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我的苦頭可吃大了,整條胳膊全都發麻,舉都舉不起來。要知道剛才我用上了“三重勁”,在第一拳和他的拳頭接觸的一剎那,又追加兩道寸勁,三股拳力疊在一起才和他拚了個勢均力敵,那個人的拳力委實大的恐怖。 那人也是一臉的驚訝,他一定也是沒有想到我的拳力居然可以跟他持平。我笑了笑,裝作十分輕鬆的樣子,轉身就走,此刻我的右臂已經暫時無法動彈,要是他們兩個一齊上我可討不到好去,趁早第三十六計吧,改天再來領教! 他們被我的悠閑的姿態嚇唬住了,不敢再上前動手。我走回公路,上了出租車,疾馳而去。 第二天早上,我草草洗漱了一下,先打了個電話回公司請了假,然後徑直去找我的鐵哥們——武警學校教官陳黎平。 此人天資聰穎,幼時和我一起跟隨師父學武的時候,武藝就一直在我之上。他生平唯一的心願就是當武警,除暴安良,就像他父親那樣。後來他警校畢業,由於成績優異,被破格留校任教,成為學校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教官。三年下來,本市大多數年輕武警都是他的學生。那兩個保安年紀輕輕,大概也是錯不了的。 到了那兒,卻發現他正在房內轉著圈子,眉頭緊鎖,像是有大難題在困擾著他。 我哈哈一笑,高聲說道:“陳教官,跟女朋友吵架了,在這兒兜圈子?” 陳黎平見我來到,仿佛是見到了救星一般,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急切地說道:“是你!一定是你!” 我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什麼是我? 他見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忙繼續說道:“昨晚你是不是去了西郊?” 我點了點頭,反問道:“出什麼事了?” 他不回答我,反而長噓了一口氣,說道:“這就好辦了!快,跟我走!”不由我分說,竟強拉著我上了他的吉普。 左拐右拐,車子便開到了昨晚那一片未完工別墅旁。陳黎平摁了幾下喇叭,那兩個保安就從門房中跑了出來,一見到我,高興地叫道:“就是他!陳教官,你可真厲害,立刻就把他抓來了!” 我瞟了一眼邊上的陳黎平,冷笑了一聲。陳黎平臉上神情無比尷尬,口中大聲斥道:“不要亂說,他是我的師弟——齊格勒!” 那兩個保安的樣子仿佛是吞進了一整隻癩蛤蟆般,張大了嘴,呆在那裡。陳黎平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低聲說道:“一幫沒腦子的家夥!”然後笑著對我說:“你別生氣,他們也是在執行任務而已。具體經過還是由他們告訴你吧!” 我點了點頭,望向他們,想要知道為什麼他們要找我。 那兩個保安的臉上帶著歉意道:“齊先生昨晚到過這兒的事可不可以個就當沒發生過,千萬別跟其他人提起。” 我有些疑惑,這其中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不成?我笑了一下,說道:“那你們得告訴我為什麼要我這麼做,起碼讓我忘也要忘個明白!” 那個和我交過手的人小聲嘟囔道:“要不是你是陳教官的師弟,我們早就把你的記憶抹掉了!” 聲音雖輕,可是還是清清楚楚地傳入了我的耳中。這下真的激怒了我,陳黎平一見到我的臉色就知道事情不妙,忙罵道:“你丫胡說些什麼呢?” 另一個保安急忙上前打圓場道:“原因真的不能說!這可是國家機密!” 陳黎平一聽是國家機密,頓時軟了下來,陪著笑臉對我說道:“小齊,你看這……” 我平生吃軟不吃硬,更何況要拿這麼大一頂帽子來壓我。我此刻的臉色定是非常的差,因為一直望著我的陳黎平的神情也變了。 我們四個人誰都不說話,就這麼僵在了那裡。 過了半晌,其中一個保安輕聲說道:“那這樣吧,我想隻要齊先生事後願意接受記憶消除,那什麼都好說!” 好奇可以殺死貓,更別說我了!更何況我再犟也不會傻到跟政府鬥,這個建議給我們雙方一個可以下的臺階,我便毫不猶豫一口答應了。 我下了車,對保安笑道:“那我們走吧!” “等等!”陳黎平也跳了下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走到我身邊,“我陪你一起去!” “陳教官,你?”兩個保安一起驚叫道。 陳黎平笑了笑:“我也想知道個中的詳情,就讓我和齊先生一塊兒接受記憶消除吧!” 我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不放心我一個人冒險,要和我並肩作戰,不由得心下暗暗感激。 於是我們便跟著他們進了別墅群,來到了中間的一幢房子——也就是昨晚那醉漢指的那幢。他們先摁了摁門鈴,過了半天,出來一個中年婦女。 想不到這裡真的有人居住,這倒大出我的意料之外。保安在那婦人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她便上上下下仔細把我們打量了一番,然後點了點頭,側過了身子。 那兩個保安在我們的肩頭拍了拍,像是在說“保重”。然後我和陳黎平抬起了頭,走了進去。 裡麵和外麵一樣,四壁都是裸露的紅磚,房間中空蕩蕩的,沒有電燈,沒有家具,根本不像是住人的樣子,我心下大疑。 那婦人帶著我們來到了樓梯口說道:“請你們在這兒稍等一會兒!”然後便走到地下室去了。 一切都顯得有些詭異,我們倆不敢造次,隻好耐著性子在那兒等著。 過了約摸半個鐘頭,那婦人慢吞吞地出現在地下室門口,對我們招了招手。我的心裡忽然有點發怵,覺得這小小的地下室中似乎蘊藏了極大的危險般。 可是既然已經來了,就不能再回頭。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和陳黎平沿著樓梯慢慢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