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說你們是姐弟,滿大街的人都信!(1 / 1)

想著一會要怎樣麵對是我表姨秦瑛政委。我有點坐立不安,   “傻小子,你是個好孩子。心善。”   飯館大叔拉住我的手,要把手裡八毛六分菜錢退還給我。   “善良就應該得好報。這搭配的菜也算叔叔的。   我是這店裡的負責人,聽叔叔的話。”   “小同學,別著急。你先坐我旁邊,咱倆說說話。”   秦瑛表姨跟著說。   我今天還是換上了平時穿的衣服,(好一點的衣服不舍得穿吶)   身著一件舊棉猴,腳下舊棉靰鞡。胳膊肘、膝蓋、後屁股都縫著補丁。   架不住咱寸頭方臉,劍眉朗目五官周正,照樣招人喜歡。   雖然看上去有點憨呆,但掩飾不住我眼神裡有一團英氣呀。   小姨就這麼評價我的。   可不是我自戀哦。   “小同學,你買的什麼?給誰買的啊?”   “給我娘。”我憨直的回答。   “給你娘買的,你把菜給了這位叔叔,你娘不說你?”   “這是我背著……家裡、背著家裡偷偷撿破爛、撿煤核、撿牙膏皮……換的錢、糧票。   我娘……我娘她……她不知道。”   我總不能說我和小姑奶發財了吧?   善意的謊言、絕對的善意謊言哦。   隻是說話不是很流暢。有些遲鈍,心裡有點發虛。   聽我這麼一說,秦瑛表姨再看我生著凍瘡的手,任人都能想象到頂著北風煙雪,瘦弱的我背著破筐、拎著鐵鉤子,凍得紅腫小手撿煤核拾破爛的樣子。   受這麼大的罪,就是為了給親娘和家人買燒餅吃。   這個貧寒孝順的形象,感動了桌上的軍官們。   我可沒弄虛作假,確實如此。   飯館大叔在一旁嘴裡不停的自語:   真是個好孩子,真是個好孩子。豐寧路的人都認識這個孩子,孝順懂禮貌。就是有點憨呆。   秦瑛表姨撫摸著我的頭,顯得心神紛亂思緒萬千心裡有些發堵,秀目濕潤。   也是,我手上那些凍瘡裂口就是滿滿的孝心寫照。   “老百姓的生活艱苦到這個份上啦。”   秦瑛表姨掩不住的難過心酸。   繼而靜溫的問:   “小同學,你多大啦?你叫什麼?家住在哪兒?”   “我馬上就……就十二歲了。   叫……林清遠,住在、住在……紅星家屬區四合院。”   有點緊張,唯恐回答不慎,違背姥娘的意思。   “紅星廠家屬區四合院?   我知道啦,你家住西院,就是一號院。   你是西院蘇琴同誌的外孫子!   我們很有緣分吶,說不定……將來我們會經常見麵的。   另外,我母親曾經是奉陽紅星機械修造廠首任廠長兼政委,在紅星工作了九年。   這一個多月我也曾多次以總後軍械部的名義去奉陽紅星機械修造廠調研。”   表姨知道了?   舅舅這麼嘴快什麼都告訴她啦?   我突然湧出一絲不安,該不會……已經知道我家和她是親戚?   不可能!心裡馬上又否定。   舅舅絕不會違背姥娘的叮囑。   看到我腳上破舊的棉靰鞡,鞋麵還打了一塊小補丁。   秦瑛表姨拉過我的手,拉掏出口袋裡的凝脂霜輕輕的塗抹凍瘡裂口上。臉上充滿了心疼和憐惜。   “怎麼買了這麼多的燒餅?”   “我聽小姑奶說……俺娘喜歡吃這家……芝麻燒餅。   這家的好吃。   俺娘和家裡很久、很久沒吃到了……   但、但是、他家的芝麻燒餅……真貴。   六分錢一個呢。   要糧票不算,還得必須……一斤芝麻燒餅搭配買個菜。”   我有點不滿的嘟囔,嘴上不連貫的應答著。很怕說錯話呀。   “這是規定,我們也沒辦法。嗬嗬”   飯館大叔一旁趕忙解釋道。   我感覺到了秦瑛表姨的親切和自然而然的親近。尤其是從表姨身上散發出的那種長輩的溫和,我故意帶著孩子氣的湊近秦瑛表姨的耳邊試探著低頭小聲問:   “解放軍姐姐,最近……北邊要打仗啦。你們會去嘛?”   假裝不知道親戚關係,還故意叫她姐姐,擾亂視線轉移話題。   “姐姐?   清遠同學怎麼叫我姐姐呀?   在你眼裡我這麼小嗎?”   我感覺到了表姨心裡的笑意,好看的雙眸裡透出一點小滿足。   “看起來你不比我大多少,所以叫你姐姐啊。   北邊要打仗,替姐姐們擔心呢。”   我硬著頭皮圓我自己的話。   平時哄院子裡的女士們是我每天的一個重要課題。   信手拈來。   “打什麼仗?我們不去打仗。怎麼這樣問?”   秦瑛表姨笑盈盈輕聲反問。   “我看報紙聽廣播啊,我還聽廠裡的采購員說:鴨江對麵豎起三十個大喇叭天天批評我們。   咱們能差嘛,一夜間立起三百個大喇叭……   再說,紅星廠加班加點都一個多月啦。各種武器車間裡都放不下了。廠區裡馬路邊上擺著都是要修理校正的輕重機槍,包括廠區圍墻外馬路邊也都是各式各樣大炮。   這還不是要打仗的意思嘛。   估計快打起來了。”   我的話,讓表姨大為震驚,她沒想到我一個小屁孩能注意到這些,而且還語不驚人死不休!   事關軍機的機密,從一個少年嘴裡說出來,這是雷死人的節奏啊。   說完就有點後悔,沒話找話出言不慎吶。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又發傻啦,瞎嘚瑟。腦子裡真是缺根弦。   順嘴亂禿嚕不著調。   意識到不對,大腦急速運轉瞬間清明,麵不改色眼睛都不眨一下:   “解放軍姐姐,我發誓,從來沒和別人說過這些話。   真的從來沒說過。   就這樣,有的人還說我癡呆癔癥呢。   他們都叫我傻小子,我說的話也沒人信。   但他們都沒有壞的意思。”   扭頭又趴在秦瑛耳朵邊上小聲說:   “姐姐真好看,我從心裡感覺和你親近。   我不能和你撒謊。真的”   我那句姐姐真好看,讓表姨略微欣慰一下。   再怎麼說表姨也是風華正茂的女性。   ‘三座大山’壓迫下,磨練出來的本事絕不是蓋的。   大人們不是都說:小孩嘴裡吐真言嘛。   不由得你不信。   果然,表姨的思路和話題被我成功的轉移了。   “清遠同學,有些事不能胡猜亂講,免得麻煩。   要好好學習,接好革命的班,將來做國家的棟梁。”   “我年年考試都是全校第一的。   就是老師總說我貪玩不看書。   我看一遍就都背下來了,看那麼多遍乾什麼?   切!”   這時邊上挨著表姨坐的年輕女軍官湊過頭打趣的說:   “處長,這孩子聰明過人長得帥。   尤其是和處長容貌還很像。說你們是母子……不,姐弟,滿大街的人都會信。”   完蛋了,又倒扯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