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姨,你把這三萬二千八百八十二元收好,一定請你費心,發到剛才說的那些人家手裡。 可不能挪用、占用。” 謝姨沒想到憑空掉下來這麼多的錢,春節前的優撫工作會比往年更加有力度、有溫度。 “大寶貝,謝姨理解。放心,後麵還有你娘和你媽監管呢。 這回我手下的那些公社乾部高興的都得蹦起來。 這是對謝姨的工作最大支持吶。否則,我都要愁死了。 不能總發畫像、小紅書吧。” 謝芝芳趕忙把錢送到東廂房交給婆婆孫桂芬收好。回公社統計好之後再發下去。 時近中午,去銀行的人都回來了。我的存折上的三十二萬美元都轉出去了。 三十萬轉給紅星廠,兩萬轉給‘大洋廟’換成了現金。存折上現在是空空如也。 客人們最後滿意的告辭,並表示殷切希望即將開辦的外貿出口小廠的賬戶立在‘中銀’。 外人走後,小姑奶像獻寶似的,拿出今天瘋狂采購的衣物。 小姨已經分別包好。 誇耀的說: “咱是講究人,四合院是一家,誰都沒落下。南院住進來的也都有。” 那眼神分明是在說:表揚我呀、快點表揚我呀。 俺娘拍拍她肩膀: “小姑哇,這件事做的好,是我那天疏忽了。 正想著怎麼補救呢。” 聽見俺娘難得表揚她,小姑奶越發得意了,在我麵前晃來晃去擠眉弄眼,一副洋洋自得的樣子。 石娟阿姨把她們三個人和媽媽的那份送回東院。 媽媽拽我到身邊: “那些內衣都是你給媽媽挑的?” “媽,我哪懂啊,都是小姑奶的眼光。 媽媽不喜歡?” 我可是有了給譚老師送衣物的經驗,馬上意識到危險的氣機。 媽媽有點不自然: “該問的問,不該問的別問。” 有點下不來臺哈,沒話找話: “媽,那件蠶絲棉襖是俺娘給你挑的。還有兩件是給我師父的。她老人家在屯子裡,冷。剩下的大衣、鞋子什麼都一樣的。” “去吧,去吧,我看小丁護士在呢。趕緊的送過去,” “小姑,這六千塊錢,東院的梅家、葉家一家三千。 這一萬交給我媽。 剩下的三百一十八元留給清遠,但交給偲詩保管。” 姥娘那陣說了,讓俺娘今後不要叫喬媽了,直接叫媽。 娘倆相伴四十年,勝是親生母女。 得,我兩萬美元換得四萬九千二百元,就剩下三百一十八元。 財去人安樂。我倒沒什麼失落感。 小姨保管和我保管一樣。 大家說說話,媽媽還得回工廠。臨走說: “清遠,明天上午廠裡春節前要召開表彰大會,這也是我第一次公開和廠裡的職工家屬見麵。 之後在俱樂部會議室裡有個職工、家屬代表座談會。主要是想請大家說說對工廠、家屬區建設的建議和意見。 你也準備一下,座談會上也說說,為什麼把這些錢捐贈出去。 媽也可以讓你石娟阿姨給你寫好稿子。 這也是一種難得的鍛煉。不用像登臺講用那般正規,但也不能胡說瞎掰。 (講用是這個年代的時髦的詞,很光榮。就像現在登臺介紹經驗、談體會,說成長歷程一樣。基本上都是典型代表、先進代表。) 有時候,有些事,公開了比瞞著、藏著要好。 沒有不透風的墻。 這麼多的錢,總要有個來源。 否則,猜測更多,更不利。” 下午無聊,我和小姨窩在床上逗弄鳳哥,小姑奶擺弄手裡的三千美元: “想想,要過年啦,還需要買點什麼? 偲詩,你想買什麼? 都是有錢人,用不著裝扭捏。你手裡原來給你五十,今天又進來三百一十八。清遠手裡還有二百,我手裡還有兩千四百塊咱們的錢。 加上這三千美元,想買啥直接和我說,不用客氣! 床底下密碼箱子裡還放著四萬美元呢。 聽我文舉大侄子說那意思:我那沒見過麵的異父異母的親哥,以後每個月都會給咱仨每人打來五百美元。這就是一千五百美元吶。 雖然咱不嘚瑟,但也不用省著。” “我倒是不用什麼啦,我想給娘和喬媽……哦,哦我也得隨著我姐叫媽,給娘和媽買點普通的襯衣襯褲和毛衣毛褲什麼的。 外匯服務部的東西,娘和媽穿不慣。 弄點布票什麼的吧。” “對對,沒問題,交給我。明天我就去一趟黑市,起早就去。 放在手裡隨時可用。” 正說著,墻外有聲音。 田大姑扶著喬奶奶到了前廳,姥娘開門出來臉緊繃著,眼裡滿是惱怒的火星: “這些小崽子真的是太猖狂。 得不到就毀滅。失去了做人最起碼的良知厚道。 西院不惹事,可絕不怕事! 打開院門,讓他們進來,我看能怎麼地! 細妹,搬兩把椅子,我和喬大姐就坐在這兒。” 丁曉潔在門口回頭看了姥娘一眼,應聲開了門,抬腿就往麵跑。 到了姥娘跟前笑嘻嘻的說: “剛才我聽到砸門就給商處長打電話了,馬上就到。 蘇先生、喬媽,你二位回屋,我們應付著。 事情一會就過去啦。” 小姑奶氣的劍眉倒豎星眼圓睜: “外麵豐寧路這麼多人都聽見看見啦。 汙蔑謾罵都有了,這會我出手就沒毛病了啊。 幾個二筆傻貨,這是腦袋被驢踢了。” 說著就要迎出去。 “小姑,放他們進來,咱們占理。 丁姐姐然後把門再關上。” 小姨在一旁插嘴出主意。雖然也是一臉的緊張。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小姑奶馬上就明白了。看見我拎著紅纓槍器宇軒昂的造型: “這東西不能用、用了兇器有理也變沒理了。 你站一邊,和我我大嫂、喬姐一起。 偲詩,你站在清遠後身。” 田大姑這時候竟然拿一把掃炕的笤帚疙瘩給我和偲詩掃身上的毛毛! “你倆呀,怎麼說這衣服也是八成新沒上補丁的。 窩在炕上滾來滾去弄得一身棉花毛。還有鳳哥的細毛毛。 多難看。” “細妹,你護著點天嬌,別有什麼閃失。” 姥娘不動聲色,沒再說別的。院裡人誰都能看出來:姥娘心裡很在意她這不不著調的小姑子的。 小姑奶聞言,鬥誌昂然。兩眼卻冷靜的看著沖進來的人。 “蘇姨,要是在空地上天嬌不下死手,可能會吃點虧。 咱院子裡這麼多的海棠樹,遊走纏鬥天嬌不會吃虧的。 用不著我。” “今天趁機放倒小姑奶,咱們就可以在颸遠街橫著走。 但下手得有點數,別到時候就沒法講和啦” 說話的正是前兩天在院門口酒後調戲秦瑛媽媽的‘刀疤臉’。 緊跟他身旁是地痞小混混,裡麵還有那天的‘卷毛’。 “什麼,她是小姑奶?! 不是說嚇唬老娘們嗎? 小姑奶我們可惹不起, 撤、撤、撤、趕緊撤!” “這時候想走,來不及了。 想囫圇個出去的就站到屋簷下。 小丁,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