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曉潔關上院門,躲到一邊。 小姑奶像離弦的箭沖到‘刀疤臉’身前,‘刀疤臉’和‘卷毛’見來勢洶洶下意識的抽出了短刀和攮子。 小姑奶那會給他倆機會。三角帶鞭子‘啪啪’兩下抽到臉上,立馬一道血痕。 還沒等他倆來得及捂臉,飛身一個旋風腿。撂倒! 對著兩張本來就醜陋的臉踹上兩腳。桃花朵朵開! “要文鬥不要武鬥! 我是颸遠公社的,我們是來批判蘇琴歷史問題和生活作風問題的。” “小人一個,抽的就是你!” 嘴上說,手裡不停,毫不容情。 兩聲慘叫後,那位手裡拿著半導體喇叭的年輕人一臉是血倒在地上。 小姑奶恨透了他剛才在墻外喇叭裡說的話,太惡毒。 高高跳起掄起鞭子又是撂倒兩個人,落地正好踩在公社那位年輕人的手臂上。 “唉呀媽呀,疼死我啦。 救命啊,救命!” 院門打開,沖進來十幾個人,領頭的商叔叔有點懵,瞪圓了眼睛不敢置信。 整個院子裡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幾個滿麵是血,流裡流氣的小夥子。 剛才雄赳赳昂昂的樣子早已無影無蹤,隻剩下求饒磕頭的份。 小姑奶也太霸道了吧。 武林高手哇。 “身帶兇器襲擊四合院,意圖不軌。 都扔上車,帶回保衛處,先關押起來。” 院外麵看熱鬧的路人估計還納悶呢: 怎麼院門才關上幾分鐘,再開門怎麼就都躺下了呢。 小姑奶,一定是小姑奶發飆了。 不用說,打這以後,唐天嬌‘小姑奶’的威名一定更盛。 商叔叔回身對著門外的圍觀群眾大聲說: “我正式告訴大家,一號院是鬆園的家屬院。 沖擊鬆園家屬院,還帶著短刀、攮子意圖何為? 我們來後,大門一直是敞著的。 大家也看到了,我們進來隻是保護我們的家屬,抓壞人。 一號院是被迫自衛。 散啦。” 沖院裡擺擺手,上車走人。 丁曉潔對我說: “小墨姐倆都回來了。放心沒問題啦。 我得回房,萬一商處長有什麼電話指示呢。” 謝姨騎著自行車氣喘籲籲的趕回來。進門就問: “沒事吧? 嚇死我啦。 麵條館的人給我打電話,都要急死我啦。 還有不少街坊鄰居拿著家夥什過來了。 這下子可鬧大了。 還好、還好,沒出什麼大亂子。” 小姑奶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猶如鬥勝的大公雞,昂著頭走過來。 明媚皓齒秀美溫順的小姨,從棉襖袖口裡抽出哆哆嗦嗦小手。 “臥槽!” 手裡竟然緊攥著一把鋒利的剪刀。 “小姑奶,我去廁所撒尿,你去嗎?” 臉色蒼白驚魂未定悄聲說。 “唐偲詩,你想殺人吶? 平時連蚊子都不敢打死,有螞蟻都繞著走,就你? 還想保護清遠? 嚇尿了吧?” 接著,趴著耳根子壓低嗓音悄聲打趣: “我聞聞,裡麵的褲衩是不是濕了。 尿出來多少?” 真是嘴不饒人。我耳朵特別靈,就是平時人家說的耳朵尖。 小姨羞臊的要找個地縫鉆進去。 慌張的扭頭四周看看,還好,沒人注意她倆說話。 “你要死呀?這話也能在院子裡這麼大聲說?” 從廁所出來,小姨也平靜自然了。 想了想,到姥娘跟前低頭和姥娘說了些什麼。姥娘朝著謝姨呶呶嘴,扶著喬奶奶進了東屋。 小姨拽過謝姨,她正聽小姑奶繪聲繪色的講剛才的事情,仿佛就在眼前。 小姨小聲說: “芝芳姐,事情雖然過去了,危險解除。 但西院不能讓人這麼隨便拿捏隨便折騰。我想這樣…… 清遠交給你的錢,我看你沒拿到公社去。 你現在把錢交給小姑。 小姑,你過來! 一會你就拎著錢上外邊說:本來四合院收到國外感謝救命的匯款,想要幫助軍烈屬、榮復軍人、軍屬、救濟戶、孤寡老人。 還要對一千多名少數民族的居民表表心意。 但是,有極個別的人,竟然挑動不明真相的群眾,還召集一幫社會流氓,帶著短刀攮子硬闖西院。 難道是想趁亂搶錢嗎? 都這樣式的,難道西院沒事閑的拿熱臉去貼冷屁股? 以後再說吧。 想要得到捐贈的單位多了去啦。 比如孤兒院、敬老院、聾啞殘疾兒童福利院等等。 然後,就在家裡坐等後麵的消息和結果。 芝芳姐,現在你千萬什麼都不要說、不要乾。 小姑說的差不多了,就過去求她、懇求她,勸她回會院子裡。 態度一定要真誠,給足咱小姑的麵子。 這事就成了,不用我們出麵找人說委屈。” 謝芝芳是乾什麼的?解放前地下情報員吶。 剛在就是擔心帶那麼多的錢一個人騎自行車回公社不穩妥,才暫時交到喬奶奶手裡,幫著保管一陣的。 反應一流。 聽完小姨這麼一說: “小妹,你什麼時候成了女諸葛啦? 小妹,這會鬧大了呀! 甚至不可控製。” “鬧不大,你回去照常按部就班的統計安排,就是不發錢。 明棋亮鼓做有關人員的解釋工作、做優撫對象的安撫工作。 讓人看到你在做最大的努力滅火。 之後,就靜悄悄的喝茶等結果。 可以大張旗鼓做安撫解釋工作,但就是不回答發錢的事。 最遲後天上午,這些錢保證都能順利的發下去了。 什麼都不耽擱。 說不定上級還表揚你,給你升官。 但你得記得這是咱家清遠幫你的哦。” “瞅這你平時不聲不響的,竟是一肚子計謀。” 這提氣打腰出風頭的事小姑奶最愛乾。 拎著黑皮包就跑到院門外,舞舞玄玄比比劃劃小嘴叭叭叭的不停,像機關槍似的。 墨家姐倆不放心。跟在後麵瞄著。畢竟黑提包裡裝著幾萬塊巨款呢。 小姑奶講了好半天,可算表演完了。 口乾舌燥的回屋,咚咚咚一口氣灌進半缸子水。 “都按著偲詩教我的說了,順道連發放方案都禿嚕出去啦。” 這下子熱鬧了。 什麼最快? 群眾間的新鮮事傳的最快。一傳十、十傳百。 下午發生在西院的事,沒多大功夫,就想一股風,吹遍了豐寧路、颸遠街。 街頭巷尾、飯館商店,到處都在議論這件事。 後來聽說,引起了軍烈屬、榮復軍人、困難戶的強烈不滿。 就連管區內十個老紅軍都抄起電話一頓罵:大好事弄砸了,你們是乾什麼吃的?! 下午下班前,區裡、市裡各個部門的電話就沒停過。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領導們都接不過來。 就一個要求:堅決要求嚴懲砸門帶刀闖人家屋的行為。 純屬打砸搶! 屋裡放著一提包錢,誰不擔心被搶啊。 都是有人挑唆的。 看人家辦廠就嫉妒恨,誣陷謾罵找地痞流氓鬧事。 這樣的人還能用?還不懲戒教育? 人家心係軍烈屬,這不是花錢找罪受嘛。 你們都乾嘛吃的? 尤其是紅星廠的職工家屬都要鬧翻天啦,非要找到區裡說道說道。 區、市領導緊急開會,當時拍板:公社的一二把手處理不利,平調其他公社任職。謝芝芳處理問題態度端正冷靜,做了大量的工作。擔任颸遠街公社一把手。 有關部門和‘大洋廟’鬆園溝通,將從四合院帶回來的地痞混混還有其他相關人員移交公安局。 該判的判,該開除的開除。 謝姨的資歷和能力是夠的。就是不求上進。 她也確實辦了不少實事,在區裡也是呼聲很高的。 解放前的地下黨,老黨員。做過很多貢獻。 我們仨人回屋繼續盤點小金庫。尤其是去銀行的會計帶回來的一萬四千七百六十塊的僑匯劵。花花綠綠的挺好看。 田大姑進來收拾屋子。小姑奶嘚瑟的問: “師父,剛才對付那十幾個小地痞怎麼樣? 利索吧?” 田大姑掃地,連眼皮都沒抬,甩出一句話: “三分鐘就可以解決的事,偏偏用五分鐘。 演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