不能視,還是怎樣?”   徐清漓對回答:“還是讓他自己說吧!”   陳士修這才言:“采蘩不是天生如此,她的眼睛看不見,其實才半年而已。前輩……”   這稱呼實在有些別扭,蕭明恪便直接說:“你們隨著清漓,也叫我伯父好了。”   陳士修道:“是!蕭伯父,半年前,采蘩被一個惡霸看上。那是縣裡出了名的小霸王!當時漓姐將他打走,從此以後他就記恨上了我們!真是多謝樓主為我們百姓除了一害!”   言罷,便對葉惹雲深深一拜。不必多說了,以葉惹雲的性子,他口中的惡霸不死也要脫層皮,必定叫他以後再也無法作惡才肯放過他的,而且應該已經報了能管的官。   陳士修平復了一下情緒,才繼續說:“那時候采蘩不從,他們給采蘩灌了不知道什麼藥,沒過幾天便這樣了……”   遲采蘩看起來就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陳士修必定要顧及她的麵子,無法多說,但也可以想象遲采蘩受的苦了。   蕭明恪嘆了口氣,言:“我試一試吧!如果你們確定是吃了不知道什麼藥的緣故,我應該能治。不過具體有多大把握,還是要等我診斷才行。最不濟我還可以用法術幫她復明,放心好了!”   陳士修聽此欣喜若狂,可是徐清漓卻皺眉,問:“用……法術?可是在分界,我們的法術都會被封印啊!”   徐清漓忽然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們明明已經在她麵前使用過法術了。   蕭明恪也意識到自己說話太快,正想著連帶上一次應該怎樣解釋,便聽長命女說:“你不是也見過我們在分界使用法術嗎?我們自有我們的辦法,你還是別問太多,免得招災引禍,知道嗎?”   徐清漓雖還是不知長命女是誰,可是一想到蕭明恪、慕臨江、古飛揚是誰,心中終於有了點底氣,也意識到自己不該問。   陳士修主動將徐清漓的事情解釋給幾人聽,幾人聽後才終於明白。   蕭明恪給遲采蘩診脈後便開了方子,言:“按方子抓藥,我再為她施針,半月左右便可恢復。”   陳士修立刻再一次像蕭明恪拜謝,蕭明恪直接攔住他的動作,道:“能喝上你們的喜酒,就當是謝我了!去抓藥吧!”陳士修沒有多說,拿著方子便出去了。   長命女不忘安撫遲采蘩:“采蘩姑娘,你現在最忌情緒激動,就算高興也要忍著些,等徹底無礙了,還有好長的日子可以讓你高興呢!”   遲采蘩扶著桌子起身,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薛梵音立刻扶住她,遲采蘩卻輕輕的推開薛梵音,並道:“前輩神醫神術,我本以為,或許此生再無光明,幸而遇見前輩!”言罷,便直接要跪下。   因她是女子,蕭明恪不方便直接扶起,便直接用法術阻止,言:“治病救人本是醫者本分,采蘩姑娘不必客氣!”   徐清漓扶住遲采蘩,遲采蘩便對她說:“清漓姐姐,你真的是我的福星!不隻促成了我和士修的姻緣,還救了我兩次!如果不是遇見你,我大抵真的再也看不見了。漓姐,如果你不嫌棄,我認你做乾姐姐!拜堂我們也拜你,好嗎?”   徐清漓重重的點了一下頭,“嗯”了一聲。遲采蘩聽見徐清漓的回應,立刻笑了。   十月初五,遲采蘩和陳士修如期舉行了昏禮。他們是在隱香樓成的親,這日的食客,全部成了他們的賓客。   等忙完一切,慕臨江幾人便各自回了房間。慕臨江平日裡不飲酒,今日雖也克製著,並未貪杯,可還是有了些醉意,躺在床上便睡著了。   古飛揚喝的比他多不少,隻是他酒量好,還清醒的很。見慕臨江倒頭就睡,古飛揚蹲在慕臨江床鋪旁,戳了戳慕臨江,確認他的確睡深了,才躡手躡腳的離開房間。   古飛揚不聲不響的離開了隱香樓,七拐八拐的進了一個小巷子站定,才麵色凝重的低聲說:“出來吧!”   話音落下,便見一名黑衣男子縱身躍至古飛揚身前。男子拱手,恭恭敬敬的叫了聲“主人”,古飛揚直接說:“有什麼事情,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