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定離手！”

  “要跟的趁早，現在黴莊。”

  “銀元法幣大銅子通通都收，金銀珠寶現場估值算價！”

  賭坊中生意紅火，一片熱鬧景象。

  賭徒們一個個麵紅耳赤，血紅的眼睛盯著寶臺，口中感謝“大大”“小小”，聲嘶力竭。

  “你這是？”寶官問道。

  女人不是來賭錢的，她們是來掙錢的。

  年輕人微微一笑，當先朝著後麵走去，郝大帥也快步跟上。

  原因無他，把黃金打造成鞋墊樣式，納入布鞋千層底裡，這是土匪為了防備逃跑時候手頭沒有錢的一個措施，所以也叫做“保命錢”。

  楊登歡望過去，韓三平年齡不大，個子不高，人也挺瘦，白凈的臉上帶著扭捏的神情，不好意思地看著楊登歡。

  寶官招手，一個朝奉打扮的中年人湊了過來，撿起金鞋墊仔細看了看，又用指頭掐了幾把，沖著寶官點了點頭，隨後問郝大帥：“這位爺，你這片金子大概有五錢，按照正常價格，應該給您兩千法幣。但是咱們這裡規矩是5折，也就是一千法幣，您看您還兌換嗎？”

  姚老五還想再問，看到郝大帥冷冷的笑容，便住了嘴。

  “昨天……昨天……”艾雅不知道該怎麼說。如果顯得過於關心，讓同事們看到怎麼辦？小臉因為著急，漲的通紅。

  除了有時候局長餘晉和或者特務科科長沈巖偶爾會過來“關心”一下之外，艾雅在警察局，也就隻有楊登歡一個人能夠一起說話聊天。

  “城墻高萬丈，全靠朋友幫。好說！”郝大帥矜持地點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艾雅父親是警政署總監的這個事情，現在警察局內無人不知，誰也不想沒事給自己添麻煩，於是對於艾雅的態度，大多采取敬而遠之。

  姚五爺聽了一怔，聽夥計稟報，這人從千層底中抽出金鞋墊，他已經知道今天是遇到了真土匪。

  “嗯，知道了。”艾雅答完，站住了腳，回頭看楊登歡。

  原來這個瘦小枯乾，看上去沒有二兩精肉的中年人，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姚五爺。

  “好啊，什麼事？”艾雅問道。

  “今天丁三過來報到，他一過來就把他帶到咱們辦公室。”楊登歡說道。

  “不敢，水清有路，船順多朋！”郝大帥也比劃了一個手勢說道。

  艾雅咯咯笑著出了門，一路跑向大辦公室。

  “嗯！”艾雅又答應一聲。

  聽楊登歡又稱呼自己妹妹，艾雅更是心花怒放，笑著答道：“不是等你吩咐嗎，免得一句一句的，多麻煩啊！”

  “大當家這次進北平，究竟所謂何事？”姚老五說完，覺得可能不合規矩，連忙笑道：“大當家如果覺得不方便，那就不用跟我說。”

  “我讓爸爸給憲兵隊打電話，他說你不會有事情，我當時還生他的氣呢！”艾雅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