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什麼情況,說來聽一聽。”楊登歡臉色平淡地問道。
  河下世良抬起頭來,滿麵痛苦,看了楊登歡一眼,這才緩緩說道:“那是去年的年底,時間是12月26日,那天吃過午飯,我在工位上休息,錢文勇過來找我,他說和上級說好了,說是晚上見麵,具體時間地點,讓我下午三點半左右到茶水間,他在那裡通知我。”
  “你們倆在說話的時候,身邊有什麼人,或者有誰聽到沒有?”楊登歡問道。
  “沒有。當時我們水文研究室的人都跟著老師出外勤去了,隻有我一個人當天值班,所以整個辦公室中,僅僅是我一個人。”河下世良想了一想說道。
  “既然辦公室中隻有你一個人,為什麼他還要你到茶水間?難道辦公室說話不方便嗎?沒有外人,這不是機會挺好嗎?”楊登歡笑著問道。
  “這個……”河下世良一愣,沒有想到楊登歡會問道這個問題,有些猶豫著說道:“可能錢文勇害怕老往我們辦公室跑,被別人看到懷疑吧。如果你們了解錢文勇,就會知道他是一個特別謹慎的人。”
  楊登歡緩緩點了點頭說道:“不錯說的有道理!錢文勇果然是一個謹慎小心的人。”
  “下午大概三點半,我到了開水間,五分鐘之後,錢文勇也到了,他讓我四點半左右,離開公司,在公司大門口拐角的法國大梧桐樹下等他,他隨後就到,然後我們一起到索亞西餐廳吃飯。”
  河下世良說到這裡,楊登歡臉上波瀾不興,心中卻跳了一下。
  索亞西餐廳!另外一名死者馬濤不正是那裡的侍應領班嗎!
  楊登歡控製了一下情緒,故意打斷了河下世良說話,問道:“當時你們兩個在開水間說話的時候,有沒有其他人在場?”
  “好像有吧,我沒有太注意。不過畢竟開水間是一個開放的場所,有人也很正常。不過我們倆說話聲音很小,很難有人聽到。”河下世良說道。
  “然後呢?”楊登歡不動聲色,接著問道。
  無論從問話語氣和表情,都很難看出來楊登歡心中的波動,也很難判斷楊登歡對這件事的態度。
  “下午四點半,我準時出了公司,到了路口拐角處的梧桐樹下等著錢文勇。誰知道錢文勇一直沒有過來。”
  “然後你就離開了?”楊登歡突然問道。
  河下世良被楊登歡打斷說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微微一愣,隨即說道:“離開?不不不!我一直等到錢文勇出來,那時差不多都快七點了。”
  “那麼晚?錢文勇做什麼去了?”楊登歡又問道。
  “不知道。”河下世良淒然搖頭,隨後語氣中透出來哀傷接著說道:“我也沒有機會去問了。當時錢文勇走出公司,我心中正憂急如焚,見到錢文勇出來,立刻迎了上去,可是……可是……一輛大卡車直直撞了過來,把錢文勇一下子撞得飛了起來,隨後落在地上,大卡車並沒有停車,而是從錢文勇身上碾壓過去,隨後逃走了!”
  說到這裡,河下世良神色悲痛似乎不能自已。
  “當時錢文勇穿的什麼衣服。”楊登歡突然問道。
  河下世良沒有想到楊登歡居然會關心錢文勇穿的什麼衣服,愣了一下,歪著頭想了想說道:“淺灰色風衣,料子不錯,聽他說那件風衣是純羊絨的。”
  “淺灰色風衣?你確定他穿的是淺灰色風衣?”楊登歡又問道。
  “當然!那天他上班就穿的那件!那麼冷的天,他不會把風衣放到辦公室吧。”河下世良篤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