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我就不一樣，來得快也去的快。 　　這不，我活蹦亂跳的從西屋裡間出來，小姨喜極而泣，小姑奶抱住我就是一頓亂啃。 　　我很正經八北的說： 　　“小姑奶，你的口水糊的我滿臉。姥娘教導我們說：男女授受不親。注意形象、注意形象。” 　　沒想到的是，我放下小姑奶，跑到雅如醫生和小丁護士跟前，上去就是一人一口，吧唧親了一下。 　　“謝謝鄺醫生，謝謝小丁護士。” 　　又跑到表姨身前摟住粉頸在秦瑛表姨臉頰上狠狠的印上一口： 　　“秦政委，今天你最好看！” 　　還沒等表姨反應過來，一下子就蹦到師父跟前，拴住師父天鵝般白皙的脖子打悠蕩： 　　“師父今晚我要和你睡。 　　我知道師父累了，徒弟給你按摩。我現在的手法可好啦，平時給娘按著按著娘就睡著了。” 　　“多大啦，還像個皮猴子。以後要勤勉修習師父教你的吐納心法。 　　身在福中不知福，不是誰都可以修習的。 　　師父今晚去偲詩的房間睡，你們嘮完後你過來吧。” 　　師父寵溺的摸了我的頭： 　　“我有點倦怠，先休息了。你們嘮吧。” 　　轉身去了東屋裡間。 　　大家看我此時半點病態都沒有，鄺醫生丁護士還有喬奶奶等放心的回房休息。 　　前廳隻剩下娘、姥娘、舅舅舅媽還有小姨和小姑奶。 　　秦瑛表姨見我們一家人一定是有話要聊，起身告辭要走，被娘按在椅子上留下來。 　　又說起辦廠的事。我告訴娘明天上午九點公社主任在辦公室等她，要商量辦廠的事情。 　　娘說： 　　“芝芳妹子聽說公社背著她來四合院動員我們下放落戶農村，氣的變了臉。說：咱還不在公社辦了。找區生產組‘社區企業科’直接辦理區屬社辦企業。咱還不伺候啦。在哪辦都能為人民服務，切。 　　還說，那些生產管理處、政治處的二五眼真把自己當上帝啦。（對，你沒看錯，公社設有生產管理處、政治處。是去年成立的，現在又變成生產組和政工組了。） 　　這件事交給你謝姨去說吧。她懂政策規定，她說在哪兒辦，咱就在哪兒辦。大不了都在紅星廠家屬隊。” 　　“姐，不用擔憂，你們馬上就成為香餑餑啦。都得搶著要你們！” 　　表姨端著茶杯沉吟不語。 　　“怎麼回事呀？文舉有什麼消息嗎？”娘問。 　　“我今天下午忙的腳打後腦勺哈。 　　下午我和牟九恩詳細談了。他拍板定了。 　　下了具體訂單： 　　各色各樣的塑料頭繩或者塑料絲編織的小動物、花朵鑰匙扣要一樣一千個，簡單最包裝單價一塊。共計兩萬個； 　　塑料繩編織的錢夾各色各樣不同的圖案十個，每樣要一百個共一千個，最簡單包裝單價五塊，五千元。 　　男士腰帶四種圖案顏色一樣五百，另外黑色的腰帶要一千條，共三千條。最簡單包裝單價五塊，共計一萬五千元； 　　裙帶兩千條單價十五元，共計三萬元； 　　塑料手袋各種顏色、圖案、樣式各要五百個，共計五千個。最簡單包裝單價二十五塊，共計十萬二千五百元。 　　他明天就回香江，馬上安排選品采購腰帶、裙帶搭扣、接頭。塑料絲手袋上麵穿織的小亮片、珠珠等，然後一並發貨過來。 　　這些配件不算你們的成本，由他們來支付。 　　訂單總價：十七萬二千五百元。 　　根雕、盆景、燙畫、剪紙，湊了兩萬七千五百塊。正好二十萬。 　　預付款百分之三十，六萬多外匯呀。 　　就等你們手續辦好，去銀行立了工廠賬戶，他們馬上傳真合同，簽訂後立即打款。” 　　“我們商量過了，裙帶的搭扣接頭用一塊錦緞刺繡做成一個套，既美觀又富有民族性、藝術性。隻是成本上去啦。” 　　“沒關係，合同上注明，看了樣品再論價加上。這點錢好說。” 　　“現在就是沒定下來服裝廠在公社辦還是直接在區裡申辦區屬社辦企業。 　　小姑，你到東廂房把芝芳喊來，這事今晚得定下來。 　　還是要看芝芳的意思。 　　放在公社辦，當初原本就是支持她，給她創造點成績的。誰想到，公社竟然背著她來四合院動員我們下放落戶到農村。 　　這不，芝芳急了，變臉啦。” 　　小姑奶嘴裡嘟囔： 　　“又是支使我，小偲詩不是閑的給小癟犢子端茶倒水拿點心呢嘛。” 　　娘瞥了她一眼，小姑奶一溜煙的推門跑了。 　　“她們仨天生的就是冤家，好的像一個人似的，但沒準什麼時候就掐起來。像紅眼雞。” 　　姥娘笑嗬嗬的和表姨說。 　　表姨放下茶杯，不無揶揄道： 　　“我這個表妹呀，是後來的。咱秀姐眼裡沒有我呀。” 　　做狀起身要走的架勢。 　　“沒良心的小瑛子，你都給我兒子當媽啦，還不依足。 　　當心，我讓咱兒子折騰你。” 　　大家看姐倆戲謔玩笑心情大好。 　　“我的大政委呀，我是擔心不在公社辦，對芝芳工作不利，會被穿小鞋的。再說，我們畢竟是在公社的管區內，不得不顧忌，不好得罪的。” 　　“秀姐，瑛妹妹挑理挑的對。咱們哪兒都不去啦，就在紅星家屬隊辦廠。也算是支持瑛妹妹的工作啦。 　　至於我，沒關係。上麵早就想調我到區上工作。隻是想離家近方便照顧婆婆才沒去。” 　　謝姨走到門口，聽到娘說擔心影響她的工作，人還沒進來話就到了。 　　“和公社還是要搞好關係……” 　　“怕什麼？ 　　我這個政委是吃閑飯的嗎？ 　　咱們紅星廠各種配套齊全，找書苑 www.zhａｏｓhuｙuan.com從出生到故去，一條龍。 　　就是個小社會。 　　是公社依仗我們紅星廠，不是紅星廠靠著公社。 　　秀姐，你怎麼糊塗啦？” 　　“不是的。我看著公社不少婦女、青年沒工作也不是滋味，確實想幫一把。” 　　“這好辦！ 　　編織廠、服裝廠按著標準和條件招工，名額可以給公社一半，甚至更多。 　　等條件好了，公社的敬老院、軍烈屬、孤寡老人、困難戶都可以幫著伸把手嘛。 　　這不也同樣給公社出力解決問題了。” 　　謝芝芳和宋文舉都同意表姨的意見。 　　一個五千多人的中型企業一把手全力支持你，是多少人想都不能想的啊。 　　“那就這麼定。 　　冰果店、維修隊今天已經開始準備了，明天就開始搬。 　　春節放假前搬完。 　　我馬上安排家屬生產隊派專人跑你們兩個小廠子的手續。 　　手續下來馬上立賬戶。這個不用你們分心。 　　就好好想想如何招工、如何組織培訓、如何生產的事。 　　我建議聞秀擔任兩個廠子的廠長，杜麗敏擔任編織廠的常務副廠長。 　　至於服裝廠嘛，聞秀可以先搭起一個草臺班子，鑼鼓點先敲起來。” 　　“這麼一弄，就得馬上花錢啦。 　　咱們現在是羅鍋上山-錢緊吶。” 　　“姐，這個你不用擔心，錢已經有了，估計銀行間內部交換需要幾天的時間。” 　　舅媽夏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