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長的極其好看的七八歲的小女兵,一身合體的軍裝,棉軍帽下梳著兩條小辮,劉海齊額。 腳下穿一雙軍用女式小皮靴。明媚的雙眼長長的睫毛,透著機靈、透著精明。 天生麗質明眸皓齒。 小丫頭一下車就故作大人狀,舉手投足間又顯得稚嫩。 美麗的大眼睛滴溜溜的打量眼前這個院子。 “媽,這就是我兒子林清遠,英俊少年小帥哥。嗬嗬 清遠,叫外婆。前天你姥娘定的稱呼。” 林清遠趕忙把眼睛從穿女軍靴的小女兵身上移過來,很有禮數的鞠躬彎腰: “外婆過年好!” “媽,這個俏麗的姑娘輩分可就大啦,我還得叫她小姑呢。” “過年好。 我知道你,你叫唐天嬌,族叔唐國棟的閨女。 我五十年代我在紅星廠的時候就認識你父親。 文秀說一身好本事,今兒一見,沒想到人也長得這麼漂亮水靈。” “秦嫂子過年好!” 唐天嬌規規矩矩的給傅巖拜了個年。 傅巖一身軍裝沉穩乾練,白皙的秀顏風韻猶在。 一點也看不出來是五十歲的婦人。 “你小子別總盯著小姑娘看,還不領我們進院? 你媽說的真沒錯。” 傅巖的話讓林清遠‘老臉漲紅’心道: “媽媽怎麼什麼都和外婆講啊! 一點都不給我留麵子。” 蘇琴自有蘇琴的氣度,無論來什麼人最多就是在院子裡迎接,包括送客。 基本不出院門。 要不怎麼說:幾十年來蘇先生基本上足不出戶呢。 東西兩院諸人都在院裡迎接。 秦瑛一一給母親介紹兩院各位。 大家互相拜年,一時間過年好的聲音不絕於耳。 傅巖笑嗬嗬的介紹帶來的三個小女兵。 “哇,這麼小的小解放軍吶!好像隻有七八歲呢。” 不但唐偲詩羨慕的不得了,就是大人們也是驚奇不已。 “這是我孫女秦絲雨,春節下部隊慰問演出昨晚才回來,部隊給她們放了三天假。 這個小姑娘叫吳瓊,這位叫蕭敏。 他們的父母都在部隊,邊境不安穩,都在戰備值班。 現在作戰部隊取消所有的假期,更不放假。 部長勉強給我幾個小時假,下午提前從機關出來。” “老政委、老廠長,過年好! 我是梅亦洵,紅星廠的。 見到老首長很高興。” “嗬嗬,梅工程師! 好多年不見,你還好吧?” “謝謝老政委還記得我。” “當然記得,那位是你愛人楚雲吧? 你們的婚禮我可是參加的,小楚還剝塊糖給我呢。 這個是葉大強吧? 當年的棒小夥、生產標兵! 後來我走的時候,聽說你談了個學生妹。 可惜沒參加上你的婚禮。” 葉大強上前和傅巖握了握手,回身把譚慧竹叫過來: “老廠長,這是我愛人譚慧竹。 現在擱子弟學校教書,也是清遠的班主任。” “小葉好眼光,找了個好愛人。 小楚是學醫的吧?” “梅工程師現在是紅星的總工程師。 梅嫂子是紅星職工醫院院長。 媽,咱們還是先到大餐廳裡坐吧。” “這院子寬敞古樸還有這麼多的海棠樹,你們娘倆陪我先轉轉。 秦……琴姐,你帶大家先進去,外麵冷,別凍著。” 三個人東西院轉悠一陣,秦瑛和林清遠介紹兩個院子的布局和各家的住處。 由於院子裡的人都在西院大餐廳,兩座院子顯得有些空蕩蕩的,隻有幾十棵排列有序的八楞海棠樹靜靜的挺立在那裡,像忠實的衛兵。 回到西院,傅巖站在院中央,四處打量一下:“我看兩個院子的大門都關好了。正常情況下沒人進來。 不過院子太大、太空闊,還是欠缺點什麼,跳墻進來人,都不知道。養條狗也好啊。 剛才趴窗看見西院東西耳房裡有不少畫作、玉雕,那可都是稀罕物。不怕賊偷哇?” “媽,沒人有敢來咱院偷東西。 一個呢,是姑姑、文秀姐她們人緣好。 一個呢,萬山大哥和小姑唐天嬌在社會上名頭很大,不三不四的小偷流氓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的。” “外婆,院子裡雞狗貓兔都有,除了兔子它們都出去玩啦。晚上自己再從墻根小洞裡回來。 沒事的,有看院的。” 林清遠說著沖北房房脊上喊了聲: “鳳哥,過來!” 一隻五彩斑斕長喙圓眼的大肥鳥,‘撲棱棱’利箭般的從房脊上沖下來,穩穩的落在林清遠的肩膀上。 傅巖略一愣神,就聽大肥鳥對著秦瑛: “媽,好。 媽,美麗。” “嗬嗬,這隻鳥不但好看,還會說話。什麼品種的鳥呀?” “外婆,我也不知道。它從小就陪著我的,可聰明啦。 鳳哥,這位漂亮的女士是我媽的媽媽,就是我外婆。 拜年!” 大肥鳥鳳哥溜圓的鳥眼嘰裡咕嚕的轉,看看秦瑛又轉過鳥頭看看傅巖,須臾冒出句: “媽、媽媽,過年好……美麗。” “這鳥不但聰明,還會自己編詞。 有靈氣。” 林清遠從褲兜裡掏出進口的牛肉乾撕開包裝遞給鳳哥,以示獎勵。 三人回到‘倒座房’大餐廳,傅巖又看了灶間、浴室、廁所。 坐回蘇琴身邊: “我是替你哥看的。 他要知道你所有的事情,包括住的怎麼樣。 當哥哥的都這樣。” 唐偲詩領著江雪和鄺雅茹等人進來。 蘇琴介紹說: “她們四個是鬆園的人,商處長安排住我們西院。 說是南院宿舍緊張,其實是過來照顧我們的。 沒少操心幫忙,一家人一樣。” 秦瑛: “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她們三個是隨我從京都調過來的。 我的黨辦主任江雪、秘書石娟、司機徐楚然,和我住在一起。” 幾個人向傅巖敬禮: “首長好。” “首長過年好。” 正好八個人,墨清塵、墨卿語、丁曉潔、鄺雅茹、徐楚然、石娟、江雪、寧潔一桌; 秦絲雨、吳瓊、蕭敏、林清遠、梅楒雪、葉斯夢、唐偲詩、唐天嬌,八個年輕人、孩子一桌; 傅巖讓兩張大方桌拚在一起,蘇琴、傅巖、孫桂芬、秦瑛、宋文秀、宋文舉、夏沫、梅亦洵、楚雲、葉大強、譚慧竹、喬萬山、謝芝芳、田細妹,坐成一大桌。 葉大強打開一瓶茅臺酒: “紅星廠連續加班兩三個月,昨天這個月工作全部完成。 這不,今天開始放假三天。 前年提倡過一個革命化的春節,整個奉陽市一天假都沒放。 今天人整齊,又見到老廠長,心情激動。 咱們好好的喝兩杯,不礙事吧?” 葉大強恭敬小心的問。 “不礙事。 媽,你口中的小葉,現在是紅星廠的副廠長啦,主管生產。” “今天你們東西院團聚過初三,我見到琴姐、芬姐還有你們兩位老部下也特別高興、開心。 高興歸高興,雖然部裡的工作都安排穩妥啦,今天可以破例,但我隻能喝三盅陪琴姐、芬姐和各位。 畢竟軍務在身、局勢使然,不敢大意。” 桌上的人知道傅巖說的話指的是什麼,都非常理解。