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這麼長時間了啊…”我背著夥伴往前走,而那個叫歐陽若離的什麼也沒有說,慢慢的跟在後麵。 我悄悄的拿出一截香料,用打火機點燃,我還要做最後的確認。後麵傳來她的聲音:“好香,這是什麼?”“沒什麼。”我又把香料熄滅。 不會錯了,雖然難以置信,但她至少可以肯定絕對不是人,準確說是活著的人。這種香料是專門給鬼用的,鬼會吸食香料,而正常人隻會感到嗆人。 “可還是有問題啊…”在墓中經歷的一切,之前總感覺有點不太對勁,現在更明顯了:墓主一般會選擇放置各種機關讓打擾他的東西毀滅,但除了那種走極端情況,要和盜墓者同歸於盡的,很少會用邪氣較大或者陰氣較大的東西,因為那本身就已經足夠打擾到墓主了。 而剛才那個墓,外麵普普通通,連機關都沒有,一到那個墓室卻有十二血煞,中間還有歐陽若離這位陰氣比它們還要大的主,按正常位置來看她這個墓室都不算主墓室啊…… 說到血煞,我背後這個隊友也成為過血煞,按理來說他都不太可能變回來,更不用說活著出來了,待會要是他重新變成血煞我一點都不意外,偏偏他就像個沒事人一樣,隻是昏迷…問題很多,但突破口還是有的,就在後麵跟著。 歐陽若離到處看著,就像是個小孩,眼神裡充斥著好奇,不過我還是注意到了她右手仍然緊握著那把短劍,很明顯在提防著我。 又走了一段路,我估計馬上到我們停車的地方了,就停了下來,轉頭看著她:“談談?” “要談什麼?”她直接坐了下來:“不會是要告訴我你不答應吧?” 我也坐下:“我相信你的經歷,但我不相信你,除非你答應我幾個要求,否則…” “什麼要求都行,隻要能答應我,替我幫這個忙,現在把命交給你也行”在我意外的目光下,她把短劍劍柄遞了過來:“可不要言而無信,不然我變鬼也要纏你一輩子,你信不信?” “你不怕死嗎?”我麵不改色的問。 “就算我現在是活著吧,那我應該活到現在嗎?”她頓了一下,做了一個無奈的動作,“死了也不錯,一切都回到原點,我死在了另一個時間,一切都像沒有發生過,也挺好……”我剛要說什麼,她馬上接了一句“當然前提是我的條件必須要完成,其它什麼條件都行。” 我示意她把劍收回去:“不用這樣,拿回去。”她那一份記憶還清清楚楚的印在我腦子裡,實際上我還是相信她的。當然,更主要的是我下不了手…不過我已經有辦法了。 “你不是一個活人,作為一個類似僵屍的存在你有自己的意識,也不怕陽光,說明你也不是普通的僵屍。因此我才不會信任你。所以第一條,除非為了保護自己而迫不得已,你不能殺人,而且如果有一天你控製不住自己,我會想盡辦法阻止你的,要殺別人就先殺我。”“可以”她答應了下來:“就算我死也不會殺別人。” “第二條,你跟著我走,我不相信你可以一直保持理智,不去害人”她眉頭皺了一下,表情裡滿臉透著不願意,但還是說到:“可以。” “第三,”這是和一個死人談判,我早就把一張符籙捏在手裡,但是我也有自己的想法,設計了一個小小的陷阱:“不能因為你去完成你的目標而給其他人帶來不好的影響。” 我看著歐陽若離,心裡有點緊張,但這種諾言無論是騙還是匡,隻要她能答應,我就有辦法讓這個口頭諾言變成絕對不會被違背的合同。 聽到這句話,歐陽若離白皙的臉上覆蓋了一層陰雲:“你壓根不想讓我去我去破壞仇人的墓對吧?”我心中一驚,而她繼續說到:“當年之事,距我死之時都十幾年了,距現在應有千年之久,滄海桑田,沉柯爛斧,那裡的變化無人可以預見。你想與我約法三章,借此讓我因此條件停手對吧?” 她臉色更加陰沉,緩緩將短劍收了回去:“左手還拿著對付我的東西吧,真的認為我好欺負嗎?” 我左手把符攥得更緊了,但直覺告訴我,我的準備都將變為無用功。氣氛逐漸凝滯,就像巨浪來臨前海水的沉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好的,我接受。”她臉上陰雲突然消失,笑著說了這幾個字。我緊繃的神經突然放鬆,隨後反而感到很難受。 “你都看出我的打算了,為什麼還要同意呢?” “因為我不會相信那樣一個人會給後人帶來蔭蔽,而且,我的條件是帶我到那裡,從來不是什麼破壞墓,並不會違反你的第三個條件,相反,沒有你的話我不可能找到那裡,這個條件可以接受,並且,”她停頓了一下,“我也說過答應你的條件了,絕不食言……” 我做出一個判斷:歐陽若離可能不了解現在的世界,但絕對不是傻子,騙她不是很容易的。不過她的性格很不錯,可以成為一個不錯的朋友,如果她是活著的人的話…… “那約法三章,我會想辦法讓我們都無法違背自己的諾言的。”她問道:“這三章不會隨便改變吧?”“那就加一條,如果有改變,我會和你商量,征求你的同意。”歐陽若離想了想,覺得沒什麼問題:“好的。” “那就說定了。”我重新站起來,還想說點什麼,我側麵的樹叢突然傳出了聲音,歐陽若離瞬間起身,看了一眼,然後沖了過去。 我愣了一下,也跟著往那裡跑。等我跑過去,就看見歐陽若離舉著一個人,那個人頭發淩亂,衣裝破爛,人顯得十分狼狽。 歐陽若離和我身高差不多,而她舉的人有一米九,顯得有點滑稽。走到近前,我就像觸電一樣愣在那裡。 這個人我當然認識,不久前他才要置我於死地啊。 二叔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