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人問我:“你常常寫稀奇古怪的文章,那麼你自己有沒有什麼奇異的經歷呢?”話語中帶著三分挪揄,三分嘲笑。 我笑著告訴他,雖然我們生活在這個科學昌明的時代,但還存在著許許多多無法解釋的事情,或者更確切地說,應該是現代的科學無法解釋。生活雖然看上去平淡無味,但是隻要你細心發掘,勇敢探索,就會發現許許多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就像這個玄妙的故事,就是開始於一件極為平常的小事。 某一天晚上下了班,我和幾個同事去唱歌,一直到了十二點才各自作鳥獸散。我有些倦意,便叫了一輛快車,說完目的地後便靠在後座上朦朦朧朧地睡去了。 車子開得又平又穩,我也睡得十分舒暢。忽然間司機一個急剎車,強烈的慣性使我的前額重重地砸到了前排的靠椅上,幸好那兒是柔軟的,我才避免了頭破血流的命運。我一手按著前額,一麵直起身來想看看究竟出了什麼事。 在車子前方的地上,橫著一個人,似乎是被我乘坐的車子撞到。他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司機嚇得臉色發白,一麵向我辯解道:“我沒撞到他!這不管我的事!那個人連望都不望一下就橫穿過來,要不是我及時踩剎車,天知道會出什麼事!” 我下了車,走到那人身邊,將他輕輕地翻了過來。那人的確沒有受傷,隻是衣服上沾了不少塵土。他帶著一幅黑邊框的眼鏡,頭發亂糟糟的,閉著眼睛,口中散發出一股濃烈的酒氣。 原來是個醉鬼!我將他扶上了車,對那個驚魂未定的司機說道:“他沒事兒,隻是喝醉了。”我捅了捅那個醉鬼,他“唔”地一聲,有些反應。 我問他道:“先生,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吧!” 他口中嘟囔了一個地址,是在本市西郊一個極為偏僻的地方,到那兒可是要花幾百元的,我有些猶豫。 我完全可以將他扔在路邊,讓他自己找車回去。如果當時我那樣做了,那麼這個故事也就到此結束了。 可是我沒有,我決定送他回去,因為像他這樣因為醉酒而露宿街頭,會很容易被風邪侵體而大病一場,況且一開始我就說了要送他回去,豈能因為他住得遠而食言呢?所以我立刻吩咐司機去那醉漢所說的地方。 司機不理解地看了我一眼,我猜想他一定在心裡罵我是個傻瓜蛋,傻就傻吧,誰叫我的心地那麼善良呢! 車子足足開了近一個小時才到,花了我二百三十多元錢。我給了那司機三百元,讓他在公路上等我一會兒,然後便扶著那醉漢下了車。 果然,離大路不遠處有一片被圍墻圍住的樓群,全都是兩層樓高,分散在田地中,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每一幢樓的窗戶都是黑洞洞的,不像是有人住的樣子。我知道,那大概是開發商在郊區興建的別墅群,似乎是尚未完工的樣子,因為每一幢房子的墻上都沒有刷上粉灰,紅磚暴露出來,就如同一個人被扒光了皮一般。 這兒會有人住嗎? 我搖了搖那個醉漢,問道:“先生,你確定你是住這兒嗎?” 那醉漢睜開雙眼,搖頭晃腦地掃視了一遍,指著其中的一幢說道:“我就住在那兒……” 我雖然不太相信他的話,但還是帶著他朝那幢別墅走去。 忽然,兩道手電光照在了我的臉上,使我睜不開眼來,同時聽見了有兩個人大聲喝問道:“是誰?” 我用手遮住了眼睛,也高聲叫道:“送人回家的!” 手電移了開去,我看見了兩個身穿保安製服的人走了過來,像是看守工地的人員。他們走到我的麵前,我急忙說道:“這位先生喝醉了,我是送他回來的。請問他是住這兒嗎?” 那兩個保安對望了一眼,朝我點了點頭,說道:“是的,他是我們的同事。”然後便伸出手來一人一邊架住了醉漢,將他接了過去。其中一人對我說道:“你可以走了!” 我有些生氣,辛辛苦苦把人送回來,居然連一個“謝”字都聽不到。我本是施恩不望報,所以隻是微微一笑,轉身剛想走,一瞥間看見他們架人的手法,不由得大吃一驚。 他們將醉漢的手臂環在頸上,用一隻手握住,而另一隻手則各自扶住了他的腰際。表麵上看起來十分隨便,但實際上那卻是極為高明的擒拿術。他們放在醉漢腰際的手已經牢牢地扣住了他的帶脈上的穴位。 俗話說:“帶脈通則百脈通,帶脈斷則百脈斷。”這帶脈的主要功能就是“約束諸經”。足部的陰陽經脈都受帶脈的約束。由於帶脈出自督脈、行於腰腹,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腰腹部是沖、任、督三脈脈氣所發之處,所以帶脈與沖、任、督三脈的關係極為密切。眼下那醉漢帶脈被製後,不僅四肢酸軟手足無力,咽喉口舌也隨之麻痹。 這小小兩名保安怎麼會懂得如此高明的擒拿,他們此舉的目的顯然是要讓那醉漢不能再開口說話,正所謂“酒後吐真言”,他們定是怕那醉漢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 我好奇心大盛,上前攔在了他們的麵前,嬉皮笑臉地說道:“我把你們的同事送了過來,難道沒有什麼獎賞報答嗎?” 其中一名保安低聲問道:“你要多少?” 我伸出了一個手指,晃了晃。 那保安從袋裡掏出了一張百元鈔扔在了我麵前的地上:“喏,給你一百,快滾!” 我極力按捺著胸中的憤怒,搖頭笑道:“No,No,No!我的意思是一萬元!” “你這小子!”他們終於被我激怒了,“想訛詐我們?真是找死!”其中一個保安放脫了手,一拳就向我胸口擊來。 那拳風“呼呼”地,我不免有些心驚,要是被他打中了,我的肋骨恐怕都要根根斷掉!我後退了一步,伸手在他肘上一托,那時機拿捏得非常好,恰好將他這一拳改變了方向,擊到了空處。這麼一交手,我更無懷疑,他們根本不是保安,卻像是訓練有素的武警。 那人見一擊不中,大吼一聲,又是一拳,卻比剛才的力道猛了幾分。我那時忽然好奇心起,想試試他的力道到底有多大,於是抬起右手同樣也是一拳回擊過去,兩拳相撞,那人和我各自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