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我到底有幾個好媳婦?(1 / 1)

小姑奶第一次沒有張牙舞爪反擊嘲諷小姨,低眉順目的承受唐偲詩的萬丈怒火。   我看見她也是心疼的眼裡含著淚。   心裡懂我小姑奶,她同樣不忍、同樣能為我豁出命去。   隻是湊巧我伸手搪了一下。   “演出成功!   你們上當啦,我贏了!   休戰談判,我們都是一支革命隊伍的人。”   再不轉移她倆的注意力,許說真的鬧翻了。   別看小姨平時文靜溫婉,一旦發火,俺娘、姥娘都讓她三分。   而我更不願意讓親近的人鬧別扭。   倆人鬆了口氣,又淑女起來。   “東西到底哪兒來的?   還是從哪兒偷來的東西換的?”   不說實話,真的誤會就解不開了。   隻好實話實說撿了一個多月的破爛換來的。   小姨打開那盒萬紫千紅凝膚脂要給我塗上。   “小姨,我桌子上有蛤喇油。”   蛤喇油六分錢一個,塗上黏糊糊的。   聞言,小姨眼淚嘩就淌下來了。   “你自己用六分錢的蛤喇油,卻給我倆花八毛錢買凝膚脂。   北風煙雪的撿破爛,你這是要我命呀。”   小姑奶杏眼濕潤,一聲不發伸手把我緊緊地摟在懷裡。她個頭比我高不少吶!   “小姑奶一定能要賺錢。   小姑奶有手藝。”   “再有人和單位請我畫畫、寫字,我不拒絕了。以後我養得起你!”   隻感覺撲麵而來山巒嚴絲合縫的壓了下來……   憋得我有點喘不過氣來……   “嗚……嗚,小姑奶,透不過氣……嗚嗚”   “不知好歹的的東西,除了你小姨,別人還沒這個待遇呢。”   一臉嫌棄一把推開我。   見威虎山、杜鵑山情緒激動良心發現,靈機一動:   “小姑奶你和小姨有麵子,你嫂子那個小香爐,你倆開口去借出來,讓我玩玩,我手就不疼了”   “這事兒辦不了。   大嫂那個香爐是西漢年間的稀罕物。   不知道藏到哪去了。   怎麼滴,年後要去荒土屯看你那風韻猶存的師父,然後你用我大嫂的香爐嘚瑟顯擺?   好讓你國外的娃娃親師姐知道你有寶貝?   切,都沒見過麵,弄的像真事似的……   哦,明白啦,哄東院鼻涕邋遢的小媳婦葉斯夢!   唐偲詩!   你看看、你看看!   小癟犢子心裡想著他那娃娃親師姐,肚子裡念叨的是東院鼻涕邋遢的小媳婦葉斯夢。   你沒戲!”   “關我什麼事兒呀?我又沒攔著。   咋地啦?   愛誰誰,愛咋咋地。   能咋滴!   咱家清遠高興就好。   我樂意!”   “我看你是徹底的沒救了!”   倆仙女又開始新的一輪鬥嘴。   這哪跟哪兒呀,一句話就引來這麼多的定論。不是瞎掰嘛。   我上哪兒說理去!   “小姨,你和小姑奶塑料頭繩編的鑰匙扣、小花朵什麼的,一天能編幾個?都給我。   我有用。”   太難堪啦,尷尬呀,還沒地方說理去。   轉移話題沒話找話,我突然說。   “東院梅姐姐插隊之前不是給你編了好幾樣嗎?”   小姨一時沒轉過彎來,茫然道。   “對啦,偲詩,還有這個東院的梅楒雪!   想想看,冰塊美人看小癟犢子的眼神呦……嘖嘖。   偲詩,你真真的沒戲。   就不說別的、不說她們,你倆總是還差著輩分呢。”   小姑奶唐天嬌還記得剛才的話茬呢。   在她眼裡不滿二十歲的女性隻要多看我一眼,都可能是我媳婦。   防賊似的。   小姨唐偲詩就不一樣,由著我和女孩們玩。這些事她從來不插嘴過問。平時也是深得姥娘的寵。   院子裡的人也常說:   偲詩天賦驚人,將來必是名動天下的大才女。   得留住、不能便宜外麵的人。   女大三抱金磚哩,還沒有血緣關係……   就差點名道姓了。   姥娘對此從來就是樂嗬嗬的聽著,不置可否。   “好啦,小姑奶,不說笑了。看他一身泥糊千球灰頭土臉的,還不捯飭捯飭?”   轉身回裡屋,不一會手裡提著一件天藍色的毛衣匆匆出來。   毛衣上還帶著體溫和體香。   “早上就急著忙慌的往外溜,不冷呀?聽話,脫了破秋衣換上這個。”   說話的語氣真的很像娘的翻版,一點都不像一個十四歲的少女。小大人似的,突然想到了新聞紀錄片裡的農民伯伯的春麥早熟……。   小姑奶奶乜斜了小姨一眼帶,有點不滿意:   “不是說好了晚上給他換嘛。   就是個小屁孩,自打南宮哥哥當兵走了後,小癟犢子整天弄的像少爺似的,咱們倆還得整天的伺候著。連那個大嘴岔子的鸚鵡鳳哥每天圍前圍後的喊少爺。   切,簡直沒天理啦。”   扭身回裡屋懶洋洋帶搭不理的拿出一條黑色厚毛褲來:   “這是我的毛褲給你重新織的,加厚啦。趕緊滴,穿上!”   我打出生就體弱多病癡癡呆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時常神誌不清糊裡糊塗,有些發傻發苶,常常一個人坐在屋裡發呆。   那些年來看了不少西醫中醫,大部分大夫都說:這個孩子娘胎裡帶來的先天性怪病。   五臟六腑破敗不堪,沉屙積重病入膏肓。   能讓他快樂點就快樂點吧。   全四合院的人都很心疼甚至無底線的包容我的淘氣,和這病有很大關係。誰都不知道我的生命什麼時候走到盡頭。   東西院子裡叔叔嬸子們都說:就是砸鍋賣鐵傾家蕩產,也要給孩子看病,沒錢各家湊。多俊的孩子呀。   為了給我病,掏空的不僅是娘、姥娘那點微薄的收入,就是東西院子裡幾戶人家的積蓄也都紛紛拿出來,不留餘地。   這些年來,東西兩院裡的人省吃儉用,一粒飯粒都不肯浪費;   衣服縫縫補補,大人穿完小孩穿。   湊合著穿的衣服實在沒法湊合了,就打袼褙做鞋麵。   能省一點是一點。   那時候我五歲還不到,記不得什麼。更不知道生命隨時都可能終止。   直到姥爺和俺娘頂著大雪紛飛背著我荒野曠郊的走了十幾裡路,回到他老家懇求見我師父給把脈瞧病。   打那以後,身體也逐漸的穩定下來。我才會完整的往外冒話。之前五歲了都不會說話。   師父說我胸悶鬱結肝鬱不舒經脈不暢,日後照她交給我的法子打坐吐納,可逐漸穩定。   要是徹底的化解還需要堅持不懈,如此最起碼十年內無憂。   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