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你進來時候,情形是怎麼樣的?”楊登歡轉頭問王利發。
  “上一次不是都說過了。”王利發有些不情願地說道。
  “要你再說一遍!”曹有光冷冷地在後麵說道。
  “當時我一腳把門踹開……”王利發說到這裡,看了一眼楊登歡,又接著說道:“這門可真硬啊!我的腳疼了好幾天。”
  楊登歡笑而不語,眼睛卻如掃描一般,觀察著整個房間。
  “我進來一看,屋裡沒有人,再到洗浴間一看,好家夥,譚凱頭朝下栽在大木桶中,墻上的半截電線也掉在了大木桶裡麵,當時我就明白了怎麼一回事,連忙大聲呼救,隨後切斷電源,然後把譚凱從大木桶中搬了出來,接著他們就上來了。”王利發說著話,沖著邊四努了努嘴。
  “確實是這樣,當天也是我值守門房。聽到這邊有人大喊大叫,連忙跑了過來,跟著我一起跑上樓的,還有幾個住戶,我們進屋的時候,洗浴間連帶外麵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水。老王已經把譚凱擺放在地上了。我們見譚凱人事不醒,就打電話通知了捕房。”邊四說道。
  “你們上樓的時候是幾點?”楊登歡又問道。
  “六點半。”邊四說道。
  “這麼確定?”楊登歡有些不相信。
  “當時我正在給鬧鐘上弦呢,所以知道是六點半。”邊四笑著說道。
  “這種情形,八成是譚凱要洗澡,誰知道腳下踩著肥皂了,身體在失去平衡的時候,雙手亂抓,一下子扯斷了墻上的電線,他的人掉進了大木桶,電線也進了大木桶,結果……”說到這裡,王利發重重地嘆了口氣。
  楊登歡不置可否,沒有搭理王利發的“推理”,而是轉向邊四,手指著大木桶問道:“這種大木桶是你們公寓配備的嗎?”
  “不是!就這一點房租,我們還能給他們配這個?美死他們!”邊四不屑地說到這裡,又轉了口氣說道:“不過要是租客願意自己花錢配備這些東西,我們也不反對。”
  “不是公寓配備的,我的房間就沒有!八成是譚凱的哪個日本朋友送他的!你沒看見上麵還有日語嗎。”王利發不無妒嫉地說道。
  “你剛才說在樓下聽到樓上很大一聲動靜,好像什麼重物摔倒,你這才上樓看的,對不對?”楊登歡突然問王利發。
  王利發一愣,思維沒來的及跟得上楊登歡的跳躍,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隔了一會兒才點頭說道:“啊!是啊!我不是都說了嘛,當時把我的屎都給嚇回去了!”
  邊四聽王利發說話如此粗俗,不屑一顧地瞪了他一眼,王利發隻當沒看見。
  “你也是清和船運公司的?”楊登歡漫不經心地問道。
  “是啊,這棟樓都是清和船運公司的。”王利發答道。
  “和譚凱一個船組?”楊登歡又問道。
  “是啊!他在船上是輪機工,我在船上是司爐……”
  “司爐?‘吉星’號的動力難道是蒸汽?”楊登歡一愣問道。
  “不是。”王利發連忙說道:“我負責燒鍋爐,提供生活用水。”
  “噢。”楊登歡點了點頭,緊接著又說道:“你剛才說譚凱有日本朋友?”
  王利發又是一愣,猶豫了一下說道:“像我們這種在日資公司裡麵做事的人,誰沒有幾個日本朋友啊!”
  “這麼說,你也有了?”曹有光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