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他感到無助和絕望,仿佛整個世界都在與他作對。
鬆本浩二回頭看了看被推下車的絡腮胡,上前探了探鼻息,人還活著。
他奮力將人拖到了樹林裡,抽出那人的腰帶將人綁在了樹上,又脫下男人的襪子,將其嘴巴堵上。
做完這一切,他轉身去開車。
鬆本浩二滿懷希望地鉆進那輛老舊的達特桑車,然而,當他把車開出不過十幾米的距離時,引擎突然熄火,一切又陷入了死寂。
一陣憤怒和絕望湧上心頭,這種情況對他來說簡直是雪上加霜。
他下車檢查車輛,很快就發現了問題的所在——原來是車底漏油了。
看著那些汽油一滴一滴地流失在荒涼的道路上,鬆本浩二感到自己的心也在滴血。
這輛車已經是他現在唯一的依靠。
而現在,它卻成了一堆毫無用處的廢鐵。
憤怒和絕望讓鬆本浩二失去了理智,他猛地揮起拳頭,狠狠地砸向車身。
每一次擊打都伴隨著他的怒吼和詛咒,仿佛要把所有的不滿和憤怒都發泄出來。
他的拳頭在車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凹痕,但這也無法改變車輛無法發動的事實。
過了一會兒,鬆本浩二終於耗盡了所有的力氣,拳頭血肉模糊,他無力地靠在車身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看著眼前的這輛老舊車輛,心中充滿了無奈和悔恨。
早知道會這樣,他寧願選擇步行,也不願意把希望寄托在這輛破車上。
然而,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鬆本浩二知道,他必須接受現實,然後想辦法解決問題。
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
晨曦中的公路顯得格外荒涼,沒有車輛的喧囂和行人的嘈雜。
隻有偶爾傳來遠處鳥兒的叫聲,打破了這片寧靜。
鬆本浩二沿著公路慢慢地走著,每一步都踏得十分沉重。
他的心情也很沉重,就像這荒涼的公路一樣,充滿了孤獨和無助。
忽然,前方兩道刺眼的光柱射過來,轟隆隆的馬達聲由遠及近。
鬆本浩二伸手擋住眼睛,從指縫之間看清了那是一輛滿載貨物進城的卡車。
清晨是貨車紮堆進城的時間,暢通的道路可以為司機節省更多的時間。
而且,那些攔路設卡的警察也不會起得太早,無形當中給司機省了一筆過路費。
鬆本浩二趕緊揮手攔車,哪知道卡車根本不停,也不管站在道路中央的鬆本浩二,徑直開了過來。
“八嘎!”
鬆本浩二趕緊躲在一邊,晨風卷著塵土將他瞬間包裹起來,頭上的鮮血也都沾染了灰塵,整個人就像是剛從地底下爬出來似的。
鬆本浩二啐了一口,他很鬱悶,居然攤上了車禍和綁架案。
兩個綁匪敢動警備司令的公子,膽子不小。
前方的路是通往臨城的,鬆本浩二不傻,知道自己這幅樣子是逃不掉的,索性回去躲著。
解救警備司令公子的功勞不能就這麼算了,不能當無名英雄。
隻要這次搭上線,別說是平安離開臨城,便是日後滲透進警備司令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這麼轉念一想,鬆本浩二感到心裡反倒是沒有之前那麼堵了。
這時,又是一輛貨車從旁經過,這回他學聰明了,車輛開過的一瞬間,他一個箭步上前抓住了車廂,免費搭乘一段路。
走出去不到兩公裡,鬆本浩二突然迎麵遇到了一輛綠色軍用卡車,車上的士兵們都裝備著實槍核彈,看起來急匆匆地像是要執行什麼緊急任務。鬆本浩二心中一動,覺得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急忙從路邊躍下,揮舞著雙手攔下了軍車。
“長官!”他大聲喊道,“我遇到了劫案!綁架的對象很有可能是警備司令的公子!”
帶隊的少尉軍官聽到這個消息後非常重視,他讓鬆本浩二上車,前往查看現場情況。
當軍用卡車開到剛才發生車禍的地方時,那輛老舊的達特桑車依舊停在路邊,但是兩個劫匪卻不見了蹤影,隻有車上和地上的血跡表明了這裡曾經發生過激烈的搏鬥。
麵對少尉軍官疑惑的目光,鬆本浩二也感到有些傻眼。
他心中暗自叫苦,不知道這兩個劫匪到底去了哪裡。
“你是出租車的司機?”少尉軍官問道。
鬆本浩二很快就想到了一個應對之策。
“長官,”他指著自己被血浸透的衣衫說道,“我都成這樣了,還能騙你們不成?出租車的司機名叫陳三水,這是我的表哥的車。他開白班,我開晚班。”
車行壓榨司機,很多司機都是這麼乾的,黑白兩班倒,不然根本賺不到多少錢。
車上有陳三水的證件,鬆本浩二早就看過了。
少尉軍官聽到鬆本浩二的解釋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沒有多想就信了,讓士兵從卡車裡拿出急救包,給鬆本浩二包紮傷口。
然後,他嚴肅地說:“你提供的綁架案的線索非常重要,我們要立即聯係警備司令部。作為重要人證,你需要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鬆本浩二心中暗自得意,他知道自己已經成功地進入了軍方的保護範圍之中。
這樣一來,中方特工也難以奈何他了。
他的第一步目標就這樣順利地達成了。
接下來,他隻需要等待機會。
少尉軍官留下了一個班的士兵負責警戒,並在周圍繼續尋找少年的蹤跡。
軍用卡車掉轉頭,載著鬆本浩二和其與士兵們疾馳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荒涼的公路盡頭。
卡車在進城前經過一個軍事哨所,少尉軍官命令停車,然後跳下車去打電話。
鬆本浩二坐在車裡,心裡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軍官在電話裡會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