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譚凱在這件事情上幫了你的忙嗎?”楊登歡微笑著說道。
  河下世良點了點頭,眼神中充滿了感激之色。
  楊登歡知道,這個感激的眼神,可不是河下世良給自己的,那是給人家譚凱的!
  “一個船員,即便是有一些積蓄,又能幫得了你多少?想必他是動用了組織的費用。”曹有光終於在一邊找到機會,插口說道。
  “譚君不是那樣的人。”河下世良不滿地瞪了曹有光一眼說道。
  “我也相信譚凱不是那樣的人,但是他是怎麼幫得你,我有些想不明白,畢竟船員的薪水有限。”楊登歡點了點頭說道。
  “譚君公私分明,這點上我十分佩服。他知道我是水文方麵的專家,老師更是日本屈指可數的水文領域泰鬥之一,所以他就給我亮明了自己特務處的身份,並且給我介紹了他的上級錢文勇。”河下世良輕聲說道。
  “錢文勇是譚凱給你介紹的?”楊登歡皺眉問道。
  “不錯。我也沒有想到,船運公司中的人事部襄理,居然是特務處的人。”說完河下世良又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錢文勇對我業務能力自然十分清楚,經過譚君介紹,也不拿我當外人,我們商量了幾次,錢文勇就對我說現在他們有一個大工程,其中需要水文專家的配合,所以很希望我加入。如果我加入的話,我母親治病的錢,就不是問題,而且還能再給我一大筆錢,幫助我妹妹完成學業。”
  說到這裡,河下世良麵孔通紅,仿佛有些不好意思,把頭低了下去,但是瞬間好像又想通了什麼,猛然把頭又揚了起來,眼睛灼灼有神,盯著楊登歡。
  楊登歡目光毫不逃避,對上了河下世良的眼睛。
  “我需要這筆錢!我們家庭需要這筆錢!如果有了這筆錢,我媽媽就能請到最好的醫生,我妹妹也能上東京最好的大學!況且是憑我的知識和業務掙錢,我又沒有出賣什麼別的東西,這錢我為什麼不能掙!”河下世良仿佛是在和賭氣一般,語氣淩厲,語速很快,而且越來越快,直至滿臉漲的通紅。
  “當然!憑本事掙錢,不丟人。”楊登歡贊許著說了一句。
  “我也認為不丟人。”河下世良顯然十分糾結,又重復說了一句。
  “後來呢,錢拿到了嗎?”楊登歡不想糾結這個話題,而是又問道。
  “沒有。”河下世良痛苦地搖了搖頭。
  “沒有?難道他們說話不算數?”楊登歡一愣問道。
  “那倒不是,因為錢文勇給我說,還得讓我見最後一個人,成功與否,得由那個人來拍板!”河下世良有些沮喪地說道。
  “那個人是誰?”曹有光在一邊迫切地問道。
  “不知道。”河下世良搖了搖頭說道。
  “不知道?你怎麼能不知道!”曹有光問道。
  “我沒有見到這個人。因為……因為……”河下世良臉上再次露出失望的神情,稍微猶豫了一下才又說道:“那一天錢文勇和譚君同時出了事!所以我沒有見到錢文勇要帶我去見的那個人。”
  “什麼?你是說錢文勇要帶你見人的時間,就是他們出事的時間?”曹有光神色一變問道。
  河下世良沒有回答,隻是低著頭點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