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這個淩瑤不太冷(1 / 1)

命運雕刻家 孔蝦86 5118 字 2024-03-16

覺醒的瞬間,就是於這個世界的背麵重新“出生”。要麼不接受現實被怪物順帶就弄死,要麼就帶著啼哭聲重新適應這個世界。   清道夫不僅負責對一階畸變者進行排查,還負責對現場的善後,戰利品搜集。三人擊敗豬頭畸變者,沒立馬離開也有這個原因。   江雲歸暈一分鐘。一輛BMW的藍色轎車開到巷子口,停了下來。   一個美女從駕駛座出來,身著一套修身的淡藍色女式西裝,包裹住高挑而均勻的身材。她的頭發被梳理得整齊而亮麗,微微卷曲的發梢輕輕拂過肩膀。走向三人,整個人散發著從容和優雅的氣質。   寧宇注意到了她,長的非常漂亮,走街上會有不少人回頭的那種,第一印象就是職場女精英,散發著請勿靠近的氣場。   她凝視了一圈雜亂的現場,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表情,最後目光定在躺倒的男人身上。然後掏出手機,對準幾人特別是江雲歸拍了幾張,然後就要轉身離去。   “這位小姐請留步,你偷拍我們是要做什麼?”林鹿發話了,瘴氣瓶應該還沒散完,對方應該也是覺醒者。如果暴露了能力或覺醒者之間的關係,將來有被針對威脅的可能。   “工作。”美女不願意多說一個字,頭都沒扭過來,隻是停頓了一下腳步。   寧宇看著江雲歸嘴唇蒼白,是肩膀失血過多導致的,內心有點著急。   “小姐姐,您能幫個忙嗎,他需要去醫院。”   女人回頭看了一眼,看見少年黑色頭發有些許淩亂,臉頰有些汙漬,但濃密而有力的眉毛下是堅定的眼神。愣了幾秒,還是一口回絕:“不行,我下班了。”   寧宇在學校裡算和氣的,說難聽點就是老實、慫,不到最後一秒一直忍氣吞聲,差點還被霸淩。按照林鹿剛才的說法,命運在於反抗,自己已經是覺醒者了,是一頁新的篇章。咬了咬牙,為了江雲歸的小命,豁出去了,軟的不行來硬的。   “我記住你的臉了。”寧宇掏出手機,像對方剛才的動作,假裝拍照。   ?   女人轉過身,黑人問號臉。   “以後我隻要見到你,就和身邊認識的人說,”寧宇指著她臉的手指都在顫抖,強裝鎮定罷了,繼續說著“這個女人是一個喜歡偷拍高中男生的、急著回去欣賞照片而見死不救的冷血女人。”   對方隻是站著,一言不發,看向自己的眼神是輕蔑的。寧宇也尬住了,有點後悔這腦子一熱的操作。這沉默好比被回了一句:“說夠沒,小屁孩,你算老幾?”   一不做二不休,硬的也不吃,那再來一遍軟的,不信做人這麼絕情,除非對麵是畸變者。反正這會兒自己早就沒臉了。   還沒等寧宇尬出下一波輸出,美女先嘆了口氣:“趕緊把他抬上車。”   黑人問號臉轉移到了寧宇臉上,騷操作成了?難不成自己真有談判天賦?   看到美女走過去親自拉開後座,寧宇確定她不是開玩笑,如釋重負,陽光、活力的笑容已掛到臉上。   “謝謝你。”   寧宇平時笑容是很多,但都是迎合的笑,很少是發自內心的。上一次發自內心要追溯到兩個月前,哥們幾個五排精彩翻盤。在學校強顏歡笑時,哥們陳越川曾嚴肅的問道‘你是不是討好型人格?’,‘你變笑麵虎了?’,‘這假笑看的我想給你兩拳’。陳一天無憂無慮、狼心狗肺的,哪兒知道生活的難,虛假的笑也是一記止痛藥。   “來咯。”林鹿快速扛起江雲歸,刷的一下扔進後座,關上車門。看向寧宇就豎起大拇指,夠到耳邊小聲說到:“加油,拿到聯係方式的話,也告訴我。”   寧宇錯愕的看著他,沒想到這抬頭賞月的憂鬱男看著挺有藝術氣息,怎會有點下頭,做個安靜的美男子不好嗎。接著問道:“你也受傷了,不一起走嗎?”   “等清道夫呢,沒他們驗收我白乾。”林鹿走回去,坐到鐵盆上,摸了一隻煙叼嘴裡卻沒點火。   確實,拚了老命乾了一票,啥都沒拿到的話,豈不是和被欠工資然後老板跑路的農民工一樣了嗎。寧宇揮手再見,坐上副駕。   “走吧。”   到醫院的直線距離也就一公裡,即使車開到路上堵了一會兒,三分鐘到達了醫院門口。   車一停下,寧宇就趕緊叫保安大叔幫忙抬人,其中一個認出了受傷的男人,正是自個醫院裡最年輕的主任,趕緊打開對講機,唾沫橫飛的叫著。   看到江雲歸被一群護士帶著幾個白大褂的醫生圍著,躺在擔架車抬進去。寧宇則是被擠到了一邊,江雲歸在醫院的人氣還挺高,似乎不需要自己了。   而駕駛座的美女始終沒下車,隻是安靜的看著。   寧宇很有禮貌的幫她關上後座,說了聲謝謝。這美女態度是冰冷了點,可好歹人家最後幫忙拉人,自己也很少見過重傷昏迷的人,保不住下一秒就嘎了。   “上車,捎你一程。”聲音從車上傳來。   寧宇看了看四周,的確隻有自己一人在車邊站著,懵逼的指了指自己。   這女人是要報復咱?還是江雲歸的血弄臟她這看著就貴的車,要賠錢了。於是趕忙擺手拒絕:“不了不了,我家不遠,地鐵二十分鐘就到了。”   “反正後兩天還要再見麵。”粉亮嘴唇動著,好像帶著淡淡的微笑,手上遞出一張黑色的名片。   寧宇在接過名片後看了一眼,恍然大悟。   名片上方燙金小字為‘queen生物技術第二團隊’,‘淩瑤’兩個字占據中間,下方除電話號碼外還留了另外一串數字。   江雲歸雖然沒透露過具體名字,但絕對是試藥那邊的人。寧宇打著,有便宜不占,純屬王八蛋的原則上了車。心裡其實還是怕真的得罪了這位,導致自己高時薪的兼職機會泡湯。   車的起步速度很快,轉頭繞了一圈就上了高速。   三分鐘過去了,兩人一言不發,寧宇忍不住先打破尷尬:“那個,淩小姐,你們試藥的人多嗎?”   “你是今年第二個實驗員,也是四個中唯一自願參加的。”   “自願的?還能強迫?”這和寧宇想的不一樣啊,這機構絕不是什麼好地方。   “強製執行的效果會減弱,因為還要精神上的配合。”淩瑤把嘴裡不知什麼時候叼著的棒棒糖拿出,扔到中間的煙灰缸裡,煙灰缸裡沒有煙,七八顆沒吃完的棒棒糖。繼續說道:“適配性差,成功率就低,隻能加大藥量,後果就是存活率也降低。”   “多高?”寧宇咽了口吐沫,好像在聽給自己判的死刑結果。   “近八年,綜合百分之八十四。”   這也挺高啊,六個死一個,寧宇就像在投骰子賭命,誰投到1點誰就死。   淩雲繼續說:“對了,是死亡率。”   “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寧宇即將參加的‘投篩子賭命’遊戲規則變了,誰投到1點誰活。想起江雲歸這貨在診室還拍著胸脯保證沒生命危險,寧宇心裡沒忍住,無聲的親切問候一遍江雲歸的親人們。   “按照我對團隊的理解,你是今年第三個實驗品這點不會改變。隻不過要用點手段讓你配合,比如電擊療法、額葉切除之類的。”   完了完了,這都直接說‘實驗品’而不是‘員’,真就小白鼠。這些人一定有覺醒者,信息也暴露,是上了賊船下不來了。   淩瑤瞟見寧宇嚇白的臉,沒忍住噗的笑出來。   寧宇見狀抱怨道:“大姐,我嘎了你很開心嗎?就算巷子裡我說錯話了,至於嗎?!”   “其實近兩年的實驗者都活得好好的,出現身體不適的話,我們也都會全力幫助調節。”   聽到沒生命危險後,寧宇嗓子眼懸著的心終於咽了下去。可聽見女人還在笑,寧宇的憤怒就沖上頭。想罵兩句還是忍住了,萬一以後真給自己穿小鞋就完了。不得不說,淩瑤笑的時候比板著臉好看多了,不同於學校中校花那種青澀感,有種鄰家大姐姐的感覺。   “意思是以前死的很多嘍。”寧宇其實不想多問,隻是不喜歡尬坐著誰都不說話。反正也跑不掉,哪句真哪句假無所謂了。如果有一天自己躺上解剖臺時,隻要求來個全麻,不同意的話咬舌自盡得了。   “團隊還是挺人性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以前主要用死囚,偶爾幾個一階畸變者和拾荒人。現在項目快到後期收尾了,危險性少很多。”   死囚都能搞到,背景不簡單吶。還有那拾荒人是什麼鬼,撿破爛的?寧宇沒問出口,初次見麵就刨人家老底,後麵不被提防才怪呢。   “試藥周期會不會很久?畢竟進行八年了才收尾。明年我就高考了,我已經想好要去省外讀了。”   寧宇已下定決心做出改變,自己過去這些年比較克製自己,努力主動的做一個‘隱形人’,甚至有不止一個同班的同學叫錯自己名字。隻要把欲望壓得夠低,風險就越小。寧宇始終記得那句名言:我寧願什麼都不做,也不願犯錯。可現此刻的寧宇絕不認同這句名言,也許是有底氣了。來自身為異能者的底氣,來自兩千時薪的底氣。前幾天學校舞會,站如嘍羅,寧宇嘴上說著無所謂,可還是希望有一個自己的舞臺,就算沒有觀眾、沒有舞伴,也要完成一支單人的探戈。   “明天你就知道了,到了,下車。”   淩瑤打開方向盤邊的一個小抽屜,裡麵裝滿了棒棒糖,包裝上有個大臉娃娃全是日本字,仔細挑了一根和煙灰缸中顏色不同的,撥開塞進了嘴裡。   寧宇瞟了一眼她,怎麼像個小孩子一樣,愛吃棒棒糖。下車關上了門,還沒等自己回頭照應一聲,車就開走了。寧宇有些無語,懷疑這女人不是高冷,而是是情商有點低。   車跑了幾米後,又倒了回來。   “對了,巷子裡的話我都記著呢。你敢亂說,等著被我撕爛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