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一窩黃皮子倒也唬人!” 高姐看著那老婦,麵不改色,伸手一拂,那香成片的歪倒。老婦招來的人影也化作道道流光,向四麵八方散去。 “討封來的修為,想與我鬥一鬥?!” 高姐話音剛落,我隻見一長蛇虛影浮於空中,一雙眸子盯緊了那老婦。 老婦有些慌張,正欲結印,卻見高姐抬手自空中一抓,兩道人影分別自香案下、老婦身後飛出,消失於高姐手中。 嘭! 老婦重重跌坐在了地上,不可置信的看著高姐。 “這魂我取走了,你家師傅我也收走,待她好生反省自會回來,日後好好積德行善吧。” 說完高姐便轉身出門,我與啞巴趙羅曼三人急忙追上,臨走時啞巴回身對著那老婦呲牙咧嘴一笑,嚇得那老婦不住的打顫。 到了車前,高姐右手一揮,我見一人影飛出,高姐對其說道:“你隨這車回了濱市自可回家,莫要糾纏,那姑娘一事至此了結,不可尋仇。” 上了車,高姐對我們三人說道:“我先回去,處理這黃皮子,方曉不多時便可醒來。” 說完,高姐竟沉沉昏睡過去。 約莫過了個把小時左右,高姐悠悠醒來。 “我們到哪裡了?” “高姐,剛進魯省。” “嗯......” 高姐應了一聲,還有些睡眼惺忪。 “高姐,你這是…累了?”趙羅曼問道:“要不再睡會?” “不了......”高姐揮揮手說道:“師傅上身,太累了……” “上身?”我疑惑的問道:“什麼是師傅上身?” “怎麼說呢…就是師傅來了身上…哎呀,來我慢慢跟你們講……” 睡了一覺,高姐倒是恢復了元氣,便耐心為我們解惑…… 所謂“上身”,即可理解為附身,例如“鬼上身”,便是這孤魂野鬼附了身。在旁人看來就是這被上身之人瘋瘋癲癲,有的甚至會自殘傷人,聲音也會發生一些改變。 “師傅上身”也是同理。 隻不過,“師傅上身”多半是要處理事情,尋常人看不到聽不見,師傅便上了人身,借人之口。 像這幾天裡高姐便多次請師傅上身,那老婦也請了師傅上身,隻不過尋常人看不見,我卻看看的清清楚楚。 當然這師傅上身與鬼上身也有不同。 鬼上身,一般會讓人生病、瘋癲,畢竟鬼本就陰氣重,附了人身壓了陽氣,人便會不舒服。更何況,能上身的鬼,本就是陰氣極重的那種。 若是遇到的,隻為上身訴苦、說說冤屈,尋人相助,倒也罷了。可若遇上了兇鬼、惡鬼,輕者整日瘋瘋癲癲,重者便要人性命。 但,鬼上身高姐還從未遇到過,畢竟人本身就是陽氣十足,鬼怕陽氣。惡鬼、兇鬼呢,也難遇到。 而這師傅上身,大多為高姐這類人主動請師傅上身的,雖然會感覺勞累,但一般師傅都不會過多損害被上身之人,即便那老婦所請黃仙也不會。 但,若所請師傅心術不正,或者本就是妖邪,那就不一定了。 我大為驚異,這妖邪還能為師傅?這惡鬼上身又是怎麼一回事? 向高姐詢問,高姐卻直言自己也不太清楚,畢竟自己也是這幾年剛接了衣缽,並未遇到。這一點趙羅曼倒是可以作證,這幾年偶爾去高姐家做客,高姐的神奇見過,但我所問之事,從未有耳聞。 當然了,這幾年的見聞,與兒時的回憶也是趙羅曼如此相信高姐的原因。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帶我來高姐這裡。” 我對趙羅曼調侃道。 “我要不帶你多轉幾圈,沒有對比你能信嗎?” “再說了……”趙羅曼看了啞巴一眼說道:“我也沒想到你們是認真的呀,要不是跑了幾個月我還以為你是為了逃學。” “對呀,你們不用上學的嗎,這個年紀都是大學生吧。” 高姐看著嬉鬧的我們問道:“羅曼我知道,這孩子天天請假,學校和自己開的一樣,你們呢?” “這個呀……”我看了高姐一眼,一本正經的說:“大專人,大專魂,請假條,我自己簽!” “我不一樣……”啞巴說道:“後麵這個姓博的是我的義子,我得看著他……” “於傑!” 我大喊道:“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 “砂鍋那麼大的拳頭你見過嗎?”啞巴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握拳說道:“你沒見過我可以……” “義父!” 迫於啞巴的武力壓製,我隻好忍氣吞聲。 “義子!” “哈哈哈哈哈哈……” 隨著幾人的打鬧,天色漸漸晚了下來,返行時已不早,現在距離濱市還有一段距離。 本想在服務區草草吃些,但高姐啞巴強烈要求吃些好的,方向盤一打,油門一踩下高速,尋了家飯館。 值得一提的是,飯館旁是一家古玩店,在店內閑逛時,我看到一香爐,黃銅製,長方柱體,上刻佛教《般若波羅蜜多心經》。 老板說是古董,但趙羅曼告訴我這就是個燒黑做舊的香爐。 不知為何我看著這香爐,總覺得好看,便想買下,最後在趙羅曼的伶牙俐齒下,原來五千元的古董,二百元入了我的囊中。 “你說你二百買個這玩意乾啥?” 趙羅曼看著我手裡的香爐說道:“就這東西五十你都得虧,還香爐長的跟一個大號吊墜一樣……” “我就看它好看,再說,這幾天太離譜了,我看上麵有佛經,求個安慰保平安。” “這倒是對的,這個香爐是佛家開過光的,我看了一下沒有什麼大問題,倒是可以保平安。” “哦,對了!” 高姐像是想起來什麼,怕了下手繼續說道:“開光可以理解為我用自身或者師傅的法力給洗滌了一遍,同時為其灌注了…額…保你平安的力量。” 我聽著高姐的話頗有一絲無奈說道:“高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開光我還是懂的……” “這樣啊……” 沒有再理高姐與趙羅曼,我低頭看向了手中的香爐。想要保平安不假,但或許是這兩天見到的靈異太多,我心中浮現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高姐……”我抬起頭對高姐說道:“普通人也可以…怎麼說…修行嗎?” “額……”高姐似乎被我問住了,低頭思索了片刻說道:“如果說你想算命測字是可以的,但是像我這樣是不可能的,我這雖說是接了衣缽,但並不是學來的……” “怎麼說呢,是我姥爺去世後我突然就會了,就像憑空出現在腦子裡一樣,也是那時候我可以看到師傅的。” “話說,你別亂來呀……” 高姐正欲與我繼續講解卻被啞巴打斷。 “那什麼,我怎麼覺得這段路咱們開了那麼久?” “怎麼了?”趙羅曼聽到啞巴的話問道:“你困了?” “不是……” “剛才那個路標,我見了三次了,我以為眼花了,你們看前麵……” 順著啞巴指的放向看去,一個路標立在路邊。 “距離濱市—30km”。 “沒什麼不對啊?”我問道。 “你再看…”啞巴搖搖頭說道:“盯著點……” 大約有十分鐘,正在我與羅曼有些不耐煩時,一個路標出現在路旁。 “距離濱市—30km”。 “這…應該是標錯了……” “不對!” 不等趙羅曼說完,高姐便說道。 “這是鬼打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