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呢？ 　　我是看在你是我小姑奶的朋友，才出手幫忙的。 　　搭著命救你，不是稀罕你的錢。該我賺的，一分錢我都賺。 　　不該我賺的，金山我都不要。 　　你的心意我領了，錢是不會要的。 　　記住我們奉陽人重義氣就行了。 　　再說啦，我小姑奶已經賠我十個大肉包子了。 　　兩清。” 　　牟九恩和女秘書、女醫生以及在場的人聽罷，沒有人不感到意外的。 　　除了俺娘和秦瑛表姨。 　　他們一定不會理解唐天嬌十個大肉包子能頂三十萬美金這件事。 　　一大群人活一輩子都掙不了這些錢。 　　這些錢，在個人生活裡到底能買多少東西，在場的奉陽市幾個人都無法想象。 　　這是白送到眼前的，而且還是應該應份該得的。 　　他們甚至可能還以為我沒見過這些錢，不知道這筆錢到底有多大的用途、對西院的生活產生多大作用。 　　但是、可但是、但可是，我這個傻小子就是拒絕了。 　　寧願十個大肉包子頂賬，也不要三十萬美金。 　　他們看我那個架勢，還真沒把這筆巨款當回事。 　　在我眼裡，三十萬美金還真的不如小姑奶那幾個大肉包子。 　　麵子給足了小姑奶，今後她在廠裡一定是倍有麵子。 　　希望從此‘威虎山’對我不再威虎。 　　經過這件事，我傻小子的名聲算是坐實啦。 　　大家感慨萬千。 　　不得不佩服。 　　我小小年紀，剛才那話說的有氣度、有水平！ 　　還拒絕得霸氣。 　　“牟先生，我們現在回去吧，先到醫院再檢查檢查，大家也放心。 　　您身體也大意不得。 　　小先生雖然年紀小，但是個講究人。 　　日子長著呢，您說呢？” 　　女秘書說完看了看屋子裡的人。 　　條理清晰句句在理。 　　這也是大家想說的。合情合理。 　　“好！ 　　小先生，我牟九恩也是個爽快人。不磨嘰。 　　我今天就回京都，然後回香江。 　　關主任，訂單合同就按著你們的來，按著你們的報價和結款方式。 　　我看了，還是很公允的。” 　　說著，轉過身： 　　“小唐師傅，什麼都不說啦。 　　來日方長。 　　小先生，救命之恩，我牟九恩定會有個交待。 　　大恩不言謝，山高水長。” 　　牟九恩是什麼人啊，老江湖閱人無數。 　　今天能活命，靠的就是我從五歲開始到今天練了七年吐納心法。 　　他心裡篤定：我就是傳說中的靈異神童。 　　甚至會想到：和我搞好關係多近親，那就等於是多了一條命。 　　牟九恩、關海濤、輕工局副局長也同樣能看得出：我對唐天嬌極為尊敬。 　　小姑奶從此會在他們的心裡分量極重。 　　甚至會想：必須先搞好這個天才玉雕高手的關係。進而……和小先生…… 　　牟九恩從懷裡掏出一張精美的名片，微笑和藹的遞給唐天嬌： 　　“有什麼需要，就打電話。 　　或者按著這個地址拍電報。 　　寫信的話，信封寫上你的名字，我會直接收到。” 　　說完，又掏出一張名片，從裡懷口袋裡拿出法國威迪文鋼筆，‘刷刷刷’的在名片背後寫上一個電話號碼，雙手遞給我，並深深的鞠了一躬： 　　“小先生，還是那句話：大恩不言報。 　　剛才牟九恩膚淺了，商人的銅臭別見怪。 　　請小先生萬萬不要和我一般見識。 　　我和我的家人對小先生會銘記在心。 　　更歡迎隨時到香江做客。” 　　牟九恩到底是商海豪傑，心中有數拿得起放得下。 　　此時，和我說話很謙卑很低調。 　　能感覺出來，牟九恩對我是發自內心的尊重和感謝。 　　說罷，和俺娘、小姨、秦政委等人握手告辭。 　　牟九恩從女秘書手裡接過來一個包袱，打開裡麵是一件外罩青色哢嘰布內襯貂皮的女士大衣。 　　“北方寒冷，田大師祖籍江南，九恩送一件大衣禦寒。萬望不要推辭。” 　　結局真的是挺完美。 　　下午，西院門口停下來兩輛卡車和一輛吉普車。 　　鬆園辦公室的墨清塵、墨卿語，鬆園醫務所醫生鄺雅茹、護士丁曉潔正式入駐西院客房。 　　卡車上跳下來一群棒小夥，卸下用草袋子裝的兩噸煤球、兩噸蜂窩煤、兩噸大塊煤，還有一大堆劈柴。都整齊的碼放在‘倒座房’東西兩側。 　　隨車還帶過來不少豬肉、米麵油、雞蛋、粉條什麼的。 　　田大姑做不了主，跑來前廳問姥娘。 　　我趴在窗臺看著，沖東屋喊： 　　“姥娘，商叔叔和四位姐姐阿姨往這來呢。” 　　“細妹，收下吧，收下吧。 　　這都是商猴子和主任蓄謀已久的。 　　鬆園做的也算節製啦。再拒絕就不近人情了。” 　　商叔叔進來，寒暄過後說： 　　“她們四個以後就在西院搭夥，這是這個月的夥食生活費，每人十六元，共計六十四元。從今天算起。 　　以後啊，餐廳的爐子點起來，吃飯都在那兒，也暖乎。 　　各個房間的爐子生火取暖別凍著。煤夠用。” 　　“變著法的照顧西院我們幾個，找書苑wwｗ.zｈaoｓhuyｕａn.ｃoｍ 即使你們不為難，讓我也為難吶。” 　　“不違規不為難的。七份春節福利，她們四份，您和聞秀同誌、孫桂芬同誌各一份，共七份。按規矩來的。 　　這一點您要是再拒絕，我真的要打報告了請示上級領導了。 　　我這個工作太難做了，兩頭受氣。” 　　“小猴子現在是能說會道啦，走吧、走吧。 　　知道你忙，我就不留了。 　　這個帶走，下不為例。” 　　姥娘從東屋拿來一張卷著的宣紙。商叔叔打開一看： 　　“‘海不揚波’，好啊、好啊！簡直是我的座右銘啊。 　　謝謝蘇姨，我走了。哈哈哈，我得趕快回去掛到辦公室，讓那些園子裡那些拿根毛筆和我嘚瑟賣弄的秀才們看看！ 　　哈哈哈。 　　還有啊，蘇姨，帶來的東西裡有四瓶酒兩條煙是我個人的哈。 　　我不抽煙不喝酒，沒用。 　　給你們拿來過節招待客人吧。” 　　家裡吃飯多了四位好看的阿姨、姐姐，熱鬧不少。 　　我飯都多吃了一碗。有點撐得慌了都。 　　她們四個從三號院往我們住的一號院來回倒騰生活用品和一些女孩子的零碎，我和小姑奶、小姨連拎再提的幫著。我就當消化食了。 　　院門東邊兩套客房，都是大套間。加起來能有二百二十米多平米。夠寬敞的，顯得有點空曠。看她們開始收拾安排房間了，我仨插不上手告辭出來。 　　小姑奶、小姨上廁所，我正要回北房，剛關好上了門栓的院門外，有人按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