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樓之謎(1)(1 / 1)

覓荒紀 恕巖 4097 字 2024-03-22

江雪琢磨了一下說:“等到六月這時候,我要進那廢樓裡看看,這些天你們男院要搞院慶,人多眼雜不便利。”   這時久久沉默的憐娜開口了,怯聲說:“小雪,那棟樓荒廢久了,不一定安全,不要去了吧,說不定有壞人。”   江雪哈哈一笑道:“太平時候哪有那麼多壞人,娜娜你要是怕便不要去了,我自己去轉轉也無妨。”   “我能讓你自己去嗎?”憐娜低下頭,小聲卻堅定的說:“無論如何我也要跟著你。”   “你你你,不會又要哭了吧,”江雪見憐娜低下頭去,像是怕了,上去摟住她討好的說:“拿你沒辦法,我再想想吧,要不就讓小七和癲子探探情報。”   江雪瞟了瞟蘇達,聽見又被叫癲子,蘇達不滿道:“要問便去找別人問,不要找我!”   江雪不響,憐娜歉意的抬頭正想著說些什麼,忽然阿贊那邊響起了嗚嗚的哨子聲,這是蘇達三人的暗號,暗示有人來了。果然遠處一道黑影逼近,江雪和憐娜一急,攀上墻去了,二人身手倒是很敏捷。蘇達和小七連忙想找暗處隱蔽,卻聽見一聲嗬斥:   “站著,看見你們了。”   蘇達僵住,轉頭借光一看,來人竟是小齊,身披一身黑學袍,帶著袍帽,這時天色已晚,使小齊浸入黑夜,遠遠望去,身形很是高大。   蘇達鬆了口氣,正色問道:“你在這裡乾嘛,跟著我們乾什麼?”   他不太喜歡小齊,一副書呆子模樣,還老是喜歡諂媚學長李矯,平日裡兩人便不太對付。   “哼,你還拷問上我了,偷偷聯係女院人員,還送書給她們,”小齊輕蔑的看著三人,繼續說:“我都看到了,你們三個跟蹤文澤院長乾什麼?莫非是文慈院長被換了,你們幾個懷恨在心,想做些壞事?”   平時竟然被人監視了,蘇達暗暗驚慌,強裝鎮定說道:“剛剛女院人是偷偷進的男院,被我們趕走了,送書的事體我不知道,況且澤叔當時新來,我們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便跟過去看了看,有什麼問題?”   “你們休要強詞奪理,你們的一舉一動都被盯著呢,敢出什麼亂子小心我揭發你們。”   蘇達想了想說:“你沒事乾為什麼跟蹤我們,是有人指派你的?”   小齊也不掩飾,大聲說道:“對,你們幾個小子向來不老實,是老師文芳叫我來的,好好管束你們!”   蘇達一驚,就勢問道:“新院長發現我們跟蹤他了嗎?是不是他和二師伯一同讓你來的?”   小齊一皺眉頭道:“跟新院長什麼事?院長這些天事物繁忙,好久沒見他了,文芳老師怕你們幾個鬧事,叫我看著你們,扯什麼新院長,若是新院長發現了,早把你們處理了。”   蘇達沉吟片刻,問道:“你可知道新院長什麼事?為什麼大師父突然離職了?或者...”他湊近小齊,小聲說:“你知道新院長去書亭後院乾什麼了嗎?”   小齊一臉疑惑,正色說:“不知道,你們也不要多問,院長身背數職,做什麼想什麼你這個小小學徒怎麼能知道?乖乖回去睡你的覺,學你的習,別人的事少操心。”   小齊臨走時,回頭對蘇達說:“不幾日是院慶了,要送送文芳老師和李矯學長,你準備個節目什麼的,文芳老師很重視你的。”   夜裡,蘇達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在想小齊對他說的二師伯的事情。   在他的記憶中大師父本來是大法師龍眠的徒弟,本來是師兄弟四人,大師伯十餘年前在江南州遊學便不知去向,二師伯和師父一直在九號學院辦學,可以說九號學院現如今的規模與成就九成都是二人的努力,師父有個師弟叫文良,一直跟著師父師伯,兩年前與師父的弟弟去了光都任職,想必那個人就是澤叔。   但是現如今的情況卻愈發離奇,小七的突然出現讓一切都那麼詭異了,先是慈妍法師的停課,已經整一個月,平時慈妍法師是每節課都不落下的,又是澤叔出入書亭後院的密室,又有大師父的突然離去,竟然在他回來僅一天就全部發生,蘇達覺得腦子裡亂糟糟的。   他看向小七,這孩子已經靠墻臥下,像是睡熟了,這一切一定與小七有關,什麼東西串聯起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呢?一段記憶忽然湧入蘇達的腦海,他們第一天來的時候上的文史課,下課後澤叔就帶他們去了師堂,問了關於銀山的一些亂七八糟的問題。   對,這一切一定和銀山有關,小七一直想回銀山,一直在看有關銀朝的資料。他看向小七,這個呼吸勻稱,鼾聲輕柔的孩子,卻突然泄了氣,蘇達內心其實認為小七與這些事無關,因為小七的種種行為也是和蘇達一樣,希望去探索這些離奇卻有關聯的事情,隻是身不由己的卷入了這條怪事頻發的河流。蘇達沉沉睡去,一夜無夢。   “咯咯咯咯...阿列塔西...咯咯咯咯...”   太陽微微在山脊露出犄角,天空清澈無雲,蘇達被一陣怪叫驚醒,骨碌爬起床,小七早已醒了,站在窗前朝外麵張望,睜大雙眼看向蘇達:   “蘇達哥,你聽見什麼了嗎?”   蘇達點點頭,到窗前時,發現周圍籠罩了一層薄薄的粉紅色霧氣,樓外的空地上已經聚滿了人,這麼多學徒都聽見了?蘇達心想不妙,定睛仔細看時,又陷入疑惑:   “這些人沒有穿學袍啊!不是學徒,好像是軍人。”   宿舍外的人雖多,仔細觀察卻極為規整,足足分成五大隊,恐怕有一千人,人員身披短白袍,內置銀甲,頭帶著薄薄一層不知是什麼東西,也是銀白色的,臉上帶了白色麵具,遍體銀白,確實很漂亮。   手裡的物件不一,持盾、矛、短劍都有,隊列前三排手裡持著一根細長桿的兵器,像棍子卻也太短,若是長槍一樣的突刺兵器卻沒有尖銳的槍頭,尾部還有一個大握把,不知道是什麼武器。   不一會,一聲清脆的哨聲響起,五隊人馬整整齊齊向後山進發。蘇達和小七二人看了一會,蘇達一奇,心想不對,突然多了這麼多人,雖說整齊肅靜,但是加上哨聲等因素不免打破了這清晨的寂靜氛圍,怎麼看也得有不少人圍觀,而現在卻隻有他兩個醒著,其他人呢?   二人收拾整齊,出了宿舍,站在空無一人的草地上,不知所措,突然後山傳來了炒豆一樣的聲音,響了足有三分鐘,又傳來了幾聲慘叫,哨子聲不絕於耳。   蘇達覺得不對,拉著小七便想往後山走,忽然一個人沖到他倆的身後,將兩人拖拽而走,蘇達想呼救,卻一雙有力的捂住嘴巴,這個人應該是個男人,味道很熟悉,不一會,二人被那人拽進了一個小黑屋裡,蘇達仔細一看,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原來是醫館,那人正是房醫師,蘇達鬆了口氣,正想問話,卻被房醫師將他連同小七塞進了一個半人高,兩人腰寬度的大木桶裡,一股濃烈的草藥味直沖鼻子。   蘇達抬頭疑惑的望著醫師,卻被醫師擺了個“噓”的手勢,蘇達和小七便不再說話,大約一刻鐘後,蘇達聽見醫館大門開了,應該是兩個人進來,房醫師迎了上去,三人落座。   房醫師親切問道:“縣尉大人為何這時候到訪,老夫才剛剛醒咧。”   一個熟悉的聲音聲音響起:“房醫師,此時沒空多說別的,今天的行動你一定要保密,你常浸染藥物,自然對麻草霧免疫了,你看見了今天的事情,所以以後不要過多講話。”   蘇達聽見這個聲音瞪大了眼睛,是二師伯的聲音,今天的軍隊是他指派的?他為什麼這樣做?麻草霧又是什麼東西?   又聽見房醫師說:“老夫明白了,先生可能告訴我今天具體發生了什麼嗎?”   那個縣尉低沉的聲音響起:“不要多問,縣裡的事情由我解決,你隻消閉嘴即可。”   房醫師不響。   二師伯見縣尉語氣重了,連忙賠笑對房醫師說:“房先生,今天事態緊急,縣尉也是忙了一夜一清晨,您多擔待,不過可以告訴你一個小細節,是一個孩子在後山走失了,縣裡派人去救。”   房醫師沉默一會,輕聲問道:“可以告訴我是誰嗎?若是有學徒來問我,我好作答復。”   二師伯聲音軟下來,語氣哽咽,與平日裡嚴肅的性格相反,道:“是我那個兒徒,喬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