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子仁說,這些夢境的顏色越純凈,則代表越美好;越是五彩斑斕,則代表越醜陋。 無論是人類還是其他種族,越是美好的東西價值就越大。這些夢境既是他的食物也是他的生命之源。 他輕輕一揮手,兩人瞬間回到了現實世界,床上的漂亮阿姨似乎睡得很沉,謝陶看了看手表,時間也就過去了幾秒鐘。 此時,一個五彩斑斕的夢境飛向空中,床上的漂亮阿姨瞬間眉頭緊皺,表情痛苦。柏子仁皺了皺眉,大手一揮,夢境瞬間煙消雲散,床上之人即刻舒展了眉頭,又沉沉睡去。 “如今,人類越來越沒有什麼有價值的夢境了,除了美夢我通通不要了。”他撇了撇嘴,一臉可惜,“本來以為是個富貴人家,沒想到也是個勞身焦思的主。” “為什麼我能看見她的夢境?以前我是看不到的。”謝陶終於從這一係列怪事中清醒過來,小心翼翼問道,“難道我也不是人嗎?” 謝陶轉過身,神情驚恐地看向柏子仁。如果他的答案是肯定的,那麼自己應該怎麼辦?這麼多年的人類生活難道就要被全盤否定了嗎? “比身份更重要的,是選擇成為什麼樣的人。抱歉,關於你的事情,我沒有發言權。” 聽到這裡,謝陶仿佛得到了答案。不過,她向來不信命,她相信人定勝天。 “對了,我想求老板幫個忙。能不能幫我找到車禍肇事逃逸的人?”可能是出於未知的恐懼,謝陶下意識叫了老板,她感覺柏子仁似乎很在意稱呼。 “懂事,不過我可沒什麼法力。其實你這事也用不著,”柏子仁有些吞吞吐吐,“你得保證,找到他們之後,絕對不做什麼傻事,我就考慮告訴你。” 此時的謝陶隻想翻白眼,她早就是個可以獨立思考的成年人了,法治社會,她還能做什麼危險的事? “這事,你回去問問你爸就知道了,言盡於此,其餘的別問我了哈。”柏子仁給自己沖了一杯茶,倚在沙發上,轉頭望著天空若有所思道,“天亮了,你回去睡覺吧。” 謝陶準備休息的時候,天已經大亮,爸爸還沒有醒。她心中的疑惑沒有解開,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謝陶做好早飯,給爸爸盛了一碗粥,坐在床邊看著他喝。 “爸爸,你知道是誰撞你的對吧?”其實在眼神交錯的那一剎那,謝陶已經讀到了答案。 “妮妮,你還記得你小時候發生的那些事嗎?其實我早就知道你能看穿別人的心思是不是?”爸爸沖著謝陶微微一笑,“別人也許會害怕,可是爸爸不會,我反而覺得這是上天的饋贈。” 謝陶即刻放鬆了下來,就好像多年繃著的一根弦一下子鬆開了。可是又感覺怪怪的,以爸爸憨厚內斂的性格,為什麼會和她說這些?是因為發生了車禍嗎? 小時候的她還不懂如何隱藏自己的能力,反而給家裡帶來了很多麻煩。直到明白了在不能保證安全的情況下,千萬不要顯露自己的道理,她才學會將自己隱藏起來,做一個普通人。 她不知道平時大大咧咧的爸爸是什麼時候發現的。仔細想想,有時候抱怨他的是自己,被感動的也是自己。父愛無聲,可能大人對孩子的關心和愛護比他們所表現出來的要多得多。 她不敢告訴爸爸昨天晚上經歷的事情,隻能告訴他,讀心術是她的超能力,僅此而已。 “爸爸,你放心,你還不知道我嗎?其實我膽子可小了,而且我絕對不會做不能保證安全的事情,放心吧。”謝陶拍了拍胸脯保證道。 爸爸點了點頭,繼續喝粥。一直以來,他們之間都有這樣完全信任對方的默契。 是的,因為特殊的家庭環境,謝陶其實是個積極向上的悲觀主義者。她不想讓最親的人擔心,就塑造了一個獨立堅強的人設。 有時候直接忽視內心的負麵情緒,真的可以不被影響,這是她這麼多年總結的經驗。 肇事逃逸的人是附近的小混混們,爸爸擔心他們會報復,所以沒有說出實情。 謝陶坐在書桌前,眼神望著天空,她在思考自己應該怎麼做才能將他們繩之以法呢? 既要撇清關係,又要找到證據。這世上哪有兩全法? 車上大概有四個人,為首的混混叫陳剛,是她的小學同學,憑借記憶中對他的了解,謝陶始終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記憶中的陳剛長得瘦瘦小小,不愛說話,一般這種類型的小孩,沒有成為被霸淩的對象已經是很幸運了。 以前她也這樣,隻不過因為成績好,加上老師比較關照,所以沒有人欺負她。 在她的記憶裡,他們唯一的交集就是一支筆,在那場畢業考試裡,謝陶借給了他一支筆。 此時,附近最大的裡,一個青年男子被兩個魁梧大漢按在地上,他麵對著眼前的老板渾身發抖,嘴裡不停求饒。 老板緩慢地走過來,把腳按在了青年的臉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開口道:“出來玩,心情全被你給毀了,好了,現在撞死人了,怎麼辦?你拿命抵嗎?” “我不知道啊,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萬一警察找到線索了怎麼辦?救救我,救救我啊!”男人已經神誌不清,方寸大亂。 此時的陳剛滿臉怒氣,抬腳就準備踹他,這時,他身邊的小弟拿著一疊資料遞了上來。 陳剛停了腳下的動作,隨意翻弄這疊資料,直到一個熟悉的名字出現在眼前。 這是派人去調查的受害者的資料,陳剛看到了謝陶的名字。 或許在謝陶的記憶裡,自己從來不是什麼讓人印象深刻的人,也自然不會以為,陳剛會記得她。 法治社會,即便是地痞流氓也有自己的一套行為準則。陳剛不是一個窮兇極惡的人,對於他來說,快意恩仇,有恩必報就是他的準則。 “一支筆換一條命,真特麼有意思。”陳剛神色復雜,用腳狠狠抵住男人的臉,怒道,“兩天之內去自首,否則我親自解決你。” “這事已經犯下了,當時我們是一起跑的,現在讓我一個人頂罪嗎?”地上的男人還想掙紮,拚命為自己開脫。 “車是你開的,人是你撞的,怎麼,想拉人和你一起陪葬嗎?你那一家子都不想好好活了是嗎?”陳剛冷冷地說。 當日淩晨,他們四個人喝的酩酊大醉,在開車回去的路上,撞死了人。事後發現那裡是攝像盲區,原本以為這事情會不了了之,誰知道陳剛卻收到了未知短信:限期兩日,如果不自首,就報警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