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1)

歸路謠 棲隱者也 3304 字 2024-03-16

蕭明恪隻看了幾眼,便將信函交給慕臨江,並對慕臨江搖頭,否定這是浮梁縣侯的字跡。慕臨江粗略看了一下,就是寫了幾句讓秋容做的隱蔽些,告訴秋容藥灑在哪裡更會惹出亂子。   蕭明恪言:“秋容,你先回去吧!朕既然說了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就不會反悔!今日就當作是什麼也沒發生,該乾什麼乾什麼。一旦有什麼新的情況,立刻向朕回稟!如果朕發現你不聽話,一定會讓你將所有酷刑都嘗一遍!”   秋容激動的說:“是是是!秋容不敢違抗聖命!”便擦了擦眼淚,心有餘悸的回了住處。   秋容離開後,蕭明恪言:“慕先生,這信出現的不合時機。”慕臨江笑著言:“確實!如果換做是我,才不會寫這封信!這分明就是料到了秋容會被發現,也會交出這封信,把咱們往浮梁縣侯與此事無關的方向上引。”   蕭明恪身心俱疲,雙手捂在眉骨上,低頭閉著眼言:“浮梁縣侯蕭文澈,是祖父的第十五子,起初封地是後來被封給三皇兄的黎國,親王爵位。叔父與撫寧侯頗為要好,出事以後被降為國公,沒多久又被降為三品縣侯,封在符陽。”   蕭明恪情緒很是低落,不安的言:“臨江,我真怕叔父參與了什麼事情!我幼時見過叔父幾次,他真的很和藹,對我也好。我登基的時候,是想著復了他的親王爵位,可叔父拒絕了,所以我便將富庶的浮梁縣封給叔父,我……唉!”   慕臨江上前,給蕭明恪點燃了香爐裡熄滅的檀香,道:“現在說這些還言之過早,畢竟也沒有證據,或許真的與這位浮梁縣侯無關。我看你也是這幾日太過勞累,好好休息吧!明日稟明太後,我陪你去浮梁縣走一遭,自然心中有數些。”   蕭明恪按住慕臨江的手,慕臨江怔神,很快反應過來,便玩笑的說:“做什麼?我可沒有斷袖之癖!”蕭明恪立刻嫌棄的挪開手,語調高揚,鄙夷不屑的說:“胡說什麼!我還沒有龍陽之興呢!誰跟你扯這些了!行了行了!本來想說你兩句好話,現在倒好,全讓你給嗆回去了!”   慕臨江見蕭明恪心情明顯好些,便又學著雲姬平日逗人笑的那套,故作誇張的言:“嗯!看來你是沒事啊!唉!別鬧!”原來是蕭明恪見他學起雲姬,隨便拿了冊案上書卷砸向慕臨江。   慕臨江接住書卷,好好的放了回去,便聽蕭明恪言:“不準學葉惹雲那種性子!”看蕭明恪氣呼呼的樣子,慕臨江卻極其想笑,強忍著笑意,言:“是!”   蕭明恪心中舒暢了些,也明白慕臨江是有意讓他高興些,認真的說:“我真的很感謝你!自你來了以後,我省心不少。而且每次遇見煩心事,我身邊總會有你的身影。魔界那邊有消息了,十日後,洞天仙境開啟!你……考慮清楚吧!我不會怪你的。”   慕臨江臉上笑容凝固,轉身背對蕭明恪,言:“多謝你為我考慮了!可我不能隻顧著我自己。我給阿涼的那枚戒指,是進入洞天仙境核心之處的關鍵,十日後是一定要帶著的,那日交給阿涼是想試試看,一直隱於暗中那人,是為了某個人,還是某樣東西。我有一種感覺,我被人盯上了!所以我才說,要離開一段時間。”“安全嗎?”蕭明恪關心的問道。   慕臨江回身,依舊是平日裡和煦的笑容,垂下眼瞼,言:“老實說,我也不清楚。這世間我所不能及的人、事、物多的很,又豈敢保證什麼?”   二人又陷入沉默中,良久,蕭明恪才言:“也罷!你的性格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想做什麼,定是誰也阻止不了。”   慕臨江沒說什麼,對著蕭明恪一拜,便退了出去。江湄追了上去,沒幾步便轉身想對蕭明恪說些什麼,卻終歸是沒有開口,化作一聲嘆息,跟上慕臨江。   回到涵虛閣,慕臨江癱坐在椅子上,頭倚椅背,看向天花,大口喘著氣。江湄跟著進來,擔憂的說:“公子,您又何必如此?其實,您現在就可以回魔界。而且,我看這位妖界之主,是真的將您引為至交,您也可以請他幫助。最近公子身體越來越差,江湄實在擔心公子……”   江湄欲言又止,慕臨江聲音虛弱的說:“擔心我等不到異星出世,是也不是?”江湄沒說話,卻低下了頭。   慕臨江體力恢復了些,端坐好,並言:“沒關係!我向來不忌諱旁人說什麼。我不知道一直在暗處那人到底是何身份,可既然他沒動阿涼,那麼他的目的應是與離憂島無關。如此一來,至少他不會對蕭家動手。他雖然神秘,可諸事未定,鹿死誰手尚不可知!”   江湄猶豫一下,小心翼翼的說:“公子,要不要聯係段老?無念山那邊……”   慕臨江嘴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道:“不急!我倒是想到一個有趣的辦法。江湄,放出消息,就說無念山即將開啟山門。”   江湄似乎猜到了慕臨江的想法,戲謔言:“是!江湄一定,好好宣傳!”   這夜慕臨江難得休息的好,次日才起身沒多久,蕭涼便已散朝回了東宮。   蕭涼見涵虛閣沒關門,便在門外叫了聲“老師”,慕臨江抬頭見是蕭涼,朗聲回應:“你父親不在,隨意些也沒關係,進來吧!”   蕭涼走進,正見慕臨江斜倚在榻上,戴上護腕,因沒人在房內,慕臨江便咬著一邊係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用另一隻手拉緊,蕭涼四處看了兩眼,言:“涵虛閣的侍從呢?這大清早的,怎麼一個也沒見著?”   慕臨江係好護腕,坐正,言:“我今日準備去武場,便給那幾個宮女侍衛的,都放了一天假,叫她們也都休息放鬆一下。本來涵虛閣也沒什麼事,整日守著我還不把人家都悶出病來了。”   蕭涼道:“知道老師心好,隻希望這涵虛閣,沒有那吃裡扒外的小人。”   慕臨江微蹙眉,眼神向下瞟,似在思索。蕭涼認真的問道:“老師,您不覺得您丟了東西嗎?”   對上蕭涼關心的神情,慕臨江摸了摸鼻子,搖頭。蕭涼也搖頭,似乎是糾結於什麼事情。   慕臨江低頭淺笑,右小臂搭上圍子,斜斜倚靠,一副看透蕭涼的樣子,言:“阿涼,有話你就直說吧!你又不是不清楚我,聽你這話我心裡大概也有數了。說吧!”   蕭涼抬眸看了眼慕臨江,見慕臨江正笑盈盈的看著自己,言:“我前日去了內教坊,讓王副使寫了一份斫琴師的名單。又逐一調查,有哪一位見過真正的‘瀟湘遺音’,倒真查出了些線索。西郊有一個叫做‘杜衡’的斫琴師,浮梁縣人,曾經在太常寺任職。前年太常寺失火,被革了職,有一女,名叫‘秋容’是個宮女。”   慕臨江麵色大變,手指輕扣圍子,看不出在想什麼。良久才言:“把話說完,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蕭涼道:“我秘密見了那名斫琴師,他說是三個月前有人拿了您的玉佩,花了百兩黃金,請他仿造‘瀟湘遺音’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